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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再待云起折棠归 > 第90章 朝见帝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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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殷殷吃饱喝足,叫玄参进来收拾碗筷。

玄参早就听陈郢说这位师二娘子脾气不一般,故而看到如此不合礼节之事,也没有抬头半分。

“你当真要与我结发?”师殷殷倚在梳妆台前,手中拿起剪子,不怀好意看着他。

云如璟坐在床榻上,气定神闲,“祖宗之礼,不可违。”

“好啊。”师殷殷低头剪下一缕头发,然后走到他跟前,也剪了一缕。

“既为夫妻,便是同船渡。”她将两缕发丝打结置于红囊之中,拉过他的手,放在掌心。

“他日若君不仁不义,”她慢慢合起他的手,“不得好死。”

云如璟勾起唇角,收紧了手中的红囊,抬头望她,“你又如何?”

“他日若妾不仁不义,”她也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天诛地灭。”

云如璟冷笑一声,将红囊置于枕下,“我不得好死,你天诛地灭,也算般配。”

我配你****

师殷殷眼底一横,拉过他的手就用剪刀划了一道。

“嘶——”

云如璟吃痛甩开她的手,还没等问话,又被师殷殷强拉着在床褥上抹开,瞬时褥子被染红。

师殷殷得意撒开他的手,扬长而去,“不见落红,明日女官如何作罢?”

云如璟被气笑了,又见她从柜里取来备用的被褥和绣枕,往对面立屏下坐榻一扔。

他欲言又止,师殷殷却利索地熄灭烛火,掩被睡去。

罢了,今日确实劳累。于是他也和衣而睡。

大婚次日,需入宫朝见帝妃。

“殿下,王妃,司宾已至——”

天才刚刚放亮,玄参便在门外喊道。

师殷殷迷迷糊糊坐了起来,见云如璟已然端坐在榻上,直勾勾看着她。

唯恐外面等急了,她快速起身,腰间的羲和不慎掉落在地。

感受到云如璟压迫的气息,她缓缓抬头,对上他阴沉的脸。

二人面面相觑。

“怕晚上进贼……”师殷殷尴尬地捡起羲和,连同绣枕被褥一并塞进柜中,而后喊道,“你们进来吧。”

玄参、汀药跟随司宾及几名宫娥、内侍进来,为二人梳洗。

司宾只看了一眼床褥上的落红,便去交代师殷殷朝见的规矩。

云如璟、师殷殷二人仍身穿衮冕、翟衣,乘坐辂车、翟车随司宾前往皇宫。

丹凤门外,司言领一众宫娥、内侍等候,将二人一路领至宣政殿外。

只听门后中官高唱:“请宁王、宁王妃入内——”

闻言,二人双双入殿,只见殿上空缺,左右站着中官、尚仪二人。

中官又唱:“恭迎陛下——”

只见皇帝头戴通天冠,身穿绛纱袍,升自阼阶,即御座。

尚仪奏言:“请贤妃——”

司言向殿侧走去,片刻之后,由万尚宫领着贤妃而出,坐在皇帝身侧。

司言又来引云如璟、师殷殷二人上至阶前,二人跪拜。

“儿臣,”

“儿妇,”

“拜见父皇、母妃。”

“皇儿、儿妃请起。”皇帝面露喜色。

司言又领着师殷殷上到皇帝跟前,将盛放着枣、栗的笲器递给师殷殷,师殷殷端着笲器二拜。

皇帝抬头示意起身。

司言再领师殷殷到贤妃跟前,师殷殷端着笲器三拜。

“好孩子,快些起吧。”贤妃伸手扶她。

三拜之后,师殷殷回到阶下,与云如璟再拜帝妃,而后入席用膳。

膳后,皇帝将云如璟喊去紫宸殿,师殷殷随贤妃回关雎殿。

“璟儿,大婚忙完,该办些正事了。”皇帝意味深长看着他。

“儿臣理应为父皇分忧……咳……咳……”云如璟乖顺地站在一边,时不时仍咳嗽几声。

“年前,京兆府来报,外城两县发生了几起孩童失踪案,泾阳、云阳也有人报案。”皇帝说着,拿出一本奏章。

“朕会同刑部、大理寺商议,想将此四县之事一并着大理寺查办,由珏儿领办,可惜这小子沉不住气啊。”

说罢他叹了口气,又去探云如璟的脸色,“朕看你协助琢儿操办朝会甚是稳当,便由你来领办,珏儿协办如何?”

云如璟受宠若惊,有些惶恐道:“父皇厚爱,儿臣定当倾尽全力。五弟虽有过错,但慈悲寺之行,想必也已知错。”

“五弟比儿臣开府早,为父皇分忧也早。不若仍由五弟领办,儿臣协办?”云如璟垂着眼,恭敬万分。

“那又如何?你是兄长,自当为他之先。”皇帝拍拍他单薄的肩膀,“朕意已决,就将户部余尚书家的长子指给你,切莫让朕失望。”

云如璟抬头看他,“是,儿臣领命。”而后又低下头轻咳两声。

皇帝看着他这副模样,又面色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琼琚殿内,德妃躺在卧榻上闭目养神,云如琢在为她煮茶。

一名宫娥上前,俯身在德妃耳边传话,德妃慢悠悠抬起双眼,摆手支退宫娥。

云如琢倒上一杯茶,奉给德妃。

德妃接过,轻轻吹着茶气,“宁王去了紫宸殿。”

“那看来舅舅所言是真的了。”云如琢也品了一口茶。

“他总共就这么几个能办事的儿子,防着常家,可不就转头去用秦家了?”德妃冷哼一声。

“还不是老五那个急性子,不长记性,被人摆了一道。”

“五弟如今失了领办的身份,日后处境——”云如琢顿了顿,眼中淡然,“太险。”

“他定会求你,若能保,于我们也有利,若不能——”德妃放下茶杯,语气冰冷,“弃兵保帅,切莫引火烧身。”

“娘娘,殿下,恪王求见。”一名宫娥入殿禀报。

“消息还挺快。”德妃漠然一笑,而后收起脸色,添上一副和蔼面容,“传吧。”

“德母妃,皇兄。”云如珏恭敬行礼。

“阿珏快坐,你皇兄刚好煮了茶,来尝尝。”德妃莞尔,好一位慈母。

“德母妃,”云如珏快步落座,着急道,“我听大理寺说,这拐卖孩童案要给四哥领办,那我……”

“你父皇气没消,由你协办,已是让步了,珏儿何不趁机表现,挽回陛下心意?”德妃为他添着茶,似是并不懂其中利弊。

“我……”云如珏面露难色。

“阿珏,”云如琢打断他的话,“你且放心,我会助你重获父皇信任。”

如此,云如珏才肯放心些。

兄弟二人出了琼琚殿,云如琢危言正色,“孩童案与你无干,你这般惊慌,岂不平白惹人怀疑?”

见云如珏低头不语,他又继续说道:“母妃深居宫中,不懂政事,也不知你所为,你莫要多言,让她担忧。”

“皇兄说的是,是臣弟太过莽撞……”云如珏低头认错。

云如琢叹了口气,“父皇虽将案子交给他,但没有完全摘除你,你且好生佐助,方能脱身。”

云如珏领悟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