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见李世民瞬间勃然大怒,手掌一拍桌子就站起来,指着李孝常。
“义安王!好啊!你可真好!
一边在这里叫嚷着严明律法!一边放纵自己儿子欺男霸女!”
义安王李孝常都被突如其来的指责吓傻了,瞬间跪在地上狡辩
“陛下,臣冤枉啊!
臣对犬子管教向来严格,绝无放纵之事,定是有人蓄意诬陷,还请陛下明察!”
李孝常额头冷汗直冒,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李世民却冷哼一声:
“管教严格?
那为何张文忠派人去捉拿你儿子,却被打出门外?
这难道是假的不成?”
李孝常一时语塞,他深知自己儿子平日里确实有些骄纵,但没想到竟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而张文忠这个京兆尹也和他无冤无仇,不可能出来冤枉自己儿子。
更何况张文忠曾经也传出得罪蜀王的事情,今天自己针对蜀王,张文忠不可能出来帮才对。
此时,朝堂上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孝常身上,有的带着幸灾乐祸,有的则是一脸严肃地观望。
李承乾头脑同样转的快,站出来说:
“父皇,此事尚未查清,不宜过早下定论,或许正如义安王所言,存在误会。
可先将李义宗拘押,详细审问,再做处置。”
这话大有玄机,李世民满意的看着李承乾。
自己这个好大儿果然明白了朕的想法。
尹阿鼠这时也说:
“臣也觉得太子殿下所言有理,切不可因一时激愤而错罚。”
李孝常满怀感激的看了一眼尹阿鼠,因为李世民现在表现的,就像是马上杀了他儿子一样。
李世民却并未轻易松口,他扫视着众人,缓缓说道:
“此事关乎我大唐律法威严,若有丝毫偏袒,日后如何让百姓信服?
李孝常,你身为义安王,更应以身作则。
如若你儿子犯下此等大罪,你难辞其咎。”
李孝常不停地磕头求饶:
“陛下,臣愿全力配合调查,若犬子真有罪行,臣绝不包庇,甘愿受罚。”
李孝常身为郡王,小妾不少,但是却只生这一个儿子。
所以李孝常对这个儿子真是宝贝的不行,不是没人劝过他。
他儿子这样下去迟早出事,但是李孝常想着自己对大唐的功绩,已经身份,出事也能保儿子。
如果在以往,李孝常的儿子李义宗这点事还真不至于怎么样。
打不过把东西还给人家,娶那个女子或者把女子送回家就行。
毕竟是特权阶级,法律的解释权在他们手上。
但是现在朝堂上的政治风暴席卷,随便一点小小的失误都会被人抓着不放。
李孝常能抓着李恪不放,李承乾就能抓着李义宗不放。
何况还有李世民这个皇帝兼亲爹掩护。
李世民对张文忠说:
“京兆尹,你还有问题吗?”
张文忠没想到陛下这么雷厉风行,瞬间定下调子,心里对陛下的崇拜都多了不少。
李世民这么一问,张文忠还愣了一下。
就是这么愣神的功夫,李承乾说:
“看来张文忠大人还是有点忌惮义安王的身份啊,没关系嘛,要是你们京兆府的人抓不来人,你就找金吾卫的人协助嘛。”
张文忠心想,这都还怕抓不到?
李承乾说完还看向了尉迟敬德,对着尉迟敬德眨了眨眼。
尉迟敬德这人,是真的莽夫。
人家程咬金只是装的像个莽夫,他是真的莽夫。
完全不理解李承乾眨眼什么意思。
张文忠赶紧回复皇帝陛下:
“遵旨。”
李世民站在高台,把全部人的神情都看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
眼神不自觉的对着杜如晦看了一眼。
杜如晦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退朝!”
退朝之后,李世民还把李孝常叫到后殿好一顿批评,欺男霸女还打官差,不说他两句真不行。
你们这些人在贵族圈子胡搞乱搞就算了,怎么去搞那些普通百姓?
李承乾叫住了张文忠,又交代了几句了,不要怕义安王云云之类的。
张文忠并不怕义安王,他的偶像兼上司就是当今陛下,有这样的人撑腰,他能怕什么。
但是张文忠还是听太子说了几句,不能驳了太子的面子。
尉迟敬德傻傻的出了显德殿,连程咬金都听出李承乾的意思,他却没听出来。
好在杜如晦得到皇帝授意,找到尉迟敬德。
“你马上让人去通知蜀王殿下,去义安王家抓人。”
“为什么?”
杜如晦都被这个大老粗气笑了。
“太子殿下刚刚为什么点金吾卫?
就是让蜀王殿下以金吾卫中郎将的身份抓人啊。”
“那不是京兆府的事情吗?”
“你别管,你先让蜀王殿下把人抓到南衙门大牢再说。”
杜如晦不是不想说什么,而是眼角瞥见张文忠出了显德殿,来不及了。
尉迟敬德虽然不如这些人脑子弯多,但是也知道太子这么做肯定有用意。
李恪在往常肯定都是睡到自然醒,哪怕朝会结束了都不一定起。
但是这两天李恪忙着去长孙家要东西,起的很早。
长孙家也不是那么老实的交出李恪要的米和钱。
李恪还得和他们扯点皮才行。
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李恪去要东西,那些长孙家的不给。
李恪就带着人到长孙家搬东西,见到什么搬什么。
李恪大半夜就起床,趁着天黑就去长孙安业家的产业搬东西,米铺就搬米,什么铺子搬什么。
要不说有官职在身好办事。
李恪是金吾卫中郎将,不仅可以在夜间行动,还能随便指挥那些金吾卫。
而这些金吾卫平常就在长安到处巡逻,当然知道哪家是长孙家的产业。
在金吾卫士兵的代理下,真是一抓一个准。
米铺搬米,布铺搬布,一夜间还真洗劫了八家店铺。
因为李恪身份够高,哪怕那些金吾卫不想听这个九岁孩子的都不行。
反正李恪也不是造反。
李恪不仅搬,搬完了还给那些守铺子的人一张条子,说这是长孙安业的欠条,天亮找长孙安业去。
当尉迟敬德派来的人找到李恪,李恪正好在搬第九家,还是家首饰铺。
李恪留下金吾卫的人在那里搬,自己带着蜀王府的护卫就去了李孝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