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暗卫指挥使罗烨,忙活一晚上,逮住李丰的心腹严刑拷打,总算找到囚禁少女的下落。
由于糜芳及时大义灭亲的抽身,看在糜竺的面子上,既然暗部没事,刘备则不想再把事情扩大,索性就不再大前殿上,当场提出李丰的证据。
两天后李丰犯下恶行的人证、物证确凿。当即被徐州牧刘备下令处死,由于之前答应李玉,也就不再牵连父母,不然违抗上差,双方闹出人命这一条,足以抄家灭族。
在李丰被斩首的前一个时辰,刘备扮成一个暗部狱卒牢头的模样,近距离以普通的身份打量着这个恶贯满盈的一县之长。
而李丰在知晓糜家的态度后,明白自己死期已到,忏悔也无济于事,心如止水的等待死亡。
李丰没见过刘备的本人,但可能听过样貌、看过画像,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刘备也不例外,既然有时间,还是想看看这种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还有一个时辰,你就要被问斩,后悔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你什么东西,有资格问我?”
刘备上去就是两巴掌,“现在有没有资格问你。”
李丰现在是待死之人,什么人权都没,虎落平阳被犬欺,不想挨打只能认怂。
“有……有有你想问什么?你问吧。”
“以你的财富和地位,不会缺女人,为何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面对这普通人的提问,李丰内心不免得意,就算马上要被处死,那些痛快的事情,多少人一辈子都经历不了。
“我们玩女人,必须主动还要趁早,不然就是玩大人们剩下的,那多没意思,我虽然要死了,但睡的女人没有两百也得三百了吧。”
“少吹牛,他们说你就是抢了十几个少女,睡几百个女人,你一天换一个,你得睡多久?”
“大兄弟,我风光的时候,你根本想象不到,被我骗的,被我强的,我都记不清了。”
“是啊,真不能想象,你一个恶霸是怎么能混上县令的。”
“我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妹妹,你不知道?所以有些女人我们就是玩不到!什么是上层人,除了权力的象征,还有美人环绕,懂吗?”
“哎……可惜了……本来我在福溪黑白两道,一直混得很好,就是做了县令才有些自大了。”
“你哪里是自大,简直是目无王法,算了,有些人死了也不会觉得自己错的,三观不正,一辈子的歪路。”
说完刘备转身欲走出牢房,李丰顿时感觉面前男人,绝不是一个牢头那么简单,这才仔细看起刘备的样子,“你……你是刘使君?”
“看来你不傻,我是真的不想救你,但你妹妹与我关系非常,她求我救你一命,日后隐姓埋名好好孝顺父母。”
“多谢州牧大人。”喜从天降,心情从冰点再到兴奋,李丰高兴得忘乎其形。”
“好了,好了,安静一点,你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说,等着上刑场,斩首的时候再换个人给你替上。”
“明白,明白……”
一个时辰后,李丰安静的被押到刑场,百姓围了一圈又一圈,不少人想看李丰这个恶魔尸首分离的痛快场面。
众目睽睽之下,李丰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偷梁换柱怎么还不行动?
下邳令糜忠作为监斩官,宣读完李丰的罪状,等了片刻,吉时已到,斩……
行刑的四个壮汉,其中三个把李丰压在断头的石台上,一个拉着头发往前拔,两个按住肩膀,李丰什么都动不了。
而且嘴巴又被封住,呜呜呜的鬼叫根本听不清。
刀斧手举刀的时候,丢出一句,“刚才上面传话,杂碎你仔细听好了,你骗了那么多人,死前被人骗一次,不过份吧。”
不过份吧,不过份吧,四个一直重复在李丰的脑海中打转,好你个刘备,给我生的希望,又让我绝望,你不得好……
死字还没想出来,已经人头落地……就是不知道,尸首分离后还能不能在骂人了。
不过从那咕噜咕噜滚动的人头上,可以看出那瞪大的眼睛中,明显带着万念的绝望……死不瞑目……
李丰案结束的几天后,糜芳收到一封消息,顿时火冒三丈,抽出腰带,跑进李玉房间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狠抽。
“啊……啊……夫君打我干嘛……”
“贱人……打死你个贱人……”
“说刘备用强的,还是你勾引的,说……”
李玉被打得缩在角落……从小到大就没有挨过打,突然的变故,已经不知所措……
糜芳丢掉腰带,抓起李氏的头发拎了出来,你哥出事那天晚上,我派人去州牧府接你,被明卫打发回来。
后来我找人探知那晚的消息,亥初三刻接不到你人,亥正二刻刘备还在你房间,你行啊……
“给你大房还不够,想攀高枝做州牧夫人,啪的一巴掌,扇在李氏哭泣的脸上。”
“没,不是你想的这样,夫君你要相信我,我就是问我哥的情况……”
“下人都说了,是你请刘备进屋的,你这臭婊子不要脸……”
说完又开始打……啊……啊……
几个月后,春暖花开,隐隐有夏天的气息,糜芳三房生下一子,被扶为正房,满月当天糜夫人代表州牧去参加,其乐融融之间。
宴会过后,糜氏便想看看应该会失落的李玉,谁知道找不到了,最后在下人口中得知,老爷现在不喜欢李玉,如今住在后院的杂房刷屎尿桶。
糜氏没出嫁前就认识李玉,经常一起吃饭玩耍,算是其中的一个闺蜜。
当糜氏再次见到那个曾经的嫂嫂时,不免落下眼泪,李氏还以为又有人又来刁难,赶紧利索的干活。
然见来人没有出声,李玉抬头一望……马桶立刻掉落。
“糜妹妹……”
糜氏也不顾嫂嫂脏兮兮的样子,拉起李氏,“走我带你出去。”
“别,你哥会打死我的……”
李玉说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几个月来委屈,娘家人又因李丰出事,已经帮不上自己。
呼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那种无奈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不是卖惨,而是终于找到倾诉的对象,为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
李玉出身中产阶层,就算不高嫁糜家,也不至于在这被虐待……
得知李玉落难的原因,糜夫人不想找子方哥理论,强行带着李玉就走,一旁的下人发现了,根本不敢问,当然也没人敢拦。
毕竟糜氏已经不是一个大小姐,州牧夫人的头衔,已经让人不怒自威。
当糜芳得知李玉被带走非常生气,不过也是冷汗直流,没有实质证据敢败坏州牧名声。
糜家会毫不犹豫,把自己拿出来抵罪,就算二哥护住,搞不好刘备为了声誉,来个伤筋动骨铲除糜家,又不是不可能。
旋即立刻带人备马,“追……必须带回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