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你刚才出现了情绪波动,你知道互助会?”白宰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名弟子,恐怖的气息压迫而下,不断冲击着对方的心神。
陈宇紧咬牙关,嘴唇溢出丝丝鲜血,但表情却出奇的平静,用平淡的语气道:“启禀宗主,弟子不知。”
他也是命运多舛,之前在五行宗的时候,被正业真人种下神识烙印。为了摆脱正业真人的控制,涉险向白宰求救。
没曾想,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虽然加入了互助会,却没能凭此挣脱枷锁。
白宰冷冷一笑,抬手一抓,将陈宇摄取到近前,伸出右手按在对方的天灵盖上。
陈宇眼神惊恐,此刻他的法力和神识都被禁锢,唯一没有禁锢的只有思维。
就算他想反抗,也无济于事。
然而,一股凶狠却在脑中快速滋生。
在没加入互助会之前,此人心里就有一股狠劲,加入之后,虽然变得隐忍了许多,但这股狠劲从未消退过。
修炼至今,也只有互助会给过他无私的帮助。
这些年,通过倒买倒卖,他也赚了不少,如今已经开始在为结丹谋划。
然而,多年的隐忍,换来的依旧是一场空。
“为什么?”他这样问自己。
“我从未害过他人,为何要如此对我?”
颠沛至今,终究落得个一场空。
“我不服……”
他知道白宰想要做什么,无非是准备搜魂,查看和互助会有关的所有信息。
“我就不让你如愿,哪怕你是高高在上的元婴真人,就算蚍蜉撼树,我也要拼死反抗。”
一股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法力燃烧!”
“神魂燃烧!”
白宰嘴角浮现出一丝讥嘲,不过区区筑基后期罢了,居然妄图反抗,当真就是个笑话。
陈宇七孔流血,全身的皮肤崩裂出一道道血口子,鲜血往下流淌,在脚尖汇聚成血线,滴落在地上。
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不屈,还夹杂着一丝疯狂。
下一刻,他的一只眼睛突然爆开,四溅的鲜血洞穿了脑袋,瞬间失去了生机。
白宰先是一愣,旋即大怒,用力一拧,就将陈宇的脑袋给拧了下来,无头尸体,掉在地上。
紧接着,陈宇残破的脑袋在他手中炸开,一缕残魂被他抓了出来。
很快,白宰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在残魂中,他知道了互助会的一些事情,知道这是一个交易平台,里面正在交易的物品,让他这个元婴真人都无比眼热。
但,知道的也仅限于此了。
关于陈宇是如何得到身份玉牌的记忆,半点皆无,这段记忆应该是对方着重抹去的地方。
白宰有些恼怒,一只小蚂蚱居然在他手中反抗,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好歹知道了加入互助会的途径。”
半晌,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伸手一抓,将尸体手指上带着的储物戒指取下,将禁制破去,取出一枚编号为“二”的身份玉牌来。
随着陈宇的死亡,玉牌上的精神印记消散无踪。
白宰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很快便看到了乾坤盘中的公众摊位上,琳琅满目的交易物品。
“先加入互助会,然后想办法找到所谓的会长,取而代之。”
心中打定主意,根据玉牌上记录的方法,给会长发去了一道讯息:“会长,你好。”
……
赤霞峰上,感觉心神不宁的陈肆没有炼丹,而是坐在悬崖边的凉亭中,喝茶品茗。
就在这时他心神一动,看向小院门口。
尸傀通过和他的神识联系,将二号发过来的讯息转达给了他。
乾坤盘和身份玉牌之间的传音,和传音玉简类似,是直接通过声音交流的。
现在,二号的声音变了,立刻就让陈肆警惕起来。
他在建立互助会之初,发放的身份玉牌,都是通过各种途径当面给的。
二号出现这种情况,之前的陈宇只怕凶多吉少。
陈肆几乎没有犹豫,抬手一抓,乾坤盘就脱离了尸傀的掌控,飞到了他的手中,神识沟通,选择立刻召回二号身份玉牌。
与此同时,长生剑宗,大殿内。
白宰心中正在畅想着掌控互助会带来的好处,耳畔便传来轻微的咔嚓声,低头一看,手中的身份玉牌在他眼中直接化作粉末,灰尘从指缝中飘洒而下……
表情僵硬在脸上,美好的憧憬胎死腹中。
全身的气息,再也无法压制,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剑光,将大殿的屋顶洞穿出一个硕大的窟窿。
半晌,他紧咬牙关,收敛气息,但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这件事他不打算上报给娄子明,对方在知道后,估计会将他当场给毙了。
“互助会,居然敢拒绝我的加入……别让我找打你们……”白宰恨得咬牙切齿。
……
陈肆在召回二号身份玉牌后,内心也有些惋惜。
陈宇这个人,不仅天赋不错,乃是金木双灵根,性格也很坚韧,估计很快就要结丹了。
“可惜!”
陈肆摇了摇头,收起桌上的茶具,起身离开。
数天后,一号给他传讯。
“会长,现在各大宗门都在寻找互助会的信息,我们成过街老鼠了。”
陈肆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同寻常,各大宗门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你知道原因吗?”陈肆问道。
他倒是不担心这些宗门的人找到自己,而是担心互助会的其他人。
一旦其他成员被找出来,下场估计会和二号一样。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稍微打探一下。”一号很快便回了讯息。
“算了,到此为止,不用去探查,免得暴露,给你自己带来麻烦。”只要不过多参与,暴露的风险就会小很多,陈肆可不希望刚刚有了一点发展的互助会,就这样消失了。
随后,他又给其他人都发了一条讯息,让他们这段时间小心一些,别被人调查到了端倪。
……
一座山峰之上,周围三十八座如剑一般的石头耸立。
中心位置有一座茅草屋,屋前的石桌前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他手中抓着一枚编号为六的身份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