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你果然在这里!”
江七七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
“七七,几天不见你又漂亮了不少”
狗皮膏药气喘吁吁的停下,语气里都是欣喜。
“沈洛他一直阻止我去找你,害的我没办法向你说清...”
“够了,三殿下。”
江七七打断了他,“我觉得上次殿下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而我也给出了我的答复。”
她十分讨厌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十分不耐烦道:
“我可以再同殿下讲最后一次,我江七七余生只会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沈洛的夫人。”
“你不会的,七七。”
陈成峰笃定道,“你只是在说气话,几年以后你就会知道这番话是多么可笑。”
“咔吧......”
清脆的桃子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陈知芝正两眼放光的看着两人,手中拿着一个桃子啃得起劲。
发现自己声音太大后立刻收敛了一点,捂着嘴巴往后退了退。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继续。”
陈成峰不算聪明,但他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七七,沈洛是镇国将军没错,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没错,但是你相信我,我会比他更厉害!”
陈知芝偷偷翻了个白眼。
她宁可相信六弟能继位。
“陈成峰。”
江七七真的生气了,也顾不得古人这乱七八糟的尊卑。
“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说我喜欢沈洛,我爱沈洛,很难理解吗?我不管你给自己立什么感恩人设还是深情人设,不要拉上我,我没兴趣参与你的一切!”
她说的毫不客气,陈成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但是——
“七七你怕是被沈洛给迷惑了,他是一个再也上不了战场的残废,他保护不了你!”
江七七冷笑一声:“三殿下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我什么时候需要别人保护了?沈洛不能保护我,我就去保护他。”
她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讲清楚:
“还有,沈洛他的腿是为南岳而伤,他不是残废,他是英雄。而你陈成峰,才是只会躲在万千将士身后的胆小鬼。”
陈知芝在旁边桃子都不吃了,捧在手里,两只橘色的眼睛里都是星星。
江七七也太帅了吧!
虽然陈成峰不是什么好玩意,但好歹也是嫡出的皇子,她就这么拒绝了他,还骂了他。
太太太帅了吧!
“七七。”
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突然传入。
竟然是被宫中侍卫推着的沈洛。
“沈洛,你怎么来了?”
江七七脑子懵了一下。
“你刚才......”是不是听到那些话了?
她刚刚似乎过于激动了,完全没有留意到沈洛居然在附近。
沈洛被推着到了几人跟前,手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我在府中,见你久不回去,有些担心,便来宫中看看。”
他从前经常来太后宫中,因此也有可以随时入宫的令牌,只不过近几年没用过就是了。
“宫中出了些事,我与公主多聊了会,这才耽误了时间。不过现在也正想回去呢。”
江七七完全没有了刚才暴躁的状态,甚至算得上耐心的在解释。
沈洛微微点点头,眼里漫上了些笑意。
“那我们回去吧。”
“等等。”
眼见两人就要这么旁若无人的离开,陈成峰再也忍不住。
他脸色铁青,语气不善:“江七七,你会后悔的,有一天你会哭着来求...啊——”
一个银片贴着陈成峰的脸飞过,划伤了他的脸,还削掉了几缕头发。
“三殿下,微臣虽然双腿不良于行,但幸运的是双手还没废。”
沈洛没有看他,但语气以及周身的阴翳都昭示着此时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你!沈洛你敢在皇宫中行凶!”
人在愤怒的时候总是会失去理智,陈成峰被气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然而现在,出于对危险感知的本能,硬生生的把他理智拉了回来。
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理直气壮,话间透着几分心虚。
生怕下一个银片直接插进他脑袋里。
“你可知在皇宫中携带凶器是大罪!尤其你还伤了本皇子。”
沈洛微微一抬眼,语气冰冷:
“殿下若是对臣有何不满,大可去皇上面前参奏。”
说罢,再也不管他的反应,牵着江七七的手:
“走,我们回家。”
————
回程的路上,马车内外犹如两幅天地。
马车外的傍晚街道还很热闹。
顽童们你追我赶,小贩们卖力的招呼客人,间或能听到熟人们路上偶遇的相互寒暄。
还有鸟鸣声、马蹄声、车轮碾在地上的咕噜声......
马车内很安静,两个人相对无言,似乎都在专心的想着什么。
“沈洛。”
“七七。”
结果下一瞬,两个人同时开口。
沈洛愣了一下:“你先说。”
“刚才在宫中,你都听到了?”江七七问。
那么近的距离,他们当时声音似乎也不小,他很有可能听到了吧。
沈洛脸“唰”一下红了,不止是脸,脖子、耳朵也都一同红了,像一颗顷刻之间熟透的红枣。
“嗯。”他点了点他的红枣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听到了七七对我的......心意。”
“啊?”江七七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说那个啊。”
红枣宕机了一下:“你说的是什么?”
江七七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喷射出来:“当然是陈成峰说你是残废是事了!”
她如今已经知道了真相,尽管沈洛已经有意的轻描淡写他受刑的经过了,但这种事哪里瞒得过本就是间谍的江七七呢。
虽然沈洛不是为了陈成峰,但作为皇子,他也是实实在在的受到了沈洛他们拼命作战带来的好处。
他没有资格说沈洛的不是。
“那个无碍的。”
对于这件事沈洛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
“天下众人幽幽之口,他们说什么左右不了的。”
何况这种话,一年多以来他也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