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公答道:“晋王有上天垂青,顺利登了大位,我们商号也希望河东道内稳定,自然愿意做些有利于河东道的事情!”
王途听完很满意乔山公所说,转头问孔盛东道:“孔东家准备在太原府扎根了吗?听说你们在云州、代州的生意不小啊!”
“禀大人,云盛堂在云州经营多年,舍不得离开那里,一时还不准备来太原府!何况太原府商贾众多,四大家实力强大,云盛堂哪敢和他们争生意啊!还有......”孔盛东没有再继续说话。
王途却打断孔盛东所说,接着说道:“生意场也要有进有出,这样才有活力!生意都让四大家做了,别人怎么活!我知道孔东家还兼着团练营的军使,身负边防重任,太原府的生意与之相比确实不及边防责任重,我能理解!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遣人来找我!”
“谢王大人!”
一边的公孙良解释说道:“王大人是晋王伴读,自小和晋王一起长大!有王大人这话,你们在太原府也吃得开!”
孔盛东等人这才知道这位年纪并不大的王大人为何在河东道官场如此顺遂,原来背后紧靠着晋王!
王途摆摆手,打断公孙良,继续说道:“今日我来一是和你们认识一下,二是听说你们请来两位伶人,仅在太原府演了一场,坊市里马上街传巷议,人人夸赞才艺俱佳,现今在太原府红的发紫,晋王连月在外征战,刚回太原府,一路行军疲累不堪,所以想请你们这两位伶人明晚进王府唱几曲!”
孔盛东早听说这位年轻的晋王喜好伶人唱曲儿,没想到董傜和董倩的名声这么快传到了晋王耳朵里!孔盛东生怕其中有不妥,斟酌一下后忙答道:“这两位也算云盛堂内的人,她俩替我们看着朔州的生意,平日很少抛头露面登台唱曲儿,我和她们说一声,劝她们几句,明晚让她们去王府为晋王献艺!”
王途听后满意点点头,说道:“好!明晚我派人过来接她们!”
孔盛东忙应允。他心里却明白了这位王途大人恐怕正是因为常常替晋王办这样的事情,才深得晋王信任。同时他心里有些担心董傜、董倩,怕进了晋王府,出了其他的事情。
公孙良看出孔盛东的担忧,轻声说道:“只是唱曲儿!孔东家不用过于担心!晋王虽说喜好伶人,但对伶人们却特别尊重,视为同道中人。”
孔盛东忙拱手答谢。
公孙良又说道:“四大商号里的李家经过和宫市使商谈,今天买走了李克宁的私宅,李家东家李秉今日还说要和孔东家见见,让我给带个话,你们几家日后可要多亲近!”
孔盛东和乔山公没想到李家做事如此低调,不声不响买了李克宁的私宅,圆了晋王的脸面,还少花了钱,看来李家深谙商贾变通之道。
乔山公说道:“好说!我们日后常来往便是了!”
公孙良和王途分别说完正事,闲扯了一阵后,起身告辞离去。
众人送走这两位,孔盛东问乔山公:“李家这两年什么立场?”
“不好说!他们以前不怎么参与政事,两边不得罪,但是这次晋王上位却一改往日风格,重注压在了晋王身上,算是晋王登大位的有功之臣,所以才敢毫不避讳买李克宁的私宅。李家是四大家里存在时间最长,底蕴最深的一家,眼光之深远,我们难以望其项背。反而这次祁家和钱家多少有些不讨喜,他们和李克宁的交往一直比较深,不受连累已经算万幸!”
“那我明白了!看来李家要联合乔家制衡那两家,他们来见我也只是让我从中给乔家和李家搭桥!”孔盛东说道。
“差不多吧!乔家虽然也算四大家,但是不论财力和底蕴与之相比都不行,而且这次晋王上位因为命门被制,没有帮上一点忙,辜负了李存进大人的托付,所以在四大家中话语权最次!哎!若不是这次云盛堂和乔家联手,也不会有这桩大买卖!乔家还要缓几年,避避晋王的忌讳才敢出山。”乔山公答道。
“不管怎么说!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乔东家,我看有些事躲不过去,诚商堂将来免不了和祁、钱两家竞争!早点和李家攀上关系不是一件坏事。说不定李家还可以帮乔家早点走出晋王上位中不作为的阴影。”
乔山公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真少了很多了争斗的心思。你也知道,我生有四子三女,现在只剩下一子、一女,能有个善终便大吉大利!这一次已经算是捡了一条命!”
“乔东家,不用那么悲观!世事推人,岂能逃避!四大家名声在外啊!你不找事,事情来找你!”
乔山公提了提精神说道:“孔东家,太原府已经有新说法,叫‘里三家、外三家,还有李家当老大’!里三家指的是钱、祁、乔;外三家指的是孔、聂、倪,现在孔东家的名头也不小,某种程度上我还沾了你的光,毕竟三家里乔家实力最不济!”
孔盛东笑道:“看来云盛堂也得低调些,不然遭人嫉恨,死得难看!”
乔山公晒然说道:“一样的道理,云盛堂能往哪里躲!现在晋王的贴身近臣都来和你结交,想低调也低不下去!再说你们云盛堂还养着两位仙女,晋王都知道了,怎么躲?”
两人正说着,张风青上了楼,说道:“今日差不多了!外面的人没剩多少!我们的铺子只剩下六个位置不好的没卖,还有两座宅子和一座三层楼,其他的全卖完了!”
孔盛东心里高兴,说道:“好,今日差不多停业吧!明日、后日再卖两天,剩下的宅子给宇文家留一座。”
乔山公说道:“那座三层楼给我留下吧!将来开个气派一些的酒楼!剩下的商铺不要急,这两天肯定能卖光!我估摸着总获利能达到一万贯以上,可以了!哪还有这么好的生意!”
孔盛东也同意乔山公的话,说道:“按乔东家说的办!云盛堂留个位置不好的铺子开间茶楼,将来当作我们在太原府的落脚点,总不能每次来了白吃白住诚商堂的客栈!”
张风青马上附和,说道:“对!对!这次已经足够麻烦乔家,客栈我们白白用了这么长时间!”
乔山公说道:“太见外了!我儿子不也在云州白吃白住好几年了吗!我也没给你们一分钱!”
说完,几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乔山公说道:“走吧!我选了个酒楼,我们好好喝一顿庆贺一下!”
于是张风青出来安排清场,请所有参与的人都到了南边的一座大酒楼吃饭。因为众人都高兴,所以喝了不少酒,直到快子时人们才散。
席间,找了个机会,孔盛东和董倩、董傜说晋王明晚要请她俩去唱曲儿!
这两人听完心里老大不愿意,但碍于孔盛东已经答应了对方,只能也点头答应了。
孔盛东问道:“怎么还不愿意去呢?万一被晋王看上不是好事啊?”
董傜答道:“什么王不王的,这些年王多了,哪个有好下场!?”
董倩说话更过分,她说道:“不是他爹他能当了晋王,不好好治理河东道,还想着听曲儿,就冲这个也不是什么好货!”
游十郎在一边听的心惊,慌忙说道:“两位姑奶奶,少说两句吧!这可是在晋王脚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