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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再待云起折棠归 > 第67章 齐聚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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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可是第一次上朝,快来说说有什么趣事发生?”

开府之后,云如璟与傅见山见面也更方便了些,下了朝便直往长明楼来,照常上了三楼“怀沙”。

“目睹自己舅父被参后罚俸三月,可算趣事?”云如璟从置物柜中取来一副棋。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傅见山也并不意外,摇着头分析。

“你那老舅有再大的胆,也不敢伪造圣旨吧。无非是听天命,甘作靶子罢了。”

“父皇的确是在敲打秦家。”云如璟手执黑棋,落下一子。

“什么秦不秦家的,那不也是你母家。”傅见山笑嘻嘻在他面前落下一颗白子,“你这个当外甥的倒是没有半点替他担心的样子啊。”

“那我都自掏腰包赔给他三个月的俸禄,他自己不收。”云如璟不以为然说道。

“他要敢收,那不是存心要让你当一辈子亲王?”傅见山轻哼一声。

“你赔他,算是年纪轻重亲情,他若收,那不摆明了告诉众人这旨也有你的主意?不过要不说为君者生性多疑呢,挨个试探了你们一轮。”

云如璟挑眉,“若你站着旁人处想,你更是相信亲王与重臣勾结,还是更相信皇子与臣女相爱?”

傅见山摇头,“不好说,要不是有比武招亲在先,或许还能信一信后者。”

“所以问题不还是出在——”云如璟落下一子,抬头看他,未把话说完。

“师予棠?”傅见山脱口而出,可又见他不安好心的表情,便扯了扯嘴角,“你不会还在怪我没看好她吧?”

“她师予棠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那是我能管的住的吗?”傅见山真是欲哭无泪,“她本来就起疑我,我要是多说两句都够她查我一阵子了......”

“行了,”云如璟打断他的喋喋不休,“你还是藏好,别让她发现你是我的人。”

此时有伙计进来添茶,傅见山往门外探了一眼,纳闷道:“泠姬怎么还没来?今日有贵客?”

“泠姬娘子在二楼湘君。”伙计回话,然后退下了。

“婚期还剩不到一个月,这徐长皋竟还有闲情来此?”云如璟轻声一笑,却没多想。

但傅见山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疑虑地皱起眉。

“湘君”内,师殷殷、泠姬和闻人容时、孟司慕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几个锦盒。

“师予棠,你还有脸过来!”孟司慕瞪着她,咬牙切齿。

泠姬以故人相邀请闻人容时,他不放心,害怕闻人容时又被打成重伤扔回来,于是非要跟过来。

不料一开门就见师殷殷坐在里面,顿时火冒三丈。

“子羡!莫要无礼。”闻人容时还帮着师殷殷说话,“此事与师二娘子无关。”

孟司慕更恼怒了,呵斥他:“什么叫与她无关?”

“比武招亲第二天你就被人打个半死,你一醒来就要悔婚,没几日她就当上王妃了,你但凡叫个人来评评理,这能与她无关?”

“确实不怪她,是我武术不精。”闻人容时垂下眼。

他后来回想师殷殷邀自己去西郊散心时说的那些话,便认为她定是受人威胁了,保不齐就是那位羸弱的宁王派来的人。

“我没能打赢他,也带不走娘子。”他的语气十分自责。

师殷殷摇着头苦笑,“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却连累少主受了伤。”

她将面前的盒子推过去,“孟郎君恼我,也是应当的,这些是我从府里带来的药材。”

她又取出一封信,上面写着“伯父亲启”。

“我先前允诺少主的事也绝不食言,此信你带去江陵师府,我伯父看后自会与你详谈合作的事宜。”

可闻人容时将信封推回给她,“我比武是出于私心,更何况,最后还是输了。”

师殷殷一怔,递信的手悬在半空。

孟司慕听得云里雾里,“你们究竟背着我在商议什么啊?什么合作犯得着你用半条命去谈啊?”

二人双双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孟司慕左右看看他俩,最终还是直摇头叹气。

“既然如此,药材还是拿回去吧,不然我内心实在过意不去。”师殷殷只得收回信封。

“另外,今日见我这事,二位不要透露出去,我担心……”

“这你放心,”孟司慕抱上那几个盒子,拽着闻人容时就往外走,“我们跟宁王妃您,从来没有见过!”

见他们走了,师殷殷深深叹了口气,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了。

而后,她又抬头看向泠姬。

泠姬对她莞尔一笑,“师二娘子请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既然徐长皋信你,那我也信你。”师殷殷嫣然,又迟疑问道,“有一事我想请教娘子,你可知这长明楼背后的主子,是谁?”

“若我说不知道,娘子也断不会信的。”泠姬丝毫不掩饰,“可我既在此谋生,又如何能卖主?”

她说得坦荡,师殷殷也不逼她了,只轻轻一笑

“你说的是,人还是要为自己着想,忠主自保,无可厚非。但我也仍不希望,有朝一日,你我站在对立面。”

“娘子认为我们会对立,无非是与人有了利益冲突,又害怕我头上的主子正是与你冲突之人。”

泠姬给她添上一杯茶,“我虽不能叛主,可同为女子,我绝不害你。”

师殷殷心里一震,泠姬是在提醒她吗?那这长明楼究竟是谁的手笔?

恪王?荣王?常家?秦家?还是说……云如璟……

她强装镇定,喝下这一杯茶。

而隔了两间屋子的“思美人”中,孟司慕、闻人容时和傅见山三人对坐。

他们二人本打算赶紧回府的,岂料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带到这间屋子。

“你不是……”孟司慕警惕地看着他,“师予棠的朋友吗?”

国子监诗会和西郊骑射,傅见山都在现场,且与师殷殷交谈甚欢,他们自然也认出来了。

傅见山给他们倒上茶,“两位不必紧张,我不过看人薄面,来提点一下闻人少主。”

他放下茶壶,笑眯眯盯着闻人容时,“少主是聪明人,当需明白只有哑巴,才能长命百岁。”

“你威胁谁呢!”孟司慕一脸不善瞪着他。

闻人容时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所以那张字笺,是你扔进来的?”

傅见山没有承认,也不否认。

闻人容时眉头紧锁,似有些怒意,“师二娘子这般信任你,她可知你真正的主子?”

“我说了,少主你只能当个哑巴。”傅见山眯起眼,答非所问,“只要你管好自己,她就不会出事。”

闻人容时暗自握紧袖中的双手,强忍着怒火,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不料两名伙计把他拦下。

“二位还是别从大门走了。”傅见山走到窗边,猛地推开,只见窗外满眼红枫,热烈又悲凉。

闻人容时会意,拉着怒火中烧的孟司慕从窗口跳了出去,落地后还抬头望了一眼傅见山,便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