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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柳淮川有点熟悉,貌似新婚夜那晚,安安也问过他这话。

要是安安不问,他本不想露出本体,可是他是条蛇,终归有藏不住的那天。

与其叫她以后瞧见自己本体,事后恶心生恨,倒不如从头开始时就坦诚相待。

柳淮川扬起眸子,小心道:“我很大很丑,你躲远些,别吓着。”

“哦,好。”

卿安转身坐在床上,手老老实实的搭着膝盖,瞧着乖巧极了。

柳淮川叹出口气,往后挪了几步,慢慢变出了本体。

他一直注意着卿安的眼神,只要看出一丁点怕意,必须马上变回来。

随着那条黑蛇出现,卿安眼睛越睁越大。

柳淮川见她朝自己跑来,吓得赶紧变回人体,抱住了她,安抚的拍着她的头:“是不是被吓到了?”

“怪我怪我,我不长这么大好了。”

卿安摇摇头,使劲从他怀抱里挣扎出来点仰头的缝隙,弯唇笑道:“夫君,你就是那条大虫?”

嗯?

咋...咋笑了?

没吓哭吗?

柳淮川错愕了会儿,懵懵的点了下头。

“你不怕蛇了?”

“怕啊。”

“那你怎么没叫?”

“为什么要叫?我又不怕你。”卿安笑着问道。

“你...可我是蛇啊。”

“但我记得你啊,我梦里都是你和那条大虫,它天天缠着我睡觉,尾巴尖尖在我小腿上扫来扫去的,特别好玩。”

卿安握着他的手,歪头时一副真挚的表情。

柳淮川也没想到,自己做的那点好事,娘子知道的清清楚楚,还给他抖落的一干二净。

除了上厕所的时候,卿安基本上一直都紧紧跟着柳淮川。

没多久,自然就知道白叔和柳枫夫妻俩了。

听说他们都是蛇,卿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讪讪猫在了柳淮川身后。

可是听说他们不会轻易露本体,又笑呵呵的站了出来。

“那个,我没有嫌弃你们的意思,就是胆子比较小,大家别见怪。”

白叔笑的很慈祥,拿了个自己新织的小老虎递给卿安:“主母,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你喜欢就留下。”

“好啊,谢谢白叔,您手真巧。”

柳淮川无奈的揉了揉她发顶,嘱咐道:“快去洗漱沐浴吧,叫雨芜带着你去,一会儿该睡觉了,你今天刚醒,早些休息。”

“那夫君一会儿也来吗?”

卿安这么不见外,搞的白叔和柳枫雨芜几人都笑了。

醒了后的主母好可爱,有啥说啥,比以前更可爱。

柳淮川红着脸嗯了一声,卿安才弯唇乐了。

“雨芜姐,咱们走吧。”

“好,主母慢点。”

浴室里,卿安泡在浴桶里,手指追着一片又一片的玫瑰花瓣玩。

见雨芜帮自己涂香膏,她好奇的嗅了嗅,仰头笑道:“雨芜姐,好香啊,咱们一起洗?”

雨芜摇了摇头,笑道:“主母洗吧,我中午洗过了。”

“这香膏是主母之前常用的,主母应该是忘了。”

卿安点了点头,嘟囔道:“除了夫君和那条大虫,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虫?”

“什么大虫?”

“就是夫君的本体啊,滑溜溜的蹭起来可舒服了。”

雨芜听后立马红了脸,她蹲在前面,点了点卿安的鼻子,无奈笑道:“主母,蹭这个字在蛇堡可不能瞎说,是羞人话。”

“哦...这样啊。”

卿安臊红了脸,抬手捂住嘴使劲点了几下头。

她不知道嘛...

“没事,主母和我说了不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雨芜姐真好。”

洗完澡后卿安不愿意用吹风机吹干,她烦那个声响,吵的心慌。

找来条毛巾,包住整个脑袋,用力的搓啊搓啊搓。

雨芜瞧见了,笑着走过来,接过手巾帮她擦了起来。

“主母,赶明儿个我和家主说给您换个声音小点的吹风机。”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一个吹风机而已,主母使着开心才重要,家主不会嫌麻烦的。”

卿安点点头,小声道了句谢。

头发干了,卿安拿起那寝衣,瘪着小嘴穿了好久,前面的带子系了个死扣。

搞的一团糟,她回头求救似的喊着:“雨芜姐,我不会穿这衣服。”

“来了来了。”

雨芜捂脸笑了笑,一边帮着解开一边笑道:“主母第一次来蛇堡那天就把衣服系错了,和这错的一模一样。”

“啊?我这么笨的?”

“不是主母笨,主母是人族,我们是腾蛇族,主母刚来蛇堡当然穿不好我们的衣服,这算什么笨?我们主母可聪明着呢。”

卿安抿着唇,笑的有些憨憨,雨芜姐会夸人,夸的人心里美滋滋的。

换好衣服后,她坐在床上,懵懵的问着:“雨芜姐,就一床被子,一个枕头?我和夫君不睡在一起吗?”

雨芜笑了笑,点了下头:“确实,来蛇堡以后主母和家主一直都是分房睡。”

她嘟嘟嘴,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看来是真不恩爱...”

“主母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雨芜姐你也赶紧睡去吧,拜拜。”

“好,那祝主母睡个好觉。”

雨芜替她关了灯,刹时,那屋子黑漆一片。

卿安往上拽了拽被子,身子往下缩了些,紧紧闭着眼睛,蹙的额前多出了个川字。

怪害怕的,怎么办?

闭眼躺了会儿,怕的实在是睡不着,想了想,她咬牙下了床。

只是刚出被窝,便感觉到一股寒意。

卿安扭头拽着被子紧紧披在身上,推门进了走廊。

走廊里黑不是好黑,亮不是好亮,反正能瞧清些东西,寒森森的,比屋里瞧着还吓人。

她手掩在嘴前,小声唤道:“夫君...”

“夫君你在哪?”

叫这么小声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卿安怕把什么小鬼唤来。

可是叫了会儿,卿安又觉得自己傻呼呼的,声音是小了,不仅鬼听不见,貌似夫君也听不见。

柳淮川侧身躺在床上,本就没睡着,正闭眼休息呢,听见那阵蚊子般的娇声,他起身仔细听了会儿。

确定是卿安后,他下了床榻打开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