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月在队伍中一直心神不宁,自从发现孙樱不见后,就像失了魂一般。
过了许久,她调整好情绪,不经意间抬头,却惊讶地发现孙樱竟然又出现在队伍中。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再三确认后,确定那就是孙樱,她依旧背着孙少杰,而官差的数量确实少了一个。
李秋月心中疑惑,暗自纠结。
她想,也许是刚才队伍在转弯处,孙樱不小心落后,现在又追上来了吧!
这样安慰自己后,她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可目光还是时不时地飘向孙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林羽在远处的树林中隐匿身形,紧紧握着玉佩,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他深知这块玉佩对于世子而言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和价值,然而此刻的世子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对慕容姑娘的爱恋之中,难以自拔。
倘若在这个时候把有关孙樱的情况告诉给世子,那么毫无疑问,一场巨大的风波将会在楚凌风和慕容姑娘之间骤然掀起。
一方面,那位尚未见过面的世子未婚妻孙樱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另一方面,则是屡次拯救过他性命的慕容姑娘。
面对如此两难的境地,他真的不知道该作何选择才好!
伴随着队伍缓慢地向前推进,孙樱的境遇变得越来越糟糕、凄惨不堪,她原本娇美的容颜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无比憔悴,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也不再有灵动的光芒,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疲惫以及无法掩饰的惊恐之色。
当林羽目睹到这令人心碎的一幕时,内心深处作为暗卫的那份责任感开始慢慢地占据了上风。
他不禁暗自思忖道:“我身为主人的忠诚卫士,我的使命便是全心全意地为主人效力,绝对不应该受到任何个人情感因素的干扰和影响。”
队伍终于停歇下来,众人纷纷坐下休息。
林羽趁此机会,悄悄来到楚凌风身边,将玉佩递了过去。
楚凌风原本正闭目养神,感觉到手中多了一物,睁眼一看,以为是慕容灵儿良心发现,把之前抢走的玉佩还回来了。
可当他拿在手中仔细摩挲时,立刻察觉到这是另一半凤凰玉佩。
“此乃何处得来?人找到了?”楚凌风霍然起身,满脸震惊地问道。
林羽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了楚凌风。
楚凌风听完,呆立当场,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随后转为复杂的沉思,他望着手中的玉佩,久久不语,心中泛起了层层波澜,不知这意外的重逢将会给自己的命运带来怎样的改变。
“想不到未曾见过面的未婚妻竟是她!”楚凌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万万没想到,寻觅多年的关键人物竟近在眼前,而且险些遭受如此凌辱。
想到那官差的恶行,他不禁怒火中烧,“那该死的畜牲,着实罪该万死!”
不过,楚凌风毕竟谨慎,不会仅凭林羽的只言片语就笃定孙樱是玉佩的真正主人。
他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对林羽下令:“你即刻动身前往雷州城,找到孙樱的奶娘,她极有可能知晓真相,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待有了确切定论,我再做定夺。”
林羽刚要应答,却又面露犹豫之色。
“世子,现在路途不平,还是等小五赶来我再走。”
楚凌风微微皱眉,权衡之后点头道:“也罢!这几日,你先守在孙樱姐弟身旁,切不可让她们再遭遇不测,如今局势不明,各方势力暗中窥视,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孙樱的出现或许是命运的转机,但也可能是暗藏危机的陷阱。
“是,世子。”林羽领命,身形如电,瞬间消失在原地。
队伍休整后再度出发,孙樱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她本以为死了一名官差,余瑞武定会严厉问责,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没有等到。
她在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疑云密布。
“为何他不追究呢?难道是有什么隐情?”孙樱偷偷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只见袁志强面色阴沉,却又似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他不时与身边的亲信低声交谈几句。
与此同时,林羽在暗处紧紧盯着孙樱,他的任务不仅是保护,更是观察,他发现孙樱虽然疲惫不堪,但眼神中偶尔会闪过一丝倔强与聪慧,这让他对这个女子更多了几分好奇与疑惑。
而孙少杰在姐姐背上,也察觉到了异样的氛围,他紧紧搂着姐姐的脖子,小声问道:“姐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孙樱轻声安慰:“少杰别怕,有姐姐在。”可她自己心中却毫无底气。
随着队伍的前行,道路越发崎岖,天气也渐渐阴沉下来,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心。
袁志强听闻手下官差莫名横死,顿时怒发冲冠,腮帮子咬得紧紧的,青筋在额头暴起。
“这还了得!我的手下在我的押送队伍里被杀了,若就这么算了,我日后还如何在兄弟们面前立威?”
他本欲大张旗鼓地彻查此事,将孙樱姐弟揪出来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然而,就在他准备有所行动之时,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如夜影般悄然出现在他的营帐之中。
那黑衣人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下,只露出一双冰冷如刀的眼睛,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袁志强,你若敢动孙樱姐弟分毫,我会让你在这流放途中无声无息地消失,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说罢,黑衣人轻轻一挥手,一道寒光闪过,袁志强的佩剑竟瞬间断为两截,切口平整光滑,像是被最锋利的神兵利器所斩。
袁志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深知此人绝非虚言恫吓,在这荒郊野外,自己的性命就如同风中残烛,对方若要取之,易如反掌。
无奈之下,他只得强咽下这口恶气,心中虽憋屈万分,却也不敢表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