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这三年多来,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啊。
他竟然又立起来了?
作为一个男人,云骁这三年来因为那方面不行,卑微到了尘埃里。
一时半会儿,竟是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可就算是梦境,这三年多来他所做的梦,也全都是他想好起来,却一直无能为力,不管怎么看病吃药,还是废物一个,毫无反应,怎么也立不起来的苦恼场景。
他甚至自己伸手戳了戳,是真的,不是做梦。
他真的恢复了?
真的恢复了!
……
清晨,云爸、云妈、云骁,以及云澜、贺长卿和他们的儿子贺子舟,还有姜唯一,一桌七口人,坐在一起吃着早餐。
因为恢复了男人原有的雄风,云骁一直兴奋不已。
可是吃早餐时,他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淡定得像是早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外甥贺子舟喝了牛奶后,看着舅舅和未来的小舅妈,笑着问,“妈妈,舅妈,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连结婚礼物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姜唯一已经被喊了三四个月的舅妈了。
她其实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当舅妈的身份,但是心里一直乐滋滋的,“子舟,以后等你长大结婚了,舅妈也给你准备一份大大的新婚贺礼。”
贺子舟:“舅妈,我在上学,还早呢。你和我舅赶紧结婚才是正事。”
喝着牛奶的云骁,放下杯子,淡定道,“很快了。”
其实,云骁整个人心里翻江倒海的,一点也不平静。
他害怕早上的那种现象,只是暂时的,害怕自己并没有完全重振男人雄风。
所以,这么美好的事情,他暂时不敢分享出来。
免得空欢喜一场。
这一天,云骁去了厉寒科技。
事情忙完后,云骁把正准备离开的厉寒,给堵在了办公室。
厉寒显然有些不耐烦,“到底什么事情,赶紧说,我还要陪姜楠一起去拍孕妇照。”
姜楠现在二胎七个月了。
再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他们约了摄影师到下午两点,到家里面拍照。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他准备提前回去,先陪姜楠吃顿午饭,再准备准备拍照。
云骁拦着不让厉寒走,“厉寒,我这件事是大事,你把拍照的事情先放一放。”
“什么天大的事情?”厉寒没打算留下来,拿起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
云骁又是上前一拦,“厉寒,今天早上我……立起来了。我怕只是暂时的,你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是好起来了,我过两天立马和唯一领证。”
这就让厉寒不解了,“你们家姜唯一是医生,你直接让她给你检查不就完事了?”
云骁随意地坐到他的办公桌上,“那不一样啊,万一只是暂时的,并没有完全恢复,岂不是让唯一空欢喜一场。我得确保万无一失,才会告诉唯一。你陪我去看看男科?”
如果是换作以为,不用云骁求上闹来,厉寒自己都会安排,甚至是催着云骁去看男科。
但现在云骁身边已经有姜唯一了。
厉寒早就不用担心,他那不积极的治疗态度了,“你让你们家姜唯一陪你去。”
“不行。”云骁见厉寒绕过办公桌,要离开,他赶紧从桌子上下来。
然后大步走到厉寒面前,双手拦着他,“厉寒,你今天不陪我去,我就不放手。”
厉寒:“要确定你是否完全恢复了,也不用非得去医院看男科。”
云骁:“你有办法?”
厉寒:“看个片就行了。”
云骁:“看片?看什么片?”
后知后觉的云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厉寒,哪里去看这种片啊?”
厉寒:“越狱去外网,还是欧美大片。”
云骁笑着拍拍厉寒的肩,“厉寒,这种片子,你不会经常看吧。”
“我是那么猥琐的人吗?”厉寒把肩膀上的那只手掌推开,脸色严肃起来。
他的克制力,比任何人都强,“看不看,不看我走了?”
云骁:“看!”
为了验证自己是否真的恢复正常了,云骁肯定地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厉寒把云骁关在里面的休息间,给他看了一部片子。
而他,则在外面等着。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云骁从里面走出来,头发湿淋淋的。
厉寒不由皱眉,“洗了个冷水澡?”
