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角丽谯的蛊术高超,但李莲花心中还是不免担忧,握着角丽谯的手紧了紧,轻声询问:“你有没有受伤?”
角丽谯晃了晃头,对着李莲花抿唇一笑,“放心,我很好。饲命蛊已经被我杀死了,你看。”
说着,便张开左手,手掌中赫然躺着一只紫黑色的虫子,虫腹朝上,显然已经毙命。
“这蛊虫既是由何家与我先祖的血炼制而成,既然何家的血可以杀死它,那我的血自然也能。”角丽谯带着些傲气地说道。
闻言,其余四人皆是一愣。
红牡丹面上更是带着几分惋惜,惊道:“如此珍贵的蛊虫,你竟然下手杀了它!”
“不杀了它,难道等着被它杀不成?”角丽谯好笑地看着红牡丹,反问。
红牡丹微怔,随即便轻轻摇头,爽朗一笑,“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还好你杀了它,不然我整个神教都要被它葬送了。”
角丽谯明白她指的是李莲花发怒,要让整个五毒教陪葬之事,笑道:“那你确实应该谢我救了你一命。”
红牡丹看向角丽谯不无得意的神情,心中忽然带着点气恼,自己这五毒教被这对夫妻俩折腾的人仰马翻,现下听角丽谯之意,现在还要她感恩戴德他们的不杀之恩。
红牡丹带着些恼意地道,“角丽谯,我真心觉得咱俩八字犯冲,自从你来了五毒教,我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哎呦……”
突然,红牡丹脸色煞白,额头上直冒冷汗,她双手捂住腹部,瞪向李莲花,咬牙切齿地道:“李莲花,现在角丽谯……已经醒了,你是不是……该把这生死符给我解了?”
李莲花见红牡丹的模样,知是两日前种在她身上的生死符发作了。当日他悲愤异常,对谁都不信任。大怒之下一连在红牡丹身上种下了五枚生死符,后为了让她帮自己寻找救治角丽谯的方法,又暂时封住了生死符。现在五枚生死符同时发作起来,定是痛苦至极。
李莲花有些歉意地摸了摸鼻子,“当时阿谯昏迷不醒,李某心下焦虑,下手未免重了些,还望红护法多多海涵。”
说着,李莲花便走到红牡丹身后,在她背后轻点了几下,解开了她身上的生死符。
自角丽谯苏醒后,李莲花便又恢复了谦恭温和的样子。红牡丹生死符虽解,但身上那难耐的痛痒感却久久不能消散,又见李莲花脸含歉意,心中不免硬气了些,略带讥讽道:“李先生,不愧是大侠,折磨人的手段当今武林恐怕无人能及,小女子佩服!”
角丽谯听出红牡丹的讥讽,心中不悦,斜了红牡丹一眼,接口道,“他自是样样第一,心中无尘,敢作敢当。不像某些人,明明捡了天大的便宜,还要装作受害人的模样。”
红牡丹脸色微变,呛声反问:“你什么意思?”
角丽谯侧头眯眼瞧着红牡丹,嘴角带着一抹讥笑,“现在五毒教的首脑人物全都死了,就剩你这一根独苗。你表面上装作对大长老身死哀恸的模样,私底下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角丽谯不待红牡丹反驳,又连珠炮似地说道:“你少和我来那假仁假义那一套,我知道你觊觎教主之位日久,只是受家训束缚,还未敢走向篡权夺位那一步。如今这局面,既能保住红家的百年声誉,又能顺理成章坐上教主之位,不正是你喜闻乐见的。?
被角丽谯戳穿心思,红牡丹脸上有些挂不住,但终究是顾忌李莲花,不敢真和角丽谯发硬碰硬,只简单地回道:“我看你伶牙俐齿的,好的很,也用不着我在这伺候了,告辞。”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离去。
方多病见状,替红牡丹解释道:“其实,红护法对你挺好的,你昏迷期间,她一直在想法救醒你。”
角丽谯瞪了方多病一眼,“要你多嘴。你怎么还不走?”
方多病一愣,气道:“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你可知我守了你一天一夜,也不但不感激,还如此无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耳边聒噪音,让我分心,我早就将那饲命蛊杀死了,那还会昏迷如此长时间?”
“我那是想让你快点醒过来,才告诉你外面发生的事情。”方多病突然一怔,看向角丽谯,略带疑惑地问道:“你昏迷的时候,能听到我说的话?”
角丽谯轻哼,“我才懒得听你那些废话。”
方多病白生生的脸上有些涨红,忸怩了一瞬才道:“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来了。你给个痛快话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接不接受吧?”
此话一出,李莲花与笛飞声都望向方多病,眼中神色探究中带着凌厉。
方多病一愣,目光在对面三人脸上转了一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忙对着李莲花连连摆手,“哎,李莲花,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与她好好相处,没有别的意思。这女魔头那么凶,也只有你能受得了她……”
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角丽谯一记恶狠狠的飞眼,吓得他后背发凉,“哎……反正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误会……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未落,便一溜烟消失在门口。
李莲花望着方多病逃也似的身影,轻笑着摇头,抬眼望向笛飞声,笑道:“老笛,你还有事?”
话语虽是客气,但那语气却是明晃晃的逐客令。
笛飞声沉默地望了李莲花一眼,眼神又在角丽谯身上转了一圈,见她脸色红润,容光焕发,身体应是无恙,这才安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