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自己的推测，李悠然觉得离真相应该很近了。
当然，碎尸案受害者的心脏是不是给龙岳波移植了不好说。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黄琦和刘玉恒手里的证据应该就是dNA样本。
江妍妍呼吸急促，低声道：“如果这是真的，会引发很大信任危机的。”
“我知道，所以必须查清楚。”
“事情的真相如何，将决定会不会造成信任危机。”
“如果是事实就更应该如实通告，这才能让群众相信我们。”
李悠然最后的我们两个字咬的很重，因为他也是警察。
如果因为社会影响大，后果严重就不敢查下去。
那么他也没脸当扫黑特警了，对不起身上的警服。
默默点头，江妍妍忽然发现李悠然很有正义感，只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两个人靠的有些近了。
和对方拉开距离，却发现周围全是刺眼的视线。
“你们……”
江妍妍脸皮再厚也绷不住了。
还好她脸红不是很明显，否则真没法解释。
反倒是李悠然没有察觉到，继续道：“我们的调查方向就该是龙岳波，查一查他的孙子有没有遗传性心脏病。”
“嗯。”
江妍妍应了声。
现在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
只要查清楚这一点，李悠然的猜测就能成立。
翌日下午。
《罪恶的手术刀》第二集拍摄结束。
王泉如愿以偿地出镜了，而且还重拍了好几次。
这让他脸上挂不住，最后直接本色出演才过的。
专案组办公室。
王泉坐在罗志的办公位。
听江妍妍说了李悠然的猜测，他一脸认真的问道：“你猜的事今天就会有结果，一旦确认我们就有线索了。”
“话是这么说，但并不代表一定能找到线索。”
李悠然很平静，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功劳。
而且，他对于找到线索并不乐观，实在是太久远了。
在那个监控都没有的年代，他们想要清除痕迹很容易。
“查到了，龙金玉的儿子也有心脏病。”
“根据医院提供的病历，是遗传性心脏病。”
“而且，已经找到了心源……”
江妍妍的话如同一颗炸雷，把所有人都震惊了。
遗传性心脏病，一家三代都有，而且全都能移植心脏。
这几率也是没谁了，他们的祖先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嘭”
王泉一拍桌子。
这一刻，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们怎么敢的，这么明目张胆吗？
别看医院的病历和心源证明很合规，但从他们掌握的线索来看，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存在的。
要知道器官移植没那么容易，排队要排很久才能轮到自己。
甚至，有时候根本找不到器官，最后只能吊着命等器官。
可龙金玉的儿子却直接就有心源可以用，这合理吗？
王泉冷冷道：“给我查，老莫会配合我们的，我一定要知道心源来自哪里，到底是不是合法的。”
“对，一定要查。”
“龙岳波还移植了两次，太吓人了。”
“……”
大家对龙岳波没什么好印象。
虽说他已经死了，可他做的事很恶心人。
按照李悠然的推测，他一开始只是碎尸案的相关人员，现在变成了直接参与者，这要是被证明是真的很不好办。
看着大家开始忙碌起来，李悠然淡淡道：“王局，先不要生气。在生死面前，只要有哪怕一丝希望你都会想抓住的。”
人性如此，和是谁无关。
面对遗传性心脏病，龙岳波选择了保命并没有问题。
但牺牲他人来救自己，这是自私自利且极度自我的表现。
当死亡来临，面对生的希望天使也会变成恶魔。
王泉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而是龙岳波超过了身为人的底线，他要是没死不枪毙十次八次难以解恨。”
“局长，根据罗志的调查发现。”
“龙岳波在三十年前得到了一大笔钱。”
“而且，就在那年他做了移植手术，现在基本可以确认是心脏移植，至于心脏的来源已经无法查明。”
江妍妍将调查线索做了总结，但都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没有医院的病历证明，龙岳波的手术甚至都不成立。
“……”
王泉沉默不语。
尽管他很不爽，但却无可奈何。
只能说龙岳波真是个畜生。
尤其是医学技术转让这一点，王泉要是早点知道，他会直接给龙岳波一枪。
这跟卖国求荣有什么区别，把国内的技术卖给外国人然后赚国人的钱。
过了好一会，王泉平复了心情后说道：“龙岳波的事我亲自查，不管动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查个所以然。”
“按照李悠然的想法，确实存在黄琦收集dNA做证据的可能。”
“只要能找到dNA样本，那么这个案子就破了一半。”
这一刻，王泉觉得他们离真相已经非常近了。
就是关键性证据没找到，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法理通顺脉络。
只要能找到一条线索，他们也不至于这么难受，要是可以他甚至想提审龙金玉和他的儿子。
江妍妍继续道：“龙岳波那笔钱是学术研究基金。”
说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就是给他的个人资金。
你可以说外国人是傻子，不知道他会作为私人资金使用。
王泉点了点头离开了，他要动用他的所有资源去查龙岳波。
只要还是华夏人，那么龙岳波在国内肯定会留下痕迹，更何况他还是很有名的教授，这会更加让人注意。
回到宿舍。
罗胖在剪辑视频。
看到李悠然有些疲惫，安慰道：“李哥，坚持就是胜利。”
“还坚持，你是不知道我们查到了什么。”
“视频剪辑好你就上传，我要先休息一会。”
“对了，还有，尽量不要离开市公安局。”
李悠然感觉心累，越是往下查越是心惊。
如果现在放弃调查，或许他还能留个全尸。
要是继续调查下去，他和罗胖两个肯定要出事。他们现在在局里，但他们不可能一直在局里面的。
尤其是这些背后之人手眼通天，万一把市公安局的人调走，他们两个谁能保护？
当然，李悠然并不害怕，他甚至希望他们来。
只是想到他们的做派，他们很可能会搞出大事情，现在最多是静观其变，等动手的时候就是绝杀。
“你们到底把东西藏到哪了？”
李悠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刘玉恒和黄琦留下的证据。
实在不行就再等等，看看明天能不能兑换一个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