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霆琛被她划清界限的动作气得想笑,“刚才还黏我粘得那么紧,现在人一醒就翻脸不认人了?”
时暖不信,“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粘你了?你有证据吗?”
她以前没粘他,现在也不可能!
墨霆琛看她眼里满是对自己的警惕,伸手扯了扯睡袍的衣领,露出几道暧昧的红痕。
“这就是证据。”
时暖看着他肩颈处的红印,脑海里突然多了一段记忆。
画面里是她主动勾住墨霆琛的脖子,整个人往他脸上贴。
刚退去的红潮再度席卷而来。
只是这次没有那种蚀骨的难受。
而是颇为羞耻的后怕。
“想起来了?那你就负责,我这个人不喜欢吃亏,所以你得补偿我。”
墨霆琛放开手,薄唇淡淡勾起,朝她逼近。
时暖无从抵抗,本能后退。
很快就推到了墙根处。
退无可退。
“你……这不是你算计的吗?”
墨霆琛侧眸,眼神倏然幽冷,“谁告诉你的?”
“这还需要别人说吗?今晚你坐主位,所有人都捧着你,连我都是别人精挑细选送来给你的。你装什么无辜!”
墨霆琛眸光低垂,直直望进她的眼睛,低声道:“我来之前不知道你在。”
“骗谁呢?”时暖一个字都不信,“如果不是你暗中安排,方先生怎么会热情邀我来参加酒局?”
她虽然现在小有名气,但还不至于入方总的眼。
对方在她拒绝后还坚持邀请她,怎么看都像是受人指使!
墨霆琛见她说得笃定,心头燃起了一团怒火,“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下作?”
时暖冷笑一声,没说话。
但这比亲口承认,更扎墨霆琛的心。
这时,时暖的手机响了。
铃声是从她的包里发出的。
时暖看了一圈在外厅的沙发上看到了自己的包,她不再跟墨霆琛废话,走过去摸出手机接听。
“师兄。”
“师妹,你没事吧?我看方先生都出来了,可你迟迟没出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顾沉舟的声音虽然镇定,但人已经在VIp包厢转悠起来。
“我没事,你在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
顾沉舟搜寻的动作一顿,紧绷到极致的心弦也跟着松缓下来,“好,我在门口等你。”
说着,他注意到有记者在门口,连忙改口,“你别从正门出来了。那边有记者,你下来后从餐厅的侧门走,我在那儿等你。”
时暖知道侧门的位置,挂断电话后拎着包就往外走。
“我还没打算让你走。”墨霆琛站在门口,意思不言而喻。
时暖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楼下有记者,你要是不想我在他们面前拆穿你的真面目,那就赶紧让开。”
墨霆琛听闻有记者,脸色微微变化,却还是不肯让开。
“我跟你本来就是夫妻,你说什么我都有办法圆回来。”
“是吗?哪怕是让外界知道你跟夏清清关系暧昧,多次单独私会,你也能圆回来?”
墨霆琛的脸色一僵,“你胡说什么?”
时暖伸手拨弄了一下头发,“你的清清每次跟你在一起,都会给我发照片。而这些照片一直都被我保存着,你要是不怕明天墨氏集团跟你身败名裂,尽管囚禁我。”
墨霆琛显然没料到夏清清背地里,还有这种骚操作。
见时暖不像是撒谎,他薄唇紧紧抿住。
片刻后还是让开了。
时暖知道夏清清是他的软肋,所以半点都不意外。
直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前脚一走,林凯后脚就被墨霆琛叫进去了。
“之前让你查夏清清的动静,有进展了吗?”
墨霆琛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俊美的面容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冰壳包裹,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您被泼硫酸那天,夏小姐一直都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过,也没有跟外界联系。那两个凶手因为没露脸,加上机车的车牌是假的,暂时也没有下落。”
“砰——”
林凯刚说完,一个玻璃杯就砸在了地上。
碎片飞溅,一地狼藉,
他身体颤了一下,却不敢躲。
墨霆琛冷漠地看向他,“没有结果,为什么不早点反馈,还要等着我问你?”
“对不起,墨总,之前事情太多我一时没想起来。”
墨霆琛注意到自己刚处理过的绷带又被鲜血染红,知道是伤口裂开了,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随后他慢悠悠道:“送我去医院。”
林凯这才注意到他被硫酸伤到的那只手血流不止,不敢耽误赶紧下楼去开车。
医院。
顾沉舟把时暖送到门口,想下车陪她去看望时宇。
却被时暖拒绝,“师兄,这次我没帮画廊拿下订单,反而又给你添了麻烦,真的很抱歉。但你不用陪我,我在医院不会有事。”
顾沉舟确实还有事没处理,可注意到她换过的衣服,神色变了又变,还是没办法问出口。
时暖到道谢后下车。
上去时,她正好见到护士推着时宇去做检查。
她便回病房等。
没一会儿,有人进来了。
她以为是时宇回来了,抬头一看,却是墨霆琛。
墨霆琛视线往四周一扫,见只有时暖一个人,阴沉的脸色稍微好转。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时暖不想接他阴阳怪气的话,冷淡询问,“你又来做什么?”
墨霆琛低头整理腕表,不经意地露出了被血染红的绷带。
时暖注意到了,眼神顿了一下,没说话。
墨霆琛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关心,眉目转淡,直接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来跟你黑市,我没有乘人之危。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让会所调监控给你看。”
“不必,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时暖不信他的花言巧语。
自己的衣服被换了,身上还有很多红痕,这些证据不会撒谎。
墨霆琛沉沉望着她,眼底压抑着怒火,“你不信我信谁?顾沉舟,还是你认识的其他男人?”
时暖怒然看向他,“除了你,谁都可以。”
墨霆琛咬了咬牙,深邃的轮廓一寸寸冷硬。
“时暖,你真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