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瑶芳现在心情很不好。
上官家垮台的进度完全没有按照她预计的来，进度快的简直毫无依据。
而唯一能讨论这件事的人只有星眠。
可自从王绮离开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让霍瑶芳很不安，她觉得事情开始不受自己掌控了。
她讨厌这种感觉。
霍瑶芳想要的是运筹帷幄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似被什么东西操控一样。
“难不成星眠能改文了？”
可转念一想，如果星眠能改文肯定不会是这种改法，而是直接写死她所有讨厌的角色。
“难道真的有所谓的设定法则？”
“不会的，我能成功完成这么多事都还好好的，肯定没有所谓的天道。”
“这肯定是巧合。”
霍瑶芳努力说服自己，似乎想要合理化目前的不合理。
齐诺看着突然开始自言自语的霍瑶芳，只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你也会怕啊。
霍瑶芳没有再继续纠结星眠出不出现的问题，她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差错。不然这些年来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万俟珊落地海市，见到了只在资料上看到过的大侄子。
王绛看到万俟珊的一瞬间就知道她和谢瑶肯定有很密切的血缘关系，两人实在是太像了。
只不过万俟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经历过风雨涅盘重生的精明人，而谢瑶则给人的感觉就像被王宥舟保护的像是没有见过世道可怖的单纯人。
万俟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王总，很开心能和贵公司达成这一次的合作。”
“您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王绛知晓她年长谢瑶，虽然对万俟珊保持着礼貌，但也必须要知道眼前的人会不会伤害谢瑶。
万俟珊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这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和谢瑶强装镇定忍住不哭时一模一样。
“你妈妈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其实这些资料万俟珊都调查得到，可她还是决定听到她孩子的回答会更放心。
“家母很好，每天都过的很惬意，想工作了就工作，不想工作就做些喜欢的事情。”
“那就好，过的好就好。”万俟珊放心的点了点头，“我跟阿瑶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谢瑶还有个姐姐的事情，王绛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万俟珊的样貌确实很有说服性。
不过，王绛到底也是个混迹了多年商业场的人，将自己的情绪掩盖的很好。
再者说，谢瑶多年来从未提及过的万俟家，而且能让才十八岁的孩子去嫁给老头的家族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您是知道我身份故意提出合作的？”
“不完全是，毕竟和泰格集团合作也是我司的最优选。”
万俟珊虽然这么说，但王绛心中清楚得很，泰格集团于珊瑶科技而言最多只能算上层选项，而不是最优选项。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夸张了，万俟珊连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阿瑶想让我调查霍瑶芳，我这边有了些线索。”
“大姨您说。”
万俟珊愣住看着王绛：“你叫我什么？”
“您是我妈的亲姐，辈分上来说我叫您大姨很合理。”
万俟珊觉得鼻子酸酸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不行，一定要忍住，不能在大侄子面前丢脸。
“对对对，我确实是你大姨。”
“大姨，线索。”王绛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万俟珊赶忙继续说：“霍瑶芳现在一时半会可能不好动。上官家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
“现在上官家没有问题的部分已经全部被她接手了，上面也有点想保住霍瑶芳站稳脚跟的意思。
“可她是杀人凶手。”王绛皱着眉，“难道她配逍遥法外吗？”
“她处理的太干净了，根本没有证据可以定她得罪。再加上面似乎也不是很想打破四目前足鼎立的情况。而且上官家的破烂摊子很多京市家族都不敢出手拿下，生怕还有隐藏的坑，霍瑶芳愿意解决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很多麻烦和问题。”
王绛愤愤不平：“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自在逍遥？”
“我倒觉得她未必能逍遥。”
“大姨是还有调查到别的什么消息吗？”
“你不觉得上官家倒台的速度非常有问题吗？”
王绛点头：“确实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我在思考，霍瑶芳会不会是反过来被上官家给骗了。”
王绛觉得这种可能是也不是没有：“可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
“如果想要通过法律让她付出代价，那还是有些难度的，”
“谢谢大姨告诉我谢这些。”
“一家人不必说这些，我这边也会继续盯着霍瑶芳。”
“有劳。”
两人结束这个话题，开始谈合作相关工作。
海市的各个高层人士，都陆陆续续收到了霍瑶芳接手上官家的事情。
看着按理说应该是毫不相干两个姓，海市富人圈的人沉默了。
完全不知道霍瑶芳什么时候和上官家有这么紧密的联系。
有一部分人已经按耐不住，筹划着要和易主后的霍家达成合作。
至于精明的老狐狸们，则在继续观察。
工作聊完，万俟心中叹息。
时间真是好快啊，和大侄子的相处就要结束了。
王绛主动开口问道：“大姨要去我家看看嘛？”
“你家？”
“对，亲眼看过您才能更加放心不是吗？”
不愧是阿瑶的儿子，太懂事了！
“等阿瑶松口我再拜访吧。”
万俟珊狠心拒绝了这个完美提议。
当年的万俟珊，因为害怕也会被万俟家如此轻易的发卖，所以并没有出声帮助谢瑶。
失败者的父亲选择了接受，无用的母亲选择了哭泣。
而害怕的万俟珊，则选择了无视。
这是她的梦魇，是需要愧疚一辈子的事情。
万俟珊想要得到谢瑶的原谅，可她也不能上赶着让谢瑶原谅。
在发现谢瑶真的拉黑全家换了号码后，万俟珊不再让自己知道任何谢瑶的消息。
阿瑶不喜欢这里，就让这里没有一个人记得她吧。
接下来的几十年，所有的未知号码，万俟珊都会接听。
万一，是阿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