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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
白苏苏微微一动,浑身似被撕裂般,脚踝的位置传来阵阵痛意,让她的意识逐渐回归现实。
她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从朦胧逐渐变得清晰,坐起身来才发现双手被藤蔓绑着,她整个身体,也被绑在树干上。
而这周围,还洒下了某种有毒动物的血液,她被包围在圈内,这是怎么回事?
她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还在狐族山脉的位置,又静下心来,这才仔细打量自身,她身上布满了很多咬痕,脚踝处被撕咬掉一块肉皮,上面的血已经凝固,但痛意并未消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药的味道,她顺着味道看了过去,便瞧见一旁的位置散落了很多草药的碎渣。
她身上的所有伤口,都残留有药渣碎片,瞧这痕迹这是有人在为她清理了伤口?
白苏苏心中一片茫然,她挣脱藤蔓时,迷惘地观察四周,她是如何出现在这片林子的,关于这些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昨天晚上被心魔占据身体后,她就失去意识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捧起一旁的药渣,在上面闻了闻,企图寻找上面留下的气息,以此知晓对方是谁,但这药渣上只有浓浓的异变兽的气味,与草药味混合,嗅不出其他味道。
若是她的兽夫或是族人找到她,一定会将她带回去,并不会将她留在这里,整个狐族山脉,现在被赤鹰雄性暗中入侵,她猜测不出是谁帮她处理伤口。
她检查了一下身体,身上的异变兽的气息暂时消散,心魔的声音也没有在脑海中回荡,看来,她暂时压制住了心魔。
白苏苏思绪收敛,赶紧起身,她脚突然打颤,只觉得浑身虚弱双腿发软,她和心魔抗争时用尽了力气。
而昨天晚上,那家伙也不知道用她的身体干什么了,让她浑身这么疼,还受了这么多伤。
她摸了摸腰间寻找东西,她平时都会戴着一个小药包,里面装有不少药丸和止血的膏药以及恢复体力的药。
不管在哪里,她和兽夫们身上都会佩戴这小药包,以备不时之需。
她找了许久,都没看见她的药包∶“奇怪,去哪了?”
不会丢了吧?
白苏苏找不到药包,就尝试着呼唤系统∶“系统,系统你在吗?”
“系统?”
她接连叫了好几声,但系统一直没动静,自从她有心魔之后,就再也没听见过系统的声音了。
系统这是去哪了?
系统听见白苏苏呼唤她后,也一直在回应她∶【宿主,我一直在你身边,你能听见了吗?】
系统回应白苏苏也听不见,受到心魔影响,白苏苏心中的恐惧放大,将她的五感掩盖,这时候的她无法听见它的声音。
只有白苏苏跨越心里的那一关,直面恐惧,她才会“重获新生”,听见它的声音。
这之后,只能靠白苏苏自己了,系统接连叹息几声,就连它也没办法。
白苏苏听不见系统的声音,她心里一时间有些恐慌,她强压恐惧,给自己打气∶我一定可以战胜心魔!不要放弃!
虽然,她身上的气息都变回来了,但她明白,心魔依旧藏在她体内,只要心魔不败,她就不会安宁。
她深吸口气,开始吐纳调整自己的状况,她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那力量在她身体里扩散,冰凉清爽。
自从有心魔后,她身体就变得怪异,时常烦躁和由内而外的发热,那股力量,似乎在压制体内的那股躁动和炙热。
她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得舒适起来,赫然,白苏苏想起昨天晚上蓝幽将自己的一些力量渡给她。
此外,蓝幽还将人鱼之血也喂给他了,她记得系统曾经说过,蓝幽的鳞片能治疗伤口,血也能帮助兽人解一些毒。
蓝幽将她的异变气息吸走了许多,她才恢复一些理智,或许是因为如此,她体内的心魔和异变之力被暂时压抑了。
她捂着心口,沉重地喘了口气,幻境里的画面历历在目,她心口一疼,双手下意识地在发抖……
她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战胜心魔?
当局者迷,轮到她的时候,心魔利用了她的弱点,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冷静之后,待身体缓和了些,她找了根棍子支撑身体往部落的方向赶。
这周围,有其他兽人的气息,那些家伙不属于三大部落的兽人,若是让他们发现她,她的处境将会很危险。
白苏苏拖着虚弱且疲惫的身体赶路,突然,前方树丛后的位置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奇怪的气息传来。
她现在各方面都虚弱,一时间辨别不出对方是敌人还是来找她的族人。
白苏苏摸了摸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现在的她,连野兽都打不过,为了保命她来不及思考,在求生的欲望驱使之下,她奋力爬上最近的树上。
如果是野兽,在树上还能躲一躲,如果是那些从高空闯入的雄性,那她……
她刚爬到一半手攀上树干旁的枝丫,脚下踩着枝干继续往上爬,身后突然拂来一阵冷风她冷不丁的打颤,一丝熟悉的气味逼近。
一根黑色羽毛落在她鼻尖,白苏苏晃了神这个气味是……
没等她反应过来,她耳畔便响起赤墨戏谑的声音∶“怎么,就这么怕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要爬到树上躲着我?”
她一回头,便瞧见赤墨半蹲在她侧面的树干上,他长得很帅气,五官精致又带着一丝邪意,脸颊两侧有红发,略显妖娆,但那双清冷的眼睛,又暗含一丝冷意。
他不如蓝幽冷冽,不如魅无炙妖娆魅惑,介于两者之间,亦是好看得紧,这兽世危险,但尽出帅哥美女。
白苏苏赫然一冷,突然反应过来,赤墨不是被他的兽夫们杀了,被族人带出部落埋了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这又是幻境?
她担心是心魔又开始作祟,并未回答赤墨的话,而是用另一只手掐了自己脸颊一把,她力道很大,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道印记。
“你在干什么?”赤墨头微微一偏,疑惑地看着她。
白苏苏疼得眼泪都出来,这不是幻境,也不是做梦,她就这样趴着树干,不上不下很是难受,腿上的伤口摩擦到树干,眼泪狂飙。
但她依旧一脸严肃地盯着赤墨,亮出一只虎爪,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赤墨已经死了,那眼前这家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