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沉去扯窗帘,打开窗户,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又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依旧空空如也。
沙发底下也是空的,门后也是空的。
“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你装神弄鬼的,你是谁!”
“你是妖破吗?”
“你为什么不敢露面!”
他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对方任何踪影。
他失望的重重跌坐在沙发上,又看向简初。
无根水……
什么是无根水?
他思索了一下,对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搜索上面搜了一下无根水是什么。
看着答案他一阵沉默无语。
无根水叫法是天水,也就是天上落下的水,像霜、雪、露水、雨水等等,但是必须是还没有落地的干净的天水。
无根水的形成方式比较天然,所以比较干净。
他半信半疑,可是那人嘲弄的语气,不像是在骗人,他决定一试。
无根水,不是什么毒药,也不是什么奇葩难寻的药材。哪怕是喝一点无根水,即使没有效果,最起码对简初的身体也不会有伤害。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钟,正是采无根水的好时候。
取了一个一次性杯子,他就朝着医院的花园走去。
天空没有下雨,就只有去采集露水。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去采集露水,这种只有在那种古代电视剧里面才会出现的桥段。
丫环大清早去采集露珠,为小姐泡茶,或者让小姐洗脸……
然而,现在走投无路的他,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
京市。
胸口里面那股子剧痛终于消散,男人轻吐一口气,心情更差。
副身这蠢货,那女人不过是中了个低级小诅咒而已,竟然就心痛得传到他这里,让他也跟着痛苦。
该死的!
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他给融合了。
压根就再也忍受不了这蠢货的愚蠢。
这么蠢的东西竟然是他的副身。
简直就是对他赤果果的羞辱。
男人目光阴鸷的盯着下面的那些议员,这一张张愚蠢的脸看到更烦,“滚出去!”
“呃——傅少,议题还没有结束……”一个议员愣了一下。
“明日再议。”姜老瞧了他一眼。
这议员才如梦初醒,感激的回视姜老,忙噤声弯腰和大家一起离开。
自己是疯了吗?竟然敢质疑这阎王爷的决定。
整个会议室安静极了,姜老见众人纷纷离去。
这才小声开口,“少爷,刚才你怎么直接就和副身对话了?”
“他若是发现了你……”
男人闭目养神,“他早晚会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副身,有我才会有他。”
“可是现在他不能知道啊……”姜老对于自家少爷的任性无可奈何。
“早知道一天,晚知道一天无所谓。”男人睁开双眼,慵懒的如同假寐的万兽之王,“那女人竟然也会有病的一天。”
“少爷?”姜老一惊,“你提醒他救那女人?少爷你疯了?”
男人面具下那张一向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好像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似的。
“该死!我为什么要提醒他!”
他深吸一口气,更烦躁!
浑身都充斥着低气压的暴躁,仿佛空气都跟着要爆炸一样。
他猛地起身,那种无处发泄的燥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雄雄燃烧。
落在姜老眼里就觉得少爷整个人都好像要着火了一般。
“少,少爷……你冷静,你冷静……”
“都是那副身和那个女人的错!少爷……你喝点水吧。消消气,消消气。”
姜老试图安抚男人的情绪。
男人看着面前的那杯水,啪的一声直接将水杯砸出去!
“去打网球!”
“是是,少爷,我马上联系教练。”
姜老赶紧应声,可是打通了电话,教练颤抖的声音传来,“我病了……最近不能再陪傅少了。”
挂了电话,老人目光担忧的望着男人,“教练他病了……”
男人轻闭双眼,长出一口气,“拉练!全部十九个军区所有人,跟着我负得十公斤拉练!”
“少爷!现在吗?开启拉练?”姜老惊愕的叫出声。
“你多叫一句,负重加二十公斤。”
男人冷酷的瞟他一眼,大踏步离去。
就在这个凌晨,京市开启了史上最狠的一次拉练!
十九个军区所有的成员,全部拉练,不仅负重提练,还要攀爬京市郊区的红蒙峡进行攀冰,而且悬崖的陡峭度达到90度,非常危险。
这里天气恶劣,冰天雪地。
每一个人鼻尖都冻得红红的,呼出的气息凝结成雾,显得异常寒冷。
爬到一半时,岩壁的坡度变得更陡,几乎成了锐角,上方密布“冰剑”让人看了都心惊。
然而,为首的那个男人赤果着上半身,露出紧实的肌肉,有力的手臂却仿佛感受不到寒冷似的。
仿佛只有在这种冰寒的极限天气里,他那一身燥意才能缓解。
姜老在下面看得心惊胆颤,可是他再紧张少爷,也都是徒劳。
少爷发了狠心一样在那里折腾。
冰攀结束,他就看到男人又开始去奔跑,在冰面上狂奔,如同草原猎豹一般,他扑通一声躺倒在冰面上,汗湿的碎发搭在面具上,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累惨了的破碎感。
仰望着天际鱼肚白渐渐越来越亮,冬日暖阳缓缓爬上天空。
日出出来的刹那,散落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站起身,高大颀长的身形如同天神一般映入所有人眼中!
不管是冰攀中的,或者是已经冰攀结束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这一瞬间,他就是耀眼的焦点。
……
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也洒在双手湿润的男人身上。
他看着采集的满满一杯露珠,望着初升的朝阳,微眯了眸子。
将这些露珠拿回病房里,几个教授医生正围着简初在那里分析。
看到傅砚沉走进来,大家都愣住了。
昨天还西装革履的男人,现在双脚泥泞,裤脚还被露水打湿,看起来浑身透着一丝狼狈。
“傅少……你这是……”郭教授诧异的开口,眼里都是不解。“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