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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吾乃世家子 > 第15章 曾忆往昔心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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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廷旭大摇大摆上了二楼,陈枫紧随其后。

“今日都有什么节目?可有大家献唱?”崔廷旭边走边问小厮。

小厮殷勤回答:“今日乃是清倌人晴雪首日登台献唱,公子可有其他交代?”

崔廷旭挠挠头,交代什么?大剌剌的说道:“让她用心,唱的好,本公子有赏。”

“二位贵客可需要叫人伺候两位饮酒?”小厮又问。

“叫两个知书达理的来。”小厮会意退下。

陈枫心说,还有这么多道道吗?赶快吃完饭直奔主题不好吗?

崔廷旭压下一口酒,半晌才开口:“此地的乐师、琴师都是妙人,调教出来的小丫头个个吹拉弹唱无一不精。路过此地不可错过。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也就是你。”

陈枫问道:“除了吹拉弹唱,其他功夫呢?”

崔廷旭想想,开口:“我曾记得有一位小娘子精通舞剑,后来也不知道哪个俗人将其赎走了,真是暴殄天物。”

陈枫心想,我问的是这个吗?

后院,王妈妈寻得一个小厮,悄悄耳语:“二公子又来了,你快马回去禀告老夫人。”

小厮叉手行礼,随即退下。

王妈妈待小厮走后,才自言自语:“这二公子每回回家都要在此夜宿,莫非是知道了这是家中产业?”

“二郎,看此院落造价不凡,且处处考究,你可知是哪家的手笔?”陈枫没话找话。

“这却是不知,管是谁家的买卖,你我享受不就好了?问那么多作甚?”

陈枫却总觉得不妥,此地最近的大势力就是清河崔氏。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狗都不信。也就二郎如此天真,家中产业一概不知,老夫人分给他的家产全是金珠银贝,半点产业也无。按照二郎的性子,迟早要把家产败光的。

少顷,上来二位豆蔻少女,甫一入住,就马上开始活络气氛。一个说要吟诗作对,一个要搞什么飞花令。听的陈枫一阵不耐,‘卢公子’却乐在其中,实在半点不像商贾。

不多时,楼下大厅有歌声传来,卢公子让人撤掉屏风,静静倾听,两位陪侍也安静下来。陈枫也随众人看去,只见一位蒙着面纱的窈窕女子在唱曲,唱的也是众人所熟知的半阙词《明月几时有》。

“也不知,这《明月几时有》,是何曲牌,当年那人何等惊才绝艳,可惜才高被天妒,只是吟诵半阙就被雷劈了去。数遍史书,多少可流传千古之古之人皆被天妒,不得好死。想我也是才高八斗,妄活多年却不见灾厄,可见还是学问不够。”崔廷旭喃喃自语。

陈枫侧目,怎地?盼自己不得好死呗?

两位少女也是凑趣,其中一人说道:“说道天罚之事,最近京中传说一个趣闻,也有些相像哩。”

陈枫大奇,这等奇事,本朝也有吗?

崔廷旭却施施然的开口:“你说的可是年初倭人献图之事?我倒觉得是牵强附会,谁家地图会是一个球?无非是那些遣唐使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小小倭国也能出个大才?止增笑耳。”众人同时大乐,频频举杯畅饮。

半晌过后,二人酒足饭饱。崔廷旭给了二女赏钱,挥手让人退去。随即站起身来,陈枫见状赶快起身,心说戏肉来了。

却见崔廷旭脚步踉跄,让人安排客房,他要回房睡觉。陈枫大感愕然,没啦?回房具体干嘛?你不给兄弟安排安排?见崔廷旭已然有些醉意,陈枫忙不迭的开口:“二郎,后面呢?作何安排啊?”

崔廷旭奇怪的看着他:“酒足饭饱,曲也听了,令也行了,不睡觉还要作甚?明日还需早起,你也早早歇了。”

陈枫差点没被憋死:“我也觉得要早些休息。”

随即二人回房,一人呼呼大睡;一人辗转反侧,时而传来咒骂。

…………………………

崔氏祖宅,崔老夫人已经安顿了崔廷旭的随从。面露忧思,当年之事又浮上心头,唉~都是孽债啊。也罢,车到山前必有路。想来二郎一向孝顺,不会怪为娘的。

正当崔老夫人准备安睡之时,又有人通报求见。老夫人压下心中不快,暗骂自家的老东西整日鬼鬼祟祟与一些见不得光的老东西一起,谋划着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让他进来吧。”老夫人徐徐说道,自有一番气势在身。

侍女随即带来一人,不是折柳苑的小厮又是谁?

老夫人皱皱眉头,竟是这烟花之地之人,越发不耐。随即问道:“深更半夜所为何来?”

“不敢打扰老夫人清净,只是老夫人曾言,若有自家子弟夜宿折柳苑,须得回禀。今夜二公子化名卢姓夜宿于此,王嬷嬷差小人特来禀报。”

本来皱着眉头的老夫人闻言轻笑:“这小猴儿,莫要管他,了不起听个曲,吟几句酸诗。我问你他可有逾矩?”

小厮想了想,回话:“回老夫人,二公子未曾逾矩。”

“二郎是我亲手带大,我自知他一身雅骨,最不耐庸脂俗粉,明日催他早些启程便是。”崔老夫人说完挥挥手,示意小厮退下。

又唤来侍女吩咐:“,冬梅,明日一早让大郎和他那个泼皮夫人过来,我有事吩咐。最近几日让族里的那些老东西都安分些,莫要打扰我与二郎亲近。记住,让他们都把嘴巴闭上,否则莫要怪老身不留情面。”

侍女小心回答:“几位老祖宗怎肯听我说教?怕是奴婢说话没有分量。”

老夫人轻哼一声:“无妨,你只管照直说就是,他们分的清轻重。墓园之事更是莫要提起,坏了老身的兴致,不是他们能遭的住的。”

名叫冬梅的侍女应诺,见老夫人没有其他吩咐,便退下了。

崔老夫人静坐在榻上久久不语,似在回忆什么,身上的威仪早已散去,此时像个疲惫的寻常老妇一般毫无架势。直到坐了很久才喃喃自语:“莫要再乱了,老身只想安稳下去,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