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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瑶见乔惜似来了兴趣,便想拿乔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允我出府。”

前些日子苏大哥带她出了几次门后,再没陪她出去过。

她想出去,他说担心她一个人出去不安全,给挡了回来。

外祖有产业在疆北,她先前的信就是通过外祖的铺子送出去的,她得亲自去问问,为何父亲和外祖没有回信。

乔惜清楚季瑶的心思,她那些信也都落在了她手里,根本没发出去。

不过,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四哥的消息,便点了点头。

季瑶如愿,得意笑道,“以前我们家养了个野人,他手里也有条这样的链子。

我小时候瞧着那玉牌上刻着个猪,觉得好玩,想要拿过来玩两天,那野人竟敢咬我的手。

我气恼之下,就让人打断了他的腿,但那瘸子为了要回玉牌,竟绝食。

我爹心善,担心他饿死,就让我把东西归还了。”

“然后呢,他去了哪里?”

季瑶耸耸肩,“死了啊,本就是我爹从山里捡来的,瞧着他可怜才养着他,是他乱咬人,我爹没办法才锁着他的。

但这种低贱胚子,都是不知道感恩的,你要找的人该不会是他吧?”

乔惜忍着心中杀意,摇摇头,“我也是听令办事,不清楚是不是这个人。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为何死的?”

季瑶笑,“我一个千金小姐,怎会关注一个野人,约莫是几年前吧,具体不记得了。”

乔惜垂眸,笑得意味不明,“也是,那他的腿好了吗?”

“没有吧。”

季瑶不以为意,“养着给他饭吃就不错了,谁还有闲钱给他治腿。

他都死了,你要找的人肯定不是他,可是这链子就是那根链子啊。”

她用手指着珠串上的其中一个珠子,“喏,这还是我当时丢还给他时,珠子磕在石头上的。

他气得对我呲牙咧嘴,恨不能吃了我的模样,我至今还记得,真是个没良心的畜生。”

“你怎么确定他一定死了?”

“我爹告诉我的,听说还让管家给买了棺材葬了的。”

乔惜拳头攥紧,“你说他是野人,他不会说话吗?”

“说是山里狼喂大的,没学会说话。”

季瑶神情嫌恶,“只会咬人,真是个未进化的畜生。”

“那可能就不是这个人了。”

乔惜佯装苦恼,“因为这玉牌是在皇宫出现的,他都死了,怎么可能去皇宫呢。”

季瑶妹没心思想这些,“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若无事,我便出去转转了。”

“好,记得多买些漂亮衣裳和首饰,打扮好看的姑娘更招男人喜欢,王爷也不例外。”

乔惜这样说,却没有给季瑶银钱的意思。

季瑶心里骂了句,小气。

心情欢快地出了乔惜的院子,只要她找到外祖的铺子,不愁没钱。

她要得到苏大哥的心,自然要打扮得美美的,还用乔惜多嘴。

人一出去,乔惜眉眼顿时阴沉下来,“小满,长生,跟着她。”

敢这般折辱四哥,乔惜没打算让季瑶活。

但如何让季瑶死的有价值,她需要好生思量一番。

重新将玉牌收进荷包,乔惜心痛难忍。

四哥不是野人,他不会说话,极有可能是季川为掩人耳目,故意毁了他的嗓子将他弄成野人模样。

“四哥,你如今究竟是何情况?”

乔惜眼底泛红,死死咬着牙,她得快些,再快些。

几息后,她敛了所有情绪,打算换衣出门,却在褪下中衣后,眼里多了一抹狐疑。

她身上没有任何苏鹤霆孟浪过后的痕迹,更无前几次那般浑身酸痛的不适。

若苏鹤霆没过分折腾,她不会打他,那他的巴掌印又是怎么来的。

乔惜抚上自己的眼,她这泛肿的眼皮,像是哭了许久所致,苏鹤霆折腾得狠时,她也会不受控的落泪求饶,却不至于哭肿了眼。

还有苏鹤霆竟承诺要将季川的地盘全部给她,苏鹤霆今早的态度是不是对她过分好了?

“他在搞什么鬼?”

乔惜轻声呢喃,“还是他在试探我,那药不是助兴药?”

沉思片刻,乔惜快速换好衣裳,踏着轻功直奔凉州。

许安来信说,癞赤脚到凉州了,或许他能看出她体内的药物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曹英派去刺杀许安的刺客也到了,她得趁机收点人。

两日后。

苏鹤霆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苏鹊,“你那药别的大夫能看出来吗?”

带着面纱的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两天两夜没睡觉,好不容易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你醒来第一件事不是该关心你任劳任怨的妹妹有没有累死吗?”

苏鹤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鹊儿辛苦了。”

“哼。”

苏鹊别过脸,却红了眼,“一般大夫看不出来,但万一那个女人找不一般的大夫,就未必了。”

“不许无礼,她是你嫂子。”

苏鹊用面纱胡乱地擦了把泪,怒道,“她若害死了你,就是我的仇人,我毒死她给你陪葬。”

“胡闹。”

苏鹤霆坐起身,冷了脸,“我身上的毒自小就有,并非她下的,你不许迁怒于她。

你也不许伤害她,否则大哥永不原谅你。”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没想到你娶了媳妇忘了妹,毒的确不是她下的,可却是她害得你两次毒发。”

苏鹊倏然嚎啕大哭,“你知不知道,我若再配不出解药,你就只有三月可活了。

我研究多年,连你身上是什么毒都不知道,三个月,我去哪里配制解药。

她害死我哥哥,你还不许我怪她,你见色忘义,究竟还是不是人啊。”

苏鹤霆无奈,“你哥还没死。”

苏鹊瞪他,“三个月后就死了,死了我就再没哥哥了。”

“我想活。”

苏鹤霆替苏鹊擦了擦泪,“我记得你先前说过,若最后无法,只能以毒攻毒,鹊儿,哥哥想活。”

“可我并无把握。”

苏鹊突然烦躁地撕下脸上的面纱。

大哥从前总说,生死有命,让她不必将全部心思放在替他研制解药上。

如今竟主动说要活下去,“你又是为了她?”

少女左脸莹白无瑕,明媚皓齿,右脸却缺了一块肉,整个脸颊凹陷进去,显得狰狞可怖。

苏鹤霆替她挂好面纱,“她值得,等你见了她,你也会喜欢她的。”

“哼。”

苏鹊起身,“她最好是,否则你死了也管不着我是否为难她。”

她不能浪费时间了,她得再去翻翻医书,哥哥不能死。

却听得苏鹤霆又问,“鹊儿,若你嫂子有孕,哥哥身上的毒会影响孩子吗?”

“你还想让她有孕?”

苏鹊瞪大了眸,“我从前怎不知你是如此精虫上脑之人?”

苏鹤霆敲她脑门,“小孩子满口胡言,乱说什么,注意矜持。”

他沉声道,“若她有我的子嗣,疆北军会更信服她。”

也因乔惜昨晚说,等报了仇,她便去地下寻他,她除了报仇,对世间并无留恋,若他毒实在无解,他想给她留一个牵挂,他想她好好活着。

在门外的梁时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大变,主子竟要将疆北给乔惜,这就是乔惜接近主子的目的吗?

若她依旧是皇帝的人,那主子辛苦打下的疆北就会回到皇帝手中。

绝不可以。

无论乔惜还是皇帝,他们都不配。

乔惜不能再留在主子身边,他得做点什么,思及此,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