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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为的这个小儿子操碎了心,最怕在她百年之后无人照料,因此想尽办法积攒银钱为其日后铺路。

为此,长房的朱氏没少与这个婆母暗中较劲。

这下好了,二房这一回来,老太太又有了新的目标,那她自是要帮着婆母分忧,做个孝顺的儿媳。

朱氏顺着刚刚张氏的话接着说道:“弟妹,你是有所不知,外人瞧着咱们偌大的侯府风光得很,殊不知这风光背后的艰难,除了母亲说的那些外,还要打点京中各家往来所需的礼品。”

“这不,前儿太安伯家喜添麟儿,侯爷前去贺喜,又是一笔开支,这不当家是不知其中的难处。”

婆媳二人一唱一和,崔锦荣只点头却未说半句应承的话。

崔锦荣记着在回来的路上,女儿同自己讲过,且莫应承二人的话,一切由她应对,因此只是点头附和着。

母女心意相通,洛玉书正想开口之际,门外的丫鬟喊道:“二老爷回来了。”

随后丫鬟挑帘让进一位儒雅端方的男子,正是洛如年。

虽一路风尘仆仆,但终究在外历练多年,人显得格外沉稳。

洛如年给张氏磕头请安道:“母亲,儿子得皇上召见,未能同荣娘她们母女一同给您老请安,还望母亲莫怪。”

张老太太知道这个儿子最重君子孝道,每年都会寄家书来问候,逢年过节更是备好银钱礼品让人送来。

可再好也终是离家多年,张氏的心始终偏向不成气的洛如展。

刚刚同崔氏费了半天口舌也未见她说出个一二来,现在二儿子回来,不怕他不答应。

张氏满脸笑意道:“如年啊,你得皇上看重,为娘的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怪你。”

“刚刚还是责备的态度,现在想从父亲身上得到好处,便换了副嘴脸,猴子变脸都没这般的快。 ”洛玉书腹诽道。

“只是,这些年你在外面,不清楚,咱们府上也不如你父亲还在的时候那般的风光了,有些时候为了维系各家关系,只得靠你大哥在外用些银钱疏通。” 张氏接着道。

“另一方面,你外放这些年,玉青因年岁太小,便没让你们将他带在身边,一直养在我跟前儿,虽说你们逢年会让人送些银钱来,可这孩子的花费还是由你大哥担待的多些,但你们毕竟才是玉青的父母,现如今你们一家回来,总不好再依靠你大哥。”

洛如年在外这些年,俸禄虽不多,但好在崔锦荣陪嫁铺子的收益相当可观,因此在给府里的银钱上从不吝啬。

张氏的话看似说得句句在理,实际上是在不着痕迹的让洛如年夫妻心怀愧疚,从而达到她日后随意拿捏的目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正如洛玉书所料,洛如年面露惭愧的道:“是儿子没用,这些年,辛苦母亲和大哥大嫂了,日后儿子会将月俸交到府中,不会再让母亲这般的劳心伤神了。”

张氏满意的点点头,她就知道,只要搬出手足、孝道这些,不怕这个儿子不顺从。

前世回府,张氏便是以此为借口,非但要去了洛如年的俸禄,还冠冕堂皇的得了崔锦荣半数的嫁妆银子。

自崔氏病逝后,张氏更是不动声色的侵占剩余的嫁妆。

那时洛玉书不了解人心险恶,不知张氏的贪得无厌,朱氏两面三刀,不但母亲被生生气死,自己也被算计,落下那样的结局。

两世为人,岂会再让这些人如愿。

一直未开口的洛玉书此时微微一笑说道:“父亲说的是,这些年一直未在祖母身边,现如今回京,日后父亲必然会忙于政务,女儿定会替您常伴在祖母身边尽孝。”

“只是,”洛玉书话说到一半停住,转头看向张老太太,语气间有些嗫嚅道:“祖母,孙女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洛玉书神色间有些踟蹰,张氏有些好奇,她倒是想听听这个孙女儿想说什么。

张氏微微颔首道:“你但说无妨。”

得到张氏的首肯,洛玉书略一福身,道了声“是”,随后说道:“父亲的决定,做女儿的本不敢置喙,只是父亲一向惜才,这些年在外资助了几个后生,原本这也是父亲的善举,只是家里的银钱除去这些花销外,所剩并不多。”

“因此,每年派人送回来的银钱还需让母亲从嫁妆银子里再添些,这在外府无人知晓也便罢了,现如今回到京中,咱们府里下人甚多,难免有几个多嘴的,这若是传的满京城风言风语的,孙女怕祖母您恐遭人非议。”

在京中,像泰康侯府这样的勋贵世家,最怕惹来闲言碎语,张氏又是个极爱脸面的人,哪里肯落下个惦记儿媳嫁妆的名声。

若让儿子不再提携那几个后生而帮衬着府里,这在重文轻武的大齐国,怕是会遭人唾弃,那无疑是让张氏在京中世家大族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是万万不成的。

张氏看着洛玉书,这个孙女儿看起来并非外表这般的稚嫩懵懂,那清澈的双眸中透露着聪颖与机敏,让人难以捉摸。

站在张氏身边的洛玉歌听完玉书的话很是气恼。

想在这府里不劳而获,别说母亲不会同意,就是她也是不能答应的。

还未等张氏开口,洛玉歌看向洛如年大声问道:“照二妹妹这样说来,二叔一家是想在府中白吃白喝不成?”

话一出口,洛如年勃然间变了脸色。

这话无疑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无礼之举,更是对一向以文人风骨自居,不食嗟来之食的洛如年的羞辱。

只是他刚回来,又碍于母亲和朱氏的面子,不好当众教训言语无状的洛玉歌,因此被气到脸有些发红。

朱氏见状赶忙斥责洛玉歌:“你这孩子,怎好这样同你二叔讲话。”而后又看向洛如年,尴尬的笑道:“玉歌年岁小不懂事,二弟千万别同她一般见识。”

说完看了眼上首的张氏。

只见张老太太慢慢地端起茶盏,轻呷了口茶,才沉声说道:“玉歌的话确是不妥,不过刚刚玉书的话,也不由得让人做那番猜测。”

洛如年听出母亲的责备之意,但他也怨不得女儿,毕竟洛玉书说的不无道理,他只恼自己有心无力,不能为母解忧。

洛如年面露赧然之色,恭敬的说道:“儿子惭愧,不如……”

话未说完,便听院中一孩童的打骂声,伴随着小丫头的哀求声一起从院里传入堂内。

众人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湛蓝色衣衫,胸前戴个赤金长命锁项圈的八、九岁男童,手中正拿着皮鞭抽打个小丫鬟。

被打的丫鬟也不过十来岁,泪水连连的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但男童并未住手,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嘴里还叫喊着:“让你不听话,叫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张氏一脸无奈的对身旁的婆子道:“快让玉青住手。”

看着一身戾气的洛玉青,洛如年夫妇一脸不可置信。

洛如年更是怒气顿生。

只有洛玉书的嘴角在此刻微微翘起,一个主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