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李悠然的身体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来接他的是王泉，同行的还有罗美怡跟罗胖。
罗美怡现在还有点后怕，毕竟发生了被人绑架这种事。
原本很活泼的罗美怡，今天显得格外的安静。
“为了安全起见，她也一起住警局宿舍吧！”
“反正你们拍短剧要人手，她正好可以帮忙。”
“当然了，先把保密协议签一下。”
王泉把准备好的保密协议丢到后座。
他昨晚回家想了很多，案子肯定是要继续查的。
就算自己仕途没了，但至少没有让自己的校长失望。
罗胖把保密协议签了之后，问道：“王局，昨晚那些都是什么人？”
妹妹罗美怡的也签了，她此时满脸的好奇。
尽管依旧害怕，但并不妨碍她想知道真相。
“境外组织，无恶不做，恶贯满盈。”
“杀了那是为民除害，所以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以后别自作聪明，李悠然差点被你害死，他可是我们重要的破案顾问。”
说着，王局还给李悠然安排了一个合理的身份。
有了这个身份做掩护，至少可以隐藏他扫黑特警的身份。
这件事只有他和校长知道，所以李悠然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但这意味着那个组织会越来越注意李悠然。
对于无法避免的事，王泉懒得去想那么多，见招拆招就好。
李悠然看着窗外，淡淡道：“有结果了吗？”
“有，你自己看。”
王泉知道李悠然会问，早就准备好了。
昨晚莫裕兴接了很多个电话，他全都记录了下来。
同时，冬海市这边也有不少人打来了电话。
看着文件里记录的名单，李悠然瞪大眼睛道：“好家伙，一下跳出来这么多人？分明就是故意扰乱我们的调查。”
“人家又不是傻子，肯定会有所防备。”
“不过这招确实不错，至少我们有人可以查了。”
“只要确定是有问题的，我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这是王泉的表态，他这次直接赌上了自己的未来仕途。
哪怕有老校长在，他最多也就是保住位置，以后再无晋升的可能。
罗美怡有些好奇想看看文件，罗胖一把将她按住：“别胡闹，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不是开玩笑。”
“不看就不看嘛！”
把头扭到一边，罗美怡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怔怔出神。
她本是一个乡下的野丫头，昨天还是第一次来大城市玩。
一想到不用回去乡下干农活了，罗美怡心里别提多开心，渐渐地也就不再害怕了，反而憧憬起了未来。
李悠然看着每个名字后面的介绍，眉头紧锁道：“看来你们掌握了不少资料，但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我知道，但是我怕摁不死他们。”
这是王泉的心里话，他要这些恶势力的保护伞全都去死。
反正罪名已经有了不少，也不差多几条，又没有死刑多次执行。
他的这点小动作，顶多就是把无期变成死刑，他觉得这很合理。
耸了耸肩，李悠然继续道：“有查到过去几十年里，有什么看似很合理，却又让人觉得有问题的事吗？”
“有三件。”
王泉开车直视前方。
回话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以前发生的事。
随后，他便说起了过去三十年发生的一些事。
“第一件，碎尸案发生之后几年，随着dNA技术的推广，在南陵市和冬海市进行了好几次验血比对。”
说起这件事，王泉本来没打算把它算进来。
可是想到李悠然说的，他觉得越是合理越反常。
当然，验血比对dNA抓捕真凶这并不是坏事。
可是根据李悠然之前的推理，警方有那个组织的人安排的内鬼，所以对方真的很容易就拿到数据。
罗胖不太聪明，但是他知道失踪案背后肯定有大案。
如今听到验血都可能有问题，他的震惊已无法用言语表达。
李悠然点头道：“这事我听说过，昨晚我也想过，还有呢？”
“第二件，城市清洁行动。”
“在二十多年前，冬海市搞过一次清洁活动。”
“并不是打扫城市卫生，而是将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集中起来寻找家人。”
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但同样存在可以操作的空间。
王泉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地加入怀疑事件中，自然有着自己的考量。
因为他作为当年的亲历者，其实很多流浪汉找不到家人，所以他们一般都是被送到了其他的地方。
“……”
闻言，李悠然没有说话。
因为，有的事听起来很不错。
但是，背后可能存在的阴暗不能深入想象。
这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你想的越深入就越冰冷。
黑与白，有时候界限并没有那么清晰。
王泉见李悠然不说话，继续道：“第三件，血型普查入籍，这是十多年前的事，我想你应该听说过。”
“嗯，我知道。”
“血型普查入籍当时确实很有必要，但也存在监管难度大和不是百分百准确的缘故，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不少原本和睦的家庭，因为孩子血型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说起血型普查入籍，这事李悠然也是亲历者。
所以，对于王泉所说的这件事也是很认可的。
毕竟，这种大型普查自然是好的，可存在的漏洞也很多，一旦被有心人利用，的确会出现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尤其是这个组织做事不择手段，而且不留痕迹。
浑水摸鱼对他们而言，简直就像是如履平地一样简单。
最重要的是这些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因为本身就是合理合法的。
王泉继续开车，看了眼副驾驶的李悠然道：“你昨晚问我敢不敢查，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你心里有数，何必问我。”
“江韬的死不是意外，凶手已经死了。”
“他真的只是因为查失踪案死的吗？”
李悠然心里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江韬这个人居然让七号记恨这么久。
要知道在冬海市还有一个组织的人在，七号分明是最近赶回来的。
以七号的实力江韬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除非是有预谋的引蛇出洞，又或者还有帮手暗中相助。
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江韬肯定掌握了不止失踪案的线索那么简单。
王泉看着前方的路，淡淡道：“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相信以江韬的能力，确实应该查到更多的东西。”
作为好朋友，王泉很清楚自己的朋友能力有多强。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敢轻易重启调查。
勇敢，并不意味着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