“我总了十分钟的冷水澡。”云骁眼里是克制的窃喜,“这才冷静下来。”
“不用看男科,也不用再让你家姜唯一给你扎针治疗了。”厉寒拍拍云骁的肩,“我确定,你是彻底恢复了。”
在厉寒面前,云骁不用伪装,也不隐藏。
他欣然就喜极而泣地,拥紧厉寒,“厉寒,我真的恢复正常了,我不用再自卑了。”
厉寒不太适应被好兄弟这样紧紧相拥的感觉,但还是拍了拍他的背,“好了,跟个小孩子似的,你应该感谢你家姜唯一。不对,你应该感谢的人是我老婆。”
要不是姜楠想方设法的,给这二人牵线搭桥,能有云骁的今天?
当天晚上,云骁找了个理由婉拒了姜唯一的针灸治疗。
第二天早上,和头天早上一样,让人惊喜。
于是,云骁确定,自己真的彻底恢复了性能力。
当天下午,云骁要求姜唯一请个假,陪他去办件事情。
但凡是云骁的事情,姜唯一都很上心,就真的去请了个假,然后坐上了云骁来接她车上。
姜唯一以为他是有什么急事,跟着有些着急,“云骁,你电话里说得那么着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云骁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过来,牵起了姜唯一的手。
蓉城的春天,芙蓉花开满了路两旁。
一路开着车子,云骁的心情好到爆。
他好像许久没有这么心神清气爽了,以往开在同样的车道上,车窗外的风景再美,他都看不到。
今天却觉得看这花也美,树也美,整个城市都是美美的。
尤其是坐在身边的姜唯一,更是美美的。
这会儿等红灯的时候,车子停下来,他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身侧的人儿。
阳光透过车窗,将姜唯一那张白皙的脸蛋,照得更加精致迷人。
果然是如父母所说,姜唯一长了一脸国泰民安的脸蛋,不似那些网红明星,很有辨识度,很有八九十年代的港风之味。
姜唯一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不由瞪他一眼,“你别看我了,我今天没化妆。”
“没化妆也好看。”
“别说那些甜言蜜语,我可不是小姑娘了,甜言蜜语哄不了我。说吧,急着叫我请假出来,什么事情?”
说是甜言蜜语哄不了她,其实心里头美滋滋的。
十字路口的绿灯亮起,云骁松开刹车,踩了油门,继续往前,但他其中一只手,依旧是紧紧牵着姜唯一的手,“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婚房。”
从姜唯一主动提出,要和他真正交往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了婚房。
人生当中,他有两段恋爱。
一段是方缘。
一段是姜唯一。
第一段他用了真心对待,却被辜负。
第二段,能遇上在感情上如此执着专一,如此痴情的姜唯一,他不仅要用心去对等,还要用自己的整个人生,整个生命。
所以,婚房早早就准备好了。
知道姜唯一喜欢孩子,所以装修的时候,儿童房做了两个。
一个男孩的,一个女孩的。
当姜唯一被带到婚房,看到房子装修得如此用心时,热泪涌出来,“我们都还没有结婚,你婚房就都准备好了。”
他牵紧她的手,“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所以儿童房得早早装修好。以后我们最多生一儿一女,就够了,免得你生孩子太辛苦。”
其实啊,姜唯一的愿望可不只是生一儿一女。
她觉得家里兄弟姐妹多一些,才热闹。
而且她的工作稳定,云骁又事业有成,他们完全有实力多要几个孩子。
嗯,生个四个,差不多了。
“还有这间,你下来看。”云骁又从楼上,把她带到一楼,“这间是给你妈妈,我的丈母娘准备的。她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所以以后,妈就跟我们住在一起。让保姆带孩子,妈在旁边陪着就行。”
“那公公婆婆呢?”
