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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一度斋时,仆从使女皆在门外,透过大开的窗户,恰能看到晏琛与崔寄正相坐对谈。

崔寄的角度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小路过来的方向,他看到阿璀过来,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阿璀原本以为他二人说话旁边都不曾有人近前,大约是在说些隐秘之言,自己也不方便靠近,便打算在外头略等一会儿的。

“怎么去了这么久?”晏琛也转头瞧她,笑问。

阿璀走进来,甫一坐下,便朝二人道,“崔兄长让我去见他,便是让我帮忙确认一下那人的身份?”

崔寄虽未回答,却递了盏热茶过去,笑问:“怎么样?确认了那人是谁么?”

“那人便是薛吉。”阿璀点头,伸手接过茶盏拿在手上。

“果然,阿璀先前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崔寄继续道,“今日设局抓住这人之后,我也曾让人暗中去查。最后查到了昌安坊新开的那处云浮楼。那云浮楼表面的老板是个姓齐的商人,祖籍便是金陵,并没什么异常之处。只是这齐姓老板曾往西域做过生意,颇赚了一笔钱财,回到金陵后便别出心裁地开了这云浮楼,打出的招牌便是充满异域风情的西域特色。”

崔寄派出去调查的人今日便专门去云浮楼走访探查过,这云浮楼从店内的装饰到提供的美食、饮品以及服务方式,无一不展现着遥远西域的神秘与风采。

就连送酒送菜的茶博士们也都做西域装束,更有胡姬时时献舞劝酒,延请的乐工和偶尔过来献艺的路岐人,所奏的乐曲也都是西域璀璨瑰丽的风格。

“而这云浮楼最为引人瞩目的一个噱头,便是那齐老板特地从西域请来的幻术班子。据说前些时日一经推出,满城追捧,只凭借着这别处没有的幻术表演,如今这云浮楼已经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一处酒楼了。而这幻术班子里头,表演幻术最为出神入化的那位幻术大师,名叫镜敛。”崔寄继续道,“如今看来这镜敛便是你说的薛吉,镜敛这名字大约便是薛吉的化名。”

镜敛?

好生奇怪的化名。

阿璀总算知道为什么薛公望与薛吉那样的关系,这薛公望既然请到幻术班子来宴中表演,却不知这幻术班子的主人便是薛吉。

大约便是薛吉早在进入金陵之前便已经换了这样一个一听便知道不是正经名字的化名,且观薛吉行事,大约素日也是深居简出,连幻术表演之时也多以那副昆仑奴的面具遮面。

“崔兄长方才说的姓齐的老板并不是这云浮楼背后真正的东家,云浮楼真正的东家便是薛吉。”阿璀慢慢道。

“当真?”崔寄诧异,“你是如何知道的?”

“薛吉自己告诉我的。”阿璀道。

方才那会儿反正自己问到的薛吉基本无所隐瞒,但其中真假,或许不能全信。

这下晏琛崔寄二人都有些不敢置信了,今日抓到薛吉之后,崔寄便让人审问过他,不过未曾有什么过分的刑讯,那人愣是半个字也未曾说出口。

崔寄知道的那些,还是他让人从旁的渠道查出来的。

“薛吉这人性格奇怪,不与常人同,我不能保证他说出口的东西都是真的,还是需要从旁处确认才好。”阿璀想起今日在那暗室里见到的薛吉。

薛吉这人在台上表演幻术时自然笼罩着一种让人不敢过分靠近的神秘,正是因为这层神秘,所以总让人觉得他便天然地带着种孤冷阴暗的气质。

但今日第一次与薛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才发现这人与台上表演幻术时,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话多是第一印象,但正是因为这话多,阿璀渐渐觉得他似乎以嬉笑怒骂掩饰真实情绪。

所以阿璀也搞不清,到底台上表演幻术时的那个人是真正的薛吉,还是今日暗室之中絮絮叨叨不停地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薛吉。

亦或者,两个都不是。

“自然。”崔寄赞同,“根据我查出来的那些,我也是觉得此人怪异,他的行事似乎有些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原本一直在旁边听二人说话的晏琛,见阿璀面色,便知她还有旁的要说的,便开口问道:“听你的意思,你似乎与那薛吉谈了许久?他还说的什么?”

阿璀笑起来,阿兄果然了解自己。

她略组织了一番语言,才道:“昨日宴会中的刺杀与薛吉无关,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场刺杀是谁授意。但据他自己所说,他本意确实是想对崔兄长动手,但昨日席上人太多他若动手逃脱不便,所以他原本计划的动手时间便不是在昨日,而是在今日。他昨日幻术表演结束之后,最后的消失,确实是如我先前猜测,是为借幻术的迷惑好遮蔽身形藏于望园之中,其目的就是为了今日早晨对崔兄长的这场刺杀。所以可以说今日崔兄长若不曾能早于他设下圈套,怕是当真会被他伤到。”

“确实,多亏阿璀。”崔寄见阿璀说到此处甚有些得意的意思,莞尔一笑,语中有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反倒是晏琛听到,十分敏锐地瞧了他一眼,到底没说话,而是以目光示意阿璀继续说下去。

阿璀抿了口茶水,继续道:“所以这两场刺杀最奇怪的便是,到底是谁能准确地预估到,薛吉昨日幻术表演的最后,会以自己整个人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为结束,并且还能很巧妙地用另外一个身形相似的人,冒充了薛吉幻术师的身份行刺杀之事?”

“奇怪的地方不止你说的这一个,还有一处。”崔寄道,“今日薛吉的刺杀,我觉得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我。若是他真的想要我死,即便我事先已有安排,今日他拼着鱼死网破,怎么得也都能再伤我一二。但他落网后便并未过多挣扎……好像伤我只是过程,不是目的。但若只是想伤我,为何要事先便冒大险藏于我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