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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将车停在了别墅外,目送两人进门后,直接离开了。

没跟老宅那边任何人提裴尧回来的事。

进门,陆柒看着电动合上的大门,对裴尧道:“我觉得你应该和爷爷聊聊。”

拉陆柒的手进门,裴尧脚步停了停,转头看了过去,露出了不解的眼神:“嗯?”

陆柒跟他进门,视线落到偌大的原型玻璃鱼缸上面,里面有一只小型鲨鱼。

没有问鲨鱼的事,继续道:“因为我觉得爷爷也许并没有这么不近人情。”

“这话怎么说。”

关于爷爷,其实裴尧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聊。

要说他是位好首长么,确实。要说他是个好爷爷么…….应该也算。

裴尧的人生,父母只有那一小段时间,而在成人之前的人生都是爷爷。

爷爷教他做人,给予他无限风光。

可要说亲近,那从未有过。偌大的家族,不缺陪他成长的导师,照顾他生活的人。

都说隔代亲,但是大约因为父母去世的缘故,这中间的隔代没了,就跟别人家的祖孙相处不一样了。

陆柒想了想,道:“我先前听小李说,爸妈的安葬是爷爷默许的。按道理若只顾大局的人,不会在乎儿子的意愿。”

关于这一点,裴尧曾经想过,不愿置评。

但没有否认陆柒的想法,继续听她说:“爷爷是雄猜之主,第一要务自然是守护江山,因为爸爸去世,你自然是他的第一继承人。但相比家族,他应该更爱家人。”

“爸爸要入烈士陵园,能给家族永保荣光,可他没有。他逼你成长,但你离开圈子后,知道你有能力开创你一方霸业后,他也没逼你非要回去。所以,我想他所想的——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陆柒的话倒是挺让裴尧有了一番新的看法。

沉默良久……

餐厅里,先前找的私厨,准时六点留下了热乎的晚膳,家中没别人。

两人吃完之后,一小时后便有清扫的阿姨过来,将厨房打扫干净。

裴尧坐在二楼阳台,桌边摆了一杯波本。

喝波本的习惯跟陆柒无关,是爷爷的口味,不知道什么时候随了他老人家的口味。

桌前电脑开着,却没有什么工作内容,就放在首页面。

陆柒熟悉完家中的房间,调了一杯自制奶酪甜酒,走到阳台上,陪一旁坐着的人,站阳台隔栏前眺望夜空。

看到一颗特别闪亮的,陆柒还以为是星星,仔细一看,飞过去的飞机。

这时,坐着的人声音传来。

低沉暗哑:“你说的对,是该聊聊。”

也许这一次回来结婚正是好时机,相比自己硬来把婚结了,也许他内心里也有希望爷爷能尊重他的选择,祝福……

祝福二字,有点煽情,对于他们祖孙俩实在太过难以启齿。

听到裴尧这么说,陆柒闪着双眼,转身靠在玻璃栏杆上:“真的吗?”

“你做什么这么激动。”

瞧她那样,兴奋得跟她办成了什么大事似的。

走到陆柒跟前,裴尧伸手将她困在围栏之间,看她脸蛋喝点小酒红扑扑的。

不过陆柒酒量一向挺好,就这点调酒,十杯都不会醉。

只洋洋洒洒的回道:“当然激动了。你听了我的劝耶,这么依我,证明婚后我才是家里的老大。”

裴尧俯身剔了她一眼:“没良心。我还不够听你的话?还没把你捧天上去。”

陆柒笑得轻快:“这不一样。”

懒得问她怎么不一样,懂她的意思。

“那你现在就去吗?”陆柒追问道。

她可真是想起什么就做什么。

一手捞住了她的腰:“想什么呢。既然要好好谈,不挑个黄道吉日?再说了,裴*长大人这会儿也不一定在。见他需要预约的。”

这就是红墙高门,还好裴尧不在那里面,不然陆柒想,她要见恐怕也得预约。

有时候想想,兴许这人会不会是因为她才不愿进那墙内。

而这事她不愿意细细琢磨,他们之间谁为谁付出了多少,不能细算,算不清。

那晚,京市始终没看到星星,陆柒被他怀抱在阳台的栏杆边,不知道看什么,聊的倒挺多。

陆柒有问到裴尧父亲是怎么牺牲的。

听他说,是执行外海任务。当年马六甲那边有个岛全岛制作鸦片膏贩卖。

原本是国际合作,却没想到被出卖,后来腹背受敌,父亲为掩护队友,送出国内政党参与贩卖鸦片膏的证据,牺牲了。

后来,队友送回了证据,国内那位权贵也倒台,至于那个国际鸦片膏头号组织,是裴尧成年后才彻底捣毁的。

陆柒听到这里,对十九岁时的裴尧脑海中有了模样:“是你捣毁的菲普勒斯岛?”

对于这个岛,陆柒还是有所耳闻。

十一年前,在马六甲海域的那片菲普勒斯岛可谓是臭名昭着,令人闻风丧胆。

由于那片海域的复杂性,加之权利的争夺,这片岛很难找到,而且里面住着最凶神恶煞的海盗。

直到被捣毁后,这片海岛才出现在新闻和大众的视野。

据说,上面一半的岛都种植着罂粟花,一半是罪恶工厂。

而后一场大火,罂粟花被彻底烧毁。

但是对于这一段如何剿灭的新闻,并没有太过详细的报道,只寥寥几笔记录在册。

裴尧手臂环着陆柒的肩膀,下巴搭在肩窝上,轻轻一笑:“不止我一个人,还有靳风,阿尔法队十名成员,欧盟军第六军帝法小队……唔,以及萨莉娅·约翰逊。”

陆柒顿了顿,侧头看向他,眼睛眨巴眨巴的想了一会:“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

“嗯。”裴尧一下,低颈盯向她,“是你。”

“我在那儿做什么?”

“那片罂粟花,是你一把火点的。”

语调太过平静,陆柒都有些搞不清楚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儿戏。

她一个民间人士,似乎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她好像一开始就参与进了他的人生里。

“真的?我为什么要烧花呀?”陆柒震惊的问。

裴尧微微偏了偏头,侧脸给她:“亲一下,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