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将茶杯凑到了唇边,不紧不慢品着茶,甚至没有抬起眼看舒悦。
他这副不动声色不动如山的模样,倒是让舒悦心里头有些没底儿了。
“七叔?我说的都是真话,真是陪同事来的,绝对不是要乱搞男女关系的,你别告诉沈俊卿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我都发誓了!”
“我是真心想要跟沈俊卿好好过日子的!真的!七叔——”
舒悦姿态和语气都已经放得最软了,低声哀求道。
但是这话落在沈司远的耳里,那是多么的刺耳。
她跟沈俊卿早就离婚了,但是却在他面前装出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她并不是想要跟沈俊卿好好过日子,而是不想被自己知道她单身而已。
陪同事来?陪那个跟她跳舞的小白脸来的?
所以,她来这儿,就是为了钓别的男人。
她宁愿钓别的男人,也不愿意跟自己坦白。
沈司远刚才看到舒悦在舞池之中艳光四射的模样,本就已经打翻醋坛子的,现在见她还如此顾左右而言他地搪塞自己,醋意和怒意瞬间翻涌,将他的理智搅乱。
本来正在好整以暇地喝着茶的沈司远忽然猛地将自己手中的茶杯狠狠一摔,直接砸在了地上。
哗啦一下,茶杯瞬间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舒悦跟沈司远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说实在的,沈司远这种级别的男人,平日里头绷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已经足够吓人了。
刚才他不过是这么不言不语站在她跟前,那些想要勾搭她的男人全都自动自觉退下去了。
现在他仍然是不动声色,但是眼底的寒气足够让舒悦觉得心惊胆战了。
“七叔?”舒悦战战兢兢地抬起眼,有些不安地看着沈司远,声音更是弱得几乎听不见了。
沈司远也抬起眼,目光森冷地落在她那张娇艳动人的脸上。
“过来。”
沈司远言简意赅地开口道。
舒悦觉得哪里不妥,但是他这种发号施令的模样实在官威太足了,她这个人平日里头狗腿惯了,真的没有胆子拒绝他啊。
她只好站了起来,战战兢兢,慢慢吞吞地挪到了沈司远那边。
就在她来到沈司远跟前的时候,沈司远忽然伸出了粗糙而宽厚的大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进了怀中。
“七叔——”舒悦猝不及防地跌在了他的怀中,吓得花容失色,正要开口叫唤。
然而,沈司远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一手掐住了她的下颌,一手强行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死死钉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低下头,直接强势地吻上了她的唇。
舒悦跟沈司远睡也睡了几次,亲也亲了好几次了。
但是从来没有一次,他的吻带着如此强势的意味,满满的侵略性。
她甚至被亲得头晕目眩,浑身发软,云里雾里,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最后,舒悦都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了,目光也越发的迷离,失去了焦距,就连眼前沈司远这张脸也都开始忽远忽近的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的时候,沈司远才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舒悦的下颌和腰肢瞬间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就浑身一软,只能像是一尾缺水的鱼那样,软软地贴在了沈司远精壮结实的胸膛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呼出的气息是热的,头顶上沈司远的呼吸也是滚烫的。
舒悦觉得自己头顶发麻,浑身都在发热,热得她脑子都有些缺氧了,她的理智虽然慢慢回笼了,不过面上仍然泛着艳丽的绯色,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将开未开,邀人采撷的红玫瑰。
她抬起眼,看着双眸之下隐约跳动着火光的沈司远,忽然凑近了一些,凑到了沈司远的耳侧,低声道:“七叔,你消气了吗?”
沈司远目光深沉地锁在她那张妖娆艳丽的脸上,最后顿在她那尤其柔软的双唇上。
他忽然伸出了满是粗粝厚茧子的指腹,在舒悦的脸上轻轻摩挲了起来。
“你说呢?我消没消气,你不清楚?”
“我的火气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消?”
沈司远的声音本来就浑厚低沉,现在添了几分的粗粝沙哑,听起来更是让舒悦心尖都有些发颤了。
而且,因为刚才亲吻的燥热,沈司远已经伸手拽松了自己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一大片麦色的,结实而充满张力的胸膛来。
她脑子里头又开始闪过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跟沈司远两个人的,限制级的,脖子以下的——
她就这样目光迷蒙地看着沈司远那张禁欲高冷的刚毅俊脸,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要死。
他堂堂一个司令,色诱她。
没错,这就是妥妥的色诱。
她这么一个肤浅的颜控怎么把持得住啊?
舒悦色胆包天地伸出了柔弱无骨的双手,轻轻攀附住了沈司远宽厚结实的肩膀。
硬邦邦的肌肉,手感真好。
要是脱掉衣服被她摸的话,那就更好了。
“那七叔要怎么样才能消气?”舒悦的双手缓缓朝下轻轻滑动,不动声色地从他敞开的胸膛摸了进去。
然而,就在舒悦刚刚摸了两下他结实的腹肌时,沈司远却冷着一张脸,直接将她的手从怀中抽了出来,冷声道:“侄媳妇,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是要回归家庭,跟沈俊卿好好过日子的吗?”
舒悦脸上顿时讪讪的,尴尬得要死。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穿回去将她写下的那句话给吃了。
“七叔——”舒悦打算装死,双眸水汪汪地看着沈司远,语气娇嗔而绵软,几乎能腻死人。
“老实交代,你来联谊晚会,到底想做什么?”沈司远仍然神色冰冷而严厉,就像是训兵地质问道。
不过,若是能够仔细听,就能够听出他尾音有些许的发颤了。
行啊,他要玩是吧,那舒悦也不介意陪他玩玩。
让她看得到吃不着是吧?这分明就是她的长处,哪能让沈司远拿捏住了这一点反过来制衡自己?
舒悦轻笑了一声,仍然凑在沈司远的耳边,低声道:“我啊,来猎艳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吧?你说沈俊卿他山长水远的,在南城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