公孙胜眼中一阵迷茫,双手环抱如球的真气瞬间缩小。
波罗那坨心中大喜,眼神紧盯公孙胜双眼不放,身体向左侧身,左手顺势抡向后方,“啪”的一声拍飞松文古定剑。
此时,公孙胜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嘴角处溢出的鲜血,似乎在无情的嘲弄波罗那坨。
你上当了。
波罗那坨心中一寒,暗道不好。
公孙胜眼神瞬间恢复清明,手中真气之球突然变大,狂暴的向波罗那坨身体攻去。
“轰”的一声巨响,波罗那坨闷哼一声,身体被猛地弹起,向后抛飞而去。
“啪”的一声,波罗那坨身体撞在身后一棵大树粗大的树干之上,大树一阵剧烈摇晃。
波罗那坨后背紧贴大树滑到地面上,身体如若触电,颤抖不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好一会儿后,波罗那坨抬起头来,脸色惨白,首次露出惧怕神色,颤声说道:“居然是雷电之力,怪不得不怕我的摄魂法咒。”
公孙胜努力平息体内奔涌躁动的气息。
好一会儿后,开口说道:“胡僧,现在可以告诉贫道,你为何来到此处了吧。”
波罗那坨嘿嘿一声惨笑,说道:“西门庆杀了我寒庭寺一名僧人,而此僧人身上有我寒庭寺秘籍。”
波罗那坨也不隐瞒,说出了原因。
公孙胜点点头,原来如此。
本来躁动不安的两匹黑马,此时安静异常。
马车车厢内车帘被掀开,罗真人坐在车厢内,说道:“胡僧,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西门庆家眷无关,而西门庆不在家,你自找西门庆报仇便是。”
罗真人双眼直视波罗那坨。
波罗那坨全身再震,这名灰袍道人是在什么时候回到车厢内的?自己居然毫无所觉,这怎么可能?
波罗那坨抬头看去,罗真人双眼直视过来,普通的眼神温润如玉,却生出令人折服的神采。
波罗那坨一瞬间,点头称是。
“公孙胜,走吧。”
“是,师祖。”
公孙胜回到车旁,拉住大黑马掉头,跳上车辕。
“师祖,阳谷县南边不远就是郓城县,郓城“及时雨”宋江是弟子行走江湖时结识的好朋友,为人仗义,功夫不错,我们正好顺路,您看…?”
“既然顺路,就去看看吧。”
“好嘞,师祖您安坐,驾。”
直到马车远去,消失在夜色中,波罗那坨才从震撼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与自己交手的竟然是“入云龙”公孙胜,那么这个坐在马车上的道人,岂不是二仙山罗真人!
一定是罗真人,也只有罗真人才能有如此本事。
好半晌,波罗那坨一声叹息,艰难的站起身,向远处走去。
身后跟着震惊到仍未合拢嘴巴的花子由。
……
阳春三月。
江南的春天来的比较早。
午后,阳光灿烂。
隐圃园林。
园林内西门庆平心静气,手持弓箭,静静面对墙壁站立。
张小河猛地向空中抛出三个鸡蛋大小的圆石。
石头升到最高点时,西门庆转身,拉弓搭箭,连续三箭射出。
噗,噗,噗,三只箭射中三块石头,三块圆石应箭而碎。
三支箭杆升到最高点时,往下掉落。
张小河提气纵身,跳到假山之上,再次纵身向三支箭杆掠去。
西门庆紧跟其后,后发先至。
两人在空中相遇,张小河率先发难,一掌打向西门庆胸膛。
西门庆身体微侧,右手掌背格挡,顺势一掌向张小河攻去,连削带打。
两人在空中短暂而激烈的拳来脚往数个回合,升到最高点时,双掌对撞在一起。
西门庆腰部用力,借力横飞出去,伸手抓住两个箭杆。
张小河在与师父西门庆交手中处于下风,没能抢到有利方位,只能抓住一个箭杆。
两人几乎同时落地。
……
李飞羽站在自己二楼闺房的窗户边,看着西门庆与张小河不停切磋,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西门庆。
“庆郎又赢了,真厉害。”
李瓶儿在李飞羽身旁说道。
“他是师父,他不赢还当什么师父。”
李飞羽说罢,向屋内走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李飞羽说道:“姐姐我问你,你的西门大官人以前真就是个花花公子吗?”
李瓶儿想了想说道:“我跟着花公来到阳谷县,就听说了,大官人在阳谷县确是个花花公子,嘿嘿嘿~,风评不是很好。”
李飞羽心中暗道,何止是不好,应该是混混人渣。
“那时,他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除了身材高大,长的帅,嘴甜之外,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真的为了和潘金莲在一起,杀了武大郎?”
“诶呀!妹妹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啊?”
“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此人,姐姐你说实话。”
李瓶儿往窗外看了看,走近李飞羽,轻声说道:“听传言是这样的,那个潘金莲我见过,诶呀,长的真是万中无一的漂亮,关键是还十分的风骚,连我见了都想把她摁倒在床上,嘿嘿嘿,更何况是西门大官人。”
李飞羽给了李瓶儿一个大白眼。
李瓶儿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后来这件事被武大知道了,据传言,武大捉奸在床,被大官人一脚踢中胸口,然后就……,后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李飞羽盯着李瓶儿,说道:“你现在判断,假如是现在的西门庆,他还会不会偷情潘金莲而杀死武大郎?”
李瓶儿眉毛一挑,思考片刻,说道:“我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这么长时间和他在一起,我觉得不会。”
“奥,为什么?”
李瓶儿脸一红,扭捏说道:“庆郎虽好色,但是有度,并且对我从不强迫,反而十分的尊重,我和他在一起,感觉十分的轻松自在。”
李瓶儿抬起头来,迎着李飞羽的眼睛郑重说道:“我不是他的玩物,他也从不把我当玩物。”
李飞羽心中一阵触动,和西门庆在一起,真的感觉十分轻松自在,这是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所从来没有的感觉。
李瓶儿沉默了一会儿,坚定说道:“这样的庆郎,我不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来。”
李飞羽点点头。
“那你觉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从传言被雷劈过的时候?”
李瓶儿郑重点点头,说道:“不过这件事从来没有人证实过。”
“传言未必是真,但绝非空穴来风。”
李飞羽走到窗户旁边,看向西门庆,心中暗道,若不是真被雷劈过,他又怎么会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改变。
李飞羽捏紧手中的密信,密信是从汴京而来,童贯亲书。
外面园林,西门庆抬头,冲李飞羽微微一笑。
高大挺拔的身姿,帅气阳光的脸庞,整齐的白牙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光。
午后的阳光更加灿烂了,直直照进李飞羽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