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看看关心他的姐姐,再看看奇怪摸自己脸的哥哥,笑着给两人都夹了菜,“二姐越来越漂亮了,事业有成是女人最好的美容秘方,祝二姐生意越来越好!”
元二姐高兴道:“借你吉言。”
元大哥听到小弟夸二妹妹,坐正了身板,准备迎接对他的夸奖,英俊、学识渊博什么的,都爱听!
元启却眼中坏笑,只定定瞧了大哥两眼,低头吃饭。
元二姐看了兄弟两个作弄的模样哈哈大笑。
元大哥失落叹了一口气,食不知味地吃饭。
元启才开口清了清嗓子道:“大哥学富五车,看起来越来越有知识了。”
元二姐笑得喷饭。
元大哥不愤道,“好啊,你和你二姐真是一家人,就会嫌弃我,合起伙来欺负大的!”
元二姐讨饶道:“好大哥,妹妹哪有嫌弃你,那不是担心你成不了家。”
说起来就来气,元大哥赌气道:“谁要成家,你恨嫁啦?我就不成家,我跟我的书过一辈子!”
元二姐包容地笑道:“好好好,我也不想成家,咱三个以后都不成家,就三个光棍互相搭伙过一辈子!\"
元启笑笑,没拒绝没反驳。
元大哥看看二妹,再看看三弟,觉得他们有认真赞同这话的嫌疑,那他们家可真得白生了三个。
但元大哥转念一想,这兄弟姐妹的情谊,若是有人婚嫁,自然就远了,舍不得兄弟姐妹,那何必再强加一个人进来,这回是真长长叹气,嘟囔着:“打光棍有什么好的。”
元二姐笑眯眯道:“结婚有什么好的?我有钱又漂亮,干嘛给别人生孩子伺候一大家子,我多亏啊,万一生个孩子,我没了,你们可就少一个妹妹,少一个亲姐了!\"
元启狂点头:“姐说得对,结婚没什么好的,我看大哥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也不适合结婚,歹徒来了,你连当沙包都不合格,不如别祸害别人家姐姐妹妹。”
元大哥,怎么说着说着就攻击起我来了?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多冤枉啊!干什么拿我举例子,算了,说不过两个弟妹,吃我的饭。
化身干饭人的元大哥,又是本场饭局最佳,一个合格的光盘小能手。
元二姐挽着元启的手,又高又帅的弟弟走在边上,路过的小姑娘都投来羡慕的眼光。
街里乡亲倒都知道三兄姐弟的,不过没有好事的人去骚扰过人家,城里的人都守着自己的小家,轻易不掺和别人家的事。
回了家,元启在他屋里收拾从军校带回来的东西,他大哥坐在他房间的书桌前的椅子上,他二姐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俩人就看着他收拾。
元二姐道:“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跟姐姐一起去做生意吧?”
想到弟弟军校毕业,元二姐就在琢磨这件事了。
元大哥却说:“启子,你要想再读书,我再给你安排我们学校再学两年,再考个博士也行啊!”
元启在军校考上的是本硕连读的专业,毕业时就是硕士学位,他挂着衣服,却并没有全部把行李箱里面的衣服拿出来,他说:“我要回部队了。”
身后一阵静默,元启回头,却见大哥又抽上烟,二姐眼睛都红了。
元启默默坐到二姐身边,轻轻拍人的肩膀:“姐。”
又看向元大哥,喊了一声:“哥!”
“你们这是做什么?”元启无奈道。
元大哥和元二姐想到,当初弟弟去参军,拿了第一个月的津贴就分别寄给了两个读书的哥哥姐姐,明明是家里最小的,最该被呵护的,直接就去参军了。
那时候,新闻上国家还有和邻国的摩擦,边境增兵,局部冲突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元大哥和元二姐是真怕拿到弟弟的抚恤金,这钱拿得烫手。
但元启真得是个贴心的弟弟,随着钱来的还有两封信,细细写着他参军的感受,满纸都是报平安,让哥哥姐姐好好读书,别有心里负担地用这钱。
元启当然不是真得安安全全在大后方待着,新兵才要磨砺,他们是直接拉上战场,虽然是打着演习的名义,但演习演着演着能看到远远有尸体就地掩埋的。
元启在新兵连的时候确实在内陆,跟大哥二姐描述的都是真的,但是很多已经是在新兵连认识的教官跟他分享的关于那地四季的变化。
元启的脑子好用,一个地的事能分出不同的版本编,只为安家里的心,他其实不知道,元大哥和元二姐早在他出发边境的第一年,就去过新兵连的地方,想找弟弟,知道人上了战场的事。
在军营外面,元家兄姐的天当场就塌了,只是弟弟的信定时送来,不想人在战场上还操家里的心,他们兄姐弟是互相安彼此的心。
所幸,边境的冲突结束的很快。
元启能考上军校有一部分是拿战功换的,好歹能把他的谎圆回来,不过等他第一次回家,他看到家里订的报纸就知道,他的谎言早就被识破了。
他们是家人,家人彼此谅解,有些话不说,也懂了。
元二姐的眼泪掉下来,实际又不止是她的难过,是连带元大哥的难过一起下来。
元启给姐姐擦眼泪道:“我都上了军校了,不继续参军,这几年学都白费了心思。”
元二姐想说那就白上,不求你这几年光阴有价值,只要你平安,多少钱也不换的。
元大哥只是猛抽了一口烟道:“去吧,还有大哥二姐给你当最安全的后方。”
他心里想着他的项目还是得继续做,元大哥原来是机械方向的硕士,博士硬生生死磕上了武器制造。
元二姐擦干了眼泪道,“探亲假多回来,军队里多苦啊,想吃什么也吃不到,你这次要去哪里的部队,可不能再跟我们说谎了,我们直接买个房子在那,你周末出来也能放松放松。”
元启看他哥哥姐姐松口,知道是家人的爱让他们压过了不舍和担忧,“好,等分配好了地方,人再写信通知你们,到时候请你们去玩。”
他姐有钱,花钱买一些心安,减少一些忧虑也好。
元启说要走,他走得也很快,在家没几天,又背包满满地走了。
告别了像父母一般牵挂他的哥姐,元启踏上了报到的火车,他坐在窗边,不禁想到最初当兵的时候,那时候的忐忑可比现在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