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想过一直以保镖身份守着你,但渐渐有些无力。”
两人坐在马路边谈心,林栀意认真问道:“无力什么?”
“身份。”凌冽简单回答,林栀意却已经明白了,站在权利顶端,一个保镖身份确实什么都做不到……
两人无言,久久沉默之后,林栀意嗓音艰涩:“我放你自由,最后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凌冽“嗯”了一声。
“你就跟油瓶一样,闷的很,有话总是憋着,懒着搭理你,这段时间你给我敬业点,之后我才会考虑给你找个好出路。”
“好。”
回去的路上,已经没了来时的兴奋,林栀意丧丧的提不起劲。
回了总统府,才发现袁六比她先一步回来,差点忘了欧阳冶那个货,随口问问是不是把人打残了?
袁六连连摇头:“到底身份在那,怎么可能下黑手,就是“轻轻”打了一会,人昏迷之后,我们就扔医院了,晾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说了也可以不承认,他没有任何证据,以谢安祈和大小姐的……关系,也不会出面作证,没有实证,没人敢上报总统,小姐放心就是。”
这事林栀意还是小瞧了,欧阳家再次闹到她爸面前,不是为了欧阳冶被打,是城西的项目……
欧阳家底蕴深厚,一个项目绝不至于让欧阳冶伤筋动骨,这般不依不饶,除非这项目本身牵连着什么。
这事林赢并没有来质问宝贝女儿,尤其在知道欧阳冶那混球利用女儿的名头揽好处时,对欧阳家的态度可谓就是带着冰碴子了。
还什么项目部项目,问就是,滚,直接不见。
林栀意是总统独女,她自然有渠道知道老爸的事,知道欧阳家和他爸开始有龃龉时,还是有些担忧,一个上位者本身自然少不得势力支持。
她爸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
“立刻给我查一下,还有哪家投资了城西的开发?”
凌彻带人动了起来,真的拿到了结果,林栀意还是惊了一下,欧阳家根系远比她想的深。
这件事涉及的是权利争锋,远不是按住欧阳冶就能完事的。
已经下台的班底还在搞事,不但在政界和她爸打擂台,私底下竟然网络了商界豪族。
商场如战场,只有人没有钱,这国家也好不了。
这是在挖她爸墙角,欧阳家站的是她家对台,难怪对她那个吊着态度……
从头到尾,欧阳冶就没安好心。
还有,连她都没查到那所谓的前女友是什么身份,恐怕和她爸对家脱不了干系。
确定了立场,这事该怎么处理,她就有谱了。
她想一世尊贵,亲爸的身份自然不能倒,她得扫除障碍……
今日因为欧阳冶城西的事毁了,算算是浅浅破坏了一下豪门间的一次隐形联盟,至少城西没有被他们完全拿下。
进京第一个要搅和的就是城西,谢安祈到底是无心,还是……早有计划?
她更倾向于后者。
谢家就是被上任总统驱逐的,他想带着家族回归,肯定不希望那些人好过,以防日后再次威胁到他。
这人……好深的心机,上京完全是有备而来,是个硬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商业上他完全可以出大力,更何况谢安祈本就是这本小说的男主,早晚会上位……
不是说喜欢她,那肯定乐意为她倾家荡产的喽。
把所有事捋了一遍,林栀意坏笑着给谢安祈发信息:【我有点想要的东西,你能给我买吗?】
【可以,明天见。】
林栀意一点不客气,直接问道:【你家有多少钱,你能动多少?】
一般人看见这问题,都会觉得冒犯,但这货秒回。
【不输京城豪族,我是家主。】
林栀意看的挑眉,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想要的他买的起。
【哇,这么有钱啊,那……我就不客气啦,对了,我记得你身边那个朋友是魏家私生子,你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混,我帮他抢家主位。】
正在家里观望股市的谢安祈,看见这句话后,眸子眯了一下。
又和林栀意聊了几句,拨通了魏阳电话。
第二日林栀意又换了座驾,考虑到凌彻也要跟着,跑车位置不够,老老实实带了司机。
先去谢安祈家接人,魏阳也在,她倒是不意外。
四人坐在加长版的车内,明明空间很宽敞,却莫名有一股压抑。
魏阳眸色古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怎么有点情敌见面的针锋相对,是他错觉吗?
林栀意今日穿的很有气质,黑色短衫露出腰线,下身是高腰的同色系长裙,头发扎的也比较规整,搭配的珠宝也是黑色宝石,一身并无其他配色极简风,高贵气质拉满。
交叠双腿坐在座椅上,雪白的长腿半遮半掩,黑白撞色极为吸睛,但车上这几人自然都是风度翩翩不会盯着看。
见气氛莫名,穿着尖细黑色高跟的小脚,踢了一下凌彻裤脚:“你干什么呢,放冷气吓唬人?”
凌彻抓住她的脚踝蹙眉:“你穿这么高跟的鞋?”
林栀意扒拉开大手:“起开,女人的战靴,你懂什么?”
凌彻面无表情:“我懂扭脚后的哭声,堪比女鬼。”
林栀意脸色一抽,这混账掀她黑历史是吗,这还有外人呢。
“没事,我牵着栀栀,不会让你摔,你负责漂漂亮亮的就行。”谢安祈含笑道。
林栀意立刻笑了,白了一眼凌彻。
恨铁不成钢道:“学着点你,一点风度没有,成天冷着脸,除了本小姐看麻木了,谁能受得了你,不娶老婆了?”
“大小姐也没嫁出去,先考虑自己,我等您结婚了再说。”
林栀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嫁,你就不娶?”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都有点不对劲。
刚想解释一下,凌彻却认真回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