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媛一身白衣,跌坐在石雕王座上,犹如一朵静静绽放的花朵,正在等待那个欣赏她的人出现。
她望着出现的白升,那双丹凤眼里的莫名意味肆意流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引人向往,又让人难以捉摸。
白升并未去往对方身旁,他实在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掰开对方的脑袋,好好探究一下。
“你为什么要回来?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他望着对方曼妙的身姿,却无法知道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离开久了,自然就会想回来,这没什么奇怪的。”石媛的神色从容淡定,随口应了一句。
“也就是说,当初你是自己选择离开的,并没有任何人胁迫,对吗?”白升一直都觉得,并没有任何人胁迫对方。
石媛露出一丝暧昧不清的笑容,“其实这并不冲突,你明白吗,人有时候为情所迫,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即便你可以纠正过来,却又不想这么做,现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白升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噢,这么说的话,你是过腻了玉脊山面的生活,所以才选择回来?”
“我不是那样的人。”石媛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这是白升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会拼尽一切手段,努力去达成。”石媛的神色中多了一丝认真的味道。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白升马上追问道。
石媛眨眨眼,说道:“你猜啊,你猜到了我就告诉你……噢,对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白升如今无法猜到对方的目的,而对方显然不打算说,便话锋一转,说道:“这里应该是岩宗集会的地方吧。”
“这样说也没错,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修行者,他是个男人,你也知道,岩宗的功法最适合女子,如果换成男人,很难修炼到绝顶,但他却不太一样,在结合了一门上古传承之后,竟然修炼到了可以媲美当时岩母的境界实力,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但他并不想执掌岩宗,而是想带领一部分人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生活,当时他们就在这里聚会,商量着到了外面以后,该怎么开枝散叶。”石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起来有些走神了,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呢,他们成功了吗?”白升不禁有些好奇,便问道。
石媛闻言,露出一丝怅然的笑容,“你在外面有听过,修行功法跟我们岩宗类似的宗门吗?”
白升想了想,跟岩宗类似的宗门,似乎有几个,但仔细一想,又不太像,岩宗的元磁神光,他在别的地方确实没见过,“这个倒是没有,那看来他们是失败了。”
“他们本来就不可能成功,如果他们去到地面上,发展壮大起来,到时候对岩宗生出异心,结果可想而知,最了解你的人,自然有办法毁掉你。”石媛幽幽说道,看来对那些人感到很惋惜。
“看来那样的人生在这样的地方,确实是一种悲哀。”白升有感而发,想着那位能修炼到媲美岩母的层次,必然是位惊才绝艳之辈。
“谁说不是呢,岩宗这种地方,容不得任何意外,因为任何变故,都有可能让岩宗的地下世界生出混乱、争端、死亡……”石媛自小生活在这里,对此非常清楚。
“你不喜欢这里?”白升望着对方的眼眸,试图看清对方的想法。
石媛嘴角含笑,其中的意味颇为复杂,“你只是个过客,没有在这种环境里长久生活过,对你来说,很难理解我的感觉。”
白升静静地打量着对方,只觉得此刻的对方,比以前要真诚许多,似乎卸下了所有伪装,“现在呢,你待在这里,难道想要成为当年那个人?你应该清楚,这并不现实。”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石媛意味深长地说道,嘴角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这时她身下的石雕王座一震,接着这道震动扩散开来,地面也跟着一震,似乎整片地下世界都跟着一震。
白升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对方激发了某种手段,至于会造成什么影响,他现在还不清楚,“你在做什么?”
生活在岩城的民众,如今渐渐习惯了时不时来自地底的震动,还有那些低沉的响动,听起来离他们很遥远,应该很难影响到他们。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这次岩宗无法成功,将会让他们的生活,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他们不需要知道这些,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反正他们照常继续着每天的日子,按部就班,悠哉悠哉。
城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你们看!那是什么!?”
随着这一声,好几道目光投了过去,接着惊呼声连续响起,有人不禁大呼一声,“这是神仙降下的奇迹,这是一种赐福!”
这道声音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他们将看到的景象告诉了周围更多的人,很快城门外就聚集了一大群人。
一部分人开始对着那个方向跪拜,似乎这会给他们带来吉祥和福运,还有一部分人则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他们想要离得更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一些。
对地下世界的民众来说,这个世上是有神仙的,只是很少会出现,正是由于神仙的守护,他们才能安然度过无数日夜。
此刻远处的神迹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可以让他们近距离地瞻仰感受,获得无上的赐福。
远处金灿灿的巨树,乍看上去就像是浮在半空的小山,随着不断靠近,才能看清楚,这棵巨树是何等的雄伟挺拔,气韵不凡!
它的叶子仿佛纯金打造而成,枝干犹如墨玉,尤其是此刻长到了十几丈的高度,让它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实!
原本它被法阵遮掩,无法从外面望见,可法阵不知为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