“我爸妈啊,他们不用跟我们住一起,他们两个有伴。但是丈母娘不一样,她孤身一人,我们得照顾着她。”
云骁考虑得太周到了。
姜唯一有种像是在做梦般的幸福感,好不真实。
“你不是喜欢花吗?”
他们是直接从车库的入户电梯,直接进入别墅的。
所以还没见到院子里的花。
云骁又牵着姜唯一的手,来到了院子里,“你看,满院子的花,走,去看看我亲自种的洋桔梗。”
春季正是洋桔梗的花期。
这会儿院子里的洋桔梗,开得特别鲜艳,尤其是紫色的,一片一片的。
那些花,让姜唯一瞬间泪目。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亲手种花,还是她最喜欢的紫色洋桔梗。
站在花海中,云骁感慨万千。
其实他也喜欢花,但因为方缘花粉过敏,他后来就没有再接触过花了。
原来方缘的花粉过敏,就是在提示他,他和方缘根本不合适。
如今,遇到了姜唯一,他们不仅兴趣相投,而且姜唯一还治好了他的病,把他从那个阴暗的地方拉了回来,让他重新信心十足地站在了阳光之下。
“唯一,以后我们都退休了,就每天呆在这方院子里,种种花,种种菜,喝喝茶,时不时地请厉寒姜楠他们,过来吃顿饭。”云骁对生活,又有了盼头。
未来的日子,想想就很美好。
姜唯一同样看着这片花海,“打理好这片花海,可不容易的,花最容易生病了。”
云骁:“辛苦的活我来干,你只负责欣赏。”
姜唯一:“不,我也喜欢动手,种菜种花,很治愈人的。”
治愈二字,让云骁脸上的笑意,僵了下来。
他忽然感慨,“不知道以后,贺禹州愿不愿意经常到我们家来串门,也不知道他要恨我到什么时候。”
这三个月的时间,云骁其实是有经常给贺禹州发微信,经常嘘寒问暖的。
但贺禹州一条也没回。
他也不怪他。
毕竟,贺禹州最爱的那个女人,如今陪在他的身边。
“乔大夫说她会算命。我把贺禹州的生辰八字,给乔大夫看过。”姜唯一侧头,望着一瞅莫展的云骁。
对于乔大夫,云骁是深信不疑的。
她只是教会了姜唯一针灸的办法,姜唯一就把多年不振的自己给治好了。
那乔大夫定是掌握了中医的精髓。
听说医易同源,云骁来了兴趣,“乔大夫会周易推演?”
“那是,不仅会医,还精通易经。乔大夫看了贺禹州的生辰八字,说他前半生孤苦艰难,但后半生多子多女,肯定是会遇到一个好女孩子的。你就不用替他担心了。”
姜唯一虽是选择了云骁,却也心系着贺禹州。
她也希望贺禹州能得善终。
听闻如此,云骁宽了些心。
他拉着姜唯一来到一株特别的紫色洋桔梗前,“唯一,你看看这株洋桔梗,有什么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不是都一样吗?”姜唯一起初没察觉。
直到云骁拉着她,让她蹲下来仔细看时,她才猛然发现,这株洋桔梗的花蕊里,竟然藏着一枚钻戒。
顿时热泪盈眶。
“喜欢吗?”云骁见着她小心翼翼地把钻戒拿起来,同样幸福得热泪盈眶,“我给你戴上吧。”
姜唯一激动得说不出话。
唯有双眼里的热泪,能证明她此时此刻的高兴心情。
那枚闪闪发亮的钻戒,就那么顺理成章地,戴进了她的左手无名指。
绅士又儒雅的云骁,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唯一,戴了我的戒指,可是要嫁给我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反悔了。”
姜唯一点头时,热泪洒落。
“走,我们领证去,给几位长辈一个大大的惊喜。”云骁牵紧她的手,从婚房的入户电梯,去了地下车库。
到了车上,他把两人的各种证件拿出来,“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可是丈母娘亲自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