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一直注意着方若柳的神色，自然没有漏掉方若柳眼眸中的惊讶以及一闪而过的邪恶。
她笑了笑，指了指桌上泛黄的纸张，“你们应该也知道这是什么。”
姜蕴说完，便直接把那沓纸抖开了，放在桌上。
她笑吟吟的看向姜林天，“女儿既然要出嫁了，那我母亲留的嫁妆是不是也该归还我了？”
姜林天本还以为姜蕴是说不愿出嫁的事，没想到是直接谈起了嫁妆？
那岂不是意味着姜蕴愿意嫁给那个病秧子？
姜林天心里着实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他便想到秦氏的嫁妆可是一大笔资产，这些年都交给方氏打理着，虽然不舍得吐出去，但若是能安安生生把这个煞星送出去，这些嫁妆还给她就是了。
所以他直接点头：“好，你要出嫁，你娘的那些嫁妆自然要留给你。只是你娘过世时你还小，那些嫁妆如今都是你继母在打理，改日让你继母送过来给你就是了。”
姜蕴没有搭腔，而是转头看向方若柳，“方姨娘什么时候能把嫁妆送来呢？”
方若柳两手紧紧攥着团扇柄，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老爷这般顺从姜蕴！
而且这贱人竟然敢叫她‘方姨娘’！
自从秦氏走了之后，这个称呼她已经有将近十年没听过了。
当初若不是秦氏那个贱人挡了她的路，她怎么可能会做姨娘？！
方若柳心里恨得要死，偏偏她面上柔柔一笑。
一副为姜蕴着想的模样说：“大小姐不知道，这些年生意不好做，你又在深闺不知道怎么做生意，那些嫁妆不若就让我来打理，赚了钱都送给你如何？”
“哼，方姨娘可真是好算计！那嫁妆在你手上，到时候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旁的王嬷嬷没忍住讽刺出声。
方若柳本就心里窝着一团火，如今还被个老仆妇顶撞，她瞪向王嬷嬷怒道：“主子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姜蕴冷冷看向方若柳，“王嬷嬷刚刚说的话，就是我的话。方姨娘还是回去整理一下，把我娘的嫁妆原封不动的送过来。”
方若柳面上一僵，紧接着便满面哀戚的看向姜林天，“老爷~你听听，妾身明明是一片好心呐！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这般想妾身，呜呜呜”
姜林天本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这孽女愿意嫁，就赶紧把嫁妆还给她得了，没想到方氏还在这里搞幺蛾子……
他一时也有些生气，说话的语气也就重了些，“就以蕴儿的意思来，你快去把嫁妆清点出来送给她！”
方若柳闻言，哭声一滞，紧接着也恨恨出声，“清点不了，这些年生意不景气，那些嫁妆早就赔光了！”
“什么？那么多嫁妆你都给赔光了？！”
姜林天惊的直接站起了身，站在不远处的妾室、庶女和一众丫鬟婆子们也都往这边看来。
方若柳自知说错了话，她擦了擦眼泪，委屈的说：“那倒也没有，只是除了做生意赔的，还补贴了府中各处的进项，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