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本事,要继续保持啊。”
李大人淡然一笑,随后挥手示意队伍继续上路。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进,似乎走入一片蛮荒之地,四周渐渐变得荒无人烟。
地平线上不见一丝缕烟,只有干枯的草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不久,天色开始渐渐变暗,苏怀月注意到了这一点,走到李大人身边,小声提议:“李大人,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考虑安营扎寨?这里看起来不太安全,夜路难走,还是先停下来比较好。”
李大人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道:“你说得对,我这就派人先去四处查看一番。”
他挥手叫来几个官兵,低声吩咐他们去了。
安营扎寨的消息一传开,人群中便传出一阵叹息声,似乎有人在后悔离开古堡时没有多带些吃的。
卫二嫂这时忍不住抱怨道:“早知道这样,昨天就该再多拿些干粮,这鬼地方连个野兔都看不见。”
她一边说,一边拉紧了披在肩上的毛毯。
卫云柔则不以为然,安慰道:“别担心,大嫂和李大人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在阴沉的黄昏里,苏怀月微微地笑了笑,虽然心中也有些忧虑,但她仍然尽量保持冷静:“暂时先安顿下来吧,大家保持体力最重要,一切明天再说。”
卫彻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眼前的环境着实不太安全。
人群开始忙碌地准备起夜宿的临时住所,四嫂胆小地环顾四周,小声对三嫂说道:“这里真是荒凉,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
三嫂拍拍四嫂的肩膀,打趣道:“别胡思乱想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咱们人多呢。”
天色进一步阴暗,夜幕逐渐降临,星光隐现。
队伍终于稍事安顿下来,营地周围燃起了几堆篝火,跳跃的火光驱散了些许寒意和黑暗。
夜色渐浓,营地周围的篝火燃烧得更加旺盛,火光映照出一个个疲惫但充满决心的面容。
每个人手里只有一些稀菜汤还有干巴巴的干粮。
她想起了自己空间中老母鸡这几天产下的鸡蛋,心里有了主意。
“大家都稍微歇一会儿,我去看看能不能弄点吃的回来。”
苏怀月站起身,不慌不忙地对大家说道。
卫云柔听见,立刻笑着跑过来,“嫂嫂,我帮你吧。”
苏怀月点点头,带着卫云柔往营地的另一边走去。
她趁着无人注意,将几枚鸡蛋悄然取出,又让卫云柔在火堆边找了个小铁锅,两人默契地开始准备煮蛋。
鸡蛋很快在锅里冒出丝丝白气,诱人的香味弥漫开来。
闻见香气飘散,孩子们立刻围拢过来,兴致勃勃地盯着锅里的鸡蛋。
苏怀月笑着将鸡蛋分给大家,“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凑合吃点,补充下体力。”
卫治感激地道:“娘亲,谢谢您!这个时候能吃上热乎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卫璃也附和道:“对啊,对啊,娘亲最厉害了!”
苏怀月微微一笑,心中暖意渐生。
看到孩子们暂时放下忧虑,享受这小小的馋嘴福利,她觉得自己付出的努力也算值得。
这时,李大人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也不禁点头:“卫夫人真是聪慧之人。”
他转而看向卫彻,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道:“卫将军,您的伤如何了?”
卫彻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胳膊,虽然没有作声,但苏怀月注意到他的动作稍显迟缓。
她不禁皱起了眉,随即快步上前查看他的伤口。
“你这伤怎么又有些感染的迹象?”
苏怀月略带责备地问道,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没什么大碍,小伤而已。”
卫彻不以为然地说,但苏怀月已经不由分说地解开了他的绑带,小心清理伤口,又熟练地给他上了药。
看着苏怀月认真的样子,卫彻心头一阵涌动。
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的坚韧和细致,但每次见她为他忙碌,心里总会泛起微妙的感触。
“这下可好多了,谢谢。”
卫彻轻声说道,看向苏怀月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柔。
苏怀月低头为他清理伤口的专注模样,心中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柔软。
他强忍住不去瞧她的脸,而是把注意力转向远处的营地,那里孩子们的欢笑此起彼伏,格外耀眼。
苏怀月抿了抿唇,用尽量轻柔的动作替他重新绑好绷带,末了,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灌了一些灵泉水在他手心。
“给你喝了吧。”
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这是?”卫彻疑惑,小瓷瓶之中装的明明是水,为何单独装这么一点点。
“不过是水而已,你喝了就行,不要浪费。”
苏怀月的语气有些不耐。
卫彻感受到水流过手心时的沁凉,眼角不自觉柔和了几分,他知道苏怀月没有坏心思。
“谢谢。”他声音微沉,却带着一抹真诚。
苏怀月嘴角微扬,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手背,“喝了吧,别浪费。”
不远处,李大人见两人在交谈,走了过来,笑着打趣道:“卫夫人果然细致。”
卫彻低声笑笑,端起水瓶抿了一口,漫不经心似地说:“还好。”
苏怀月见此偷偷舒了口气,心中有些窃喜。
自从二人并肩走过那危险的古堡,她已然感受到卫彻那份曾有的戒心一点点松动。
如今这份微小但温暖的信任,让她心头悄然生出希望,也许时间会改变更多。
营地里一片温馨,连寒风都显得格外平和。
卫彻从眼角的余光中瞥见苏怀月脸上的神情,心中一动,决心不再用冷漠将她拒之千里。
也许,她真的如这甘甜的水一般,有着化解坚冰的力量。
“卫彻,”苏怀月忽然轻声说道,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可有感到好些了吗?”
他正视着她,点头微笑:“好多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但语气中透出的诚意却是无可否认的实在。
苏怀月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她明白,这是他心防的第一次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