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在相撞,那一刻,她似乎看出来了,秦鸣的眼神里好像确实是有些什么东西。
“没什么。”她收回目光望着外面的风雨,“有些累了,在想雨什么时候能停了,好赶紧回去。”
“你累了啊?”秦鸣起身凑了过去,盘腿坐在她的身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一靠。”
“不……不用了。你应该也挺累的吧……”宁嘉下意识拒绝。
“不累。”秦鸣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是男人,体力比你们女人好。来,靠过来吧!如果困的话,你可以睡一会儿。我把衣服借给你盖,别着了凉。”
见他要脱衣服,宁嘉吓一跳:“别,秦老师你可别脱衣服吧?这大晚上着凉,你会生病的!我也没有那么娇气,坐一会儿就好。”
“还在喊我秦老师啊。咱们都共患难几次了,你还没把我当朋友吧?宁嘉,喊我秦鸣吧!”
“朋友,当然是朋友了。”宁嘉改口喊道,“秦鸣,你快去休息一会儿!你也累了,雨小了咱们就走。”
秦鸣往前走一步,宁嘉就不动声色的挪一挪。
他看出来了,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好。”秦鸣坐在了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托着腮,静静欣赏着宁嘉的身材。
一场雨把她的衣服紧紧贴在了身上,完美将她的身材勾勒了出来,瘦削的肩膀看来有几分弱柳扶风,可胸前那鼓胀胀的水蜜桃又带给人一种奇异的违和感。
每次看到宁嘉,总能够唤醒秦鸣内心深处的欲望。
如果可以,他真想在这里要了她。
可,他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这屁大点的小山村,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便人尽皆知。
宁嘉不是一般的女人,直觉告诉秦鸣,如果宁嘉受了欺负,她绝对不会选择闭口不言的。
他还不敢拿着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
宁嘉虽然望着外面的风雨出神,但是,她一直能够感觉来自身后那一道目光的注视。
秦鸣在盯着她。
一直,一直盯着。
现在,她也不由地相信厉尧的那句话了,秦鸣看她的眼神不单纯。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宁嘉心头各种疑问都冒了出来。
她开始复盘今夜路上发生的一切——
那两个男人如果只是为了劫色,何必把她拉这么远呢?
反正路上也没有什么人,随便找个地方,把她的嘴一捂,就能够把事情办了,何苦费这么大的力气。
这年头,劫色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村里比较少。
大部分人还是更愿意求财。
毕竟,填饱肚子才更加要紧。
她被人绑来了,那两个男人就没有想到先搜搜她的身上有没有钱吗?
不合理。
更加不合理的是,他们完全可以用麻袋套住她的头,直接扒开她的衣服,这样子免得日后被指认出来的麻烦。
可这两个人好像根本就没想到似的,偏要把麻袋解开。
再者,秦鸣出现得太过巧合,在这荒郊野外,暴雨倾盆时恰好赶来救她,真的只是偶然吗?
他出现的时机那么巧,巧到宁嘉都感觉不可思议了。
上一次,她被小孩们抢钱,他刚好出现。这一次,她被弄到这里来,他也刚好出现。
这是她的错觉吗?
该不会这一切是秦鸣安排的吧?
如果是的话,他图什么呢?
“宁嘉?你在想什么?”秦鸣见她像是雕像一般,一动都不动,便又问了一句。
雨幕如注,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溅起层层泥花。
宁嘉的心也像这夜色一般,混沌又慌乱。
她瞧了瞧身旁的秦鸣,暗暗思忖,绝不能跟他在这间破庙耗上一整晚。
村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可比刀子还锋利,吐沫星子能瞬间将她的名声碾碎。
“秦鸣,雨好像小了,我也休息够了,要不然咱们下山?””宁嘉开口,声音却被风雨声撕扯得有些零碎。
秦鸣皱了皱眉,目光在黑暗中闪烁:“这黑灯瞎火的,你又人生路不熟,万一再出危险咋办?听我的,等天亮。”
他执意留下,加深了宁嘉的怀疑。
她越发确定,必须赶快离开这儿。
于是,她改口说道:“你说得对,我觉得与其在这里等,不如去镇上呢。”
她想起了厉尧在镇上的农机站。
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想要回到厉尧的身旁去,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鸣以为她想通了,便很快答应了:“行啊,走,这会儿过去,多少还能躺会儿。这样对你的腿和我的伤都有好处。”
“嗯,好!”宁嘉答应了。
这会儿,她和秦鸣独处,不敢有什么过分的言语和举动。
如果这一切都是秦鸣谋划的,那他有点太可怕了。
宁嘉得小心才好。
黑夜中,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镇上挪步,雨水灌进鞋子,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声响。
宁嘉心里七上八下,边留意着脚下的泥泞,边用余光瞟秦鸣,生怕他起什么坏心思。
秦鸣则闷头在前头领路,偶尔回头,神色晦暗不明。
……
另一边,安叶骑着车在风雨中狂奔,由于路面湿滑,车胎猛地打滑,她连人带车栽进泥坑。
等她狼狈地爬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泥水,这才惊觉宁嘉没了踪影。
“宁嘉!宁嘉!”她呼喊了半天,回应她的只有风雨的呼啸。
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却等不到宁嘉从后面赶上来,她咬咬牙,掉转车头往回找。
一路上,她都没见到宁嘉的影子。
直到她返回了镇上,也没有看到宁嘉。安叶的心慌乱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宁嘉一定是出事了!
不行,她必须要连夜将人找到才行,万万不能让她出了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