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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兖州之变

曹操对郭嘉的策略极为满意,这策略几乎满足了曹操所有的诉求,同时还不用曹军损失多少兵马钱粮。

羌人和匈奴人去抢不需要他投入成本,抓民夫和流民守城送死也不需要多少成本,这种可以伤敌不伤己的做法真的是太适合他了。

而曹操也因此同意了与孙氏的易地计划,将自己的大军彻底开进中原,把宛洛之地纳入手中,掌握天下之中。颇有些当年秦皇扫六合的意味和架势。

也正因此,曹操和刘备的矛盾,尤其是对于河洛地带的争夺,一下子就成为了天下的焦点。

但是,对于双方而言,直接开战都不是上策。曹操深知自己骑兵不如刘备,需要以守为攻。对于刘备军来说,曹操领地多数处于山河险要的保护之下,想要进攻并不容易,尤其是在他们的精兵本身就很贵重,难以大规模消耗的情况下。

所以,顾南行主动请缨,从邺城来到兖州,优先重建兖州,一次性把兖州的政军体系搭建完成,保证刘备军在此地的势力。

同时,也可以充分利用新占领兖州地区的人力资源,为进一步征战组织更多的步军,保证下一步对河洛等地的征伐。

只不过,按照曹操的计划,他可不会给刘备军太多的时间,他的目标就是要尽快给刘备压力,迫使刘备军内部出现裂痕和机会。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的十二月,曹操在洛阳为匈奴右贤王和羌人大族杨氏的首领接风洗尘,许诺他们可以抄掠兖州各地,他曹操是绝对不管。

然后把这两位和他们数以万计的族人是送到了颍川和陈留,准备发动对整个兖州的入侵。

要知道,虽然孙氏说是将颍川和陈留都给了曹操,但是那也只是把孙氏控制的一部分地区给了曹操而已。

尤其是陈留郡,因为孙氏撤离,整个封丘、济阳到定陶和昌邑一线完全被放弃,陈留县城以北的区域已经全部被刘备军控制。这样原本司隶的要地荥阳也就不再是被半包围的态势,也是让曹操放弃发动进攻的原因之一。

可是,剩下的这半个陈留郡,倒是很适合向兖州其他地方发动进攻,毕竟接触线很长,又有很多的空间,很适合抄掠的游牧骑兵进入中原。

所以在建安七年(公元202年)的十二月二十二日,趁着新年的功夫,总数超过两万的游牧骑兵开始从陈留进入兖州,要利用这个新年大赚一笔。

顾南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自己设计兵役体系会发挥如此巨大的作用。因为他确实知道自己这套以乡士为中心的地方政策,确实有许多问题,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要不是刘备坚决支持他,并且认为给人民以自保手段是一件好事,那他怕是早就被世家撕碎了。实际上,自秦以来,治民弱民是一个基本国策,对于大汉朝廷也是一样。

哪怕是大汉尊了儒家,可是对于以武犯禁的也是一直有所压制。

可是,随着刘备军从打天下逐渐过渡到坐天下,如何调整这个制度也一直是顾南行的头疼之处。

强干弱枝以维护统治,这话谁都会说,可是怎么找平衡,那可就难了。要知道,顾南行真的坐上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之后,很多时候也不禁飘飘然。

权力真的是神奇的东西,让人欲罢不能。要知道,多少人看故事都能够沉浸其中,你自己真的有了权力,又怎么会不想着要更多呢?

也正因此,顾南行越发的佩服刘备——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在权力的诱惑之下,还能够保持自己的信念呢?还能够信任其他人呢?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很难很难,顾南行扪心自问做不到,他甚至感觉自己想要放权都很难。好在,还有诸葛亮这样的弟子在。

某种意义上说,要不是有刘备和诸葛亮这样志比天高,以天下为己任的人在身边。顾南行觉得自己一个普通人,怕是早就被权力迷了眼,变成一个糟糕的人了吧。

可是,就在顾南行想着这些的时候,诸葛亮看着一份文书急忙递到他的面前,焦虑道:“老师,大事不好,曹贼出手了。”

接过文书一看,顾南行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个消息正是曹操引数万游牧民入陈留的情报。曹操要做什么,只要有这份情报,根本就不是什么难猜之事。

只不过,要怎么防御这数万如同沙子一样的劫掠者就成了问题。

这些游牧劫掠者从来都是以牧团的形式行动的,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几十或者几百人一路。他们劫掠一个村子或者平民是毫无困难的,而且还很难控制与捕捉。

除非你能够有一定的手段抵御他们的攻击,否则哪怕是使用大军对抗,也会搞得身心俱疲。

要知道,几万人的牧民,足以组成数百牧团。他们劫掠不会很多,并且掠夺之后就会逃走。

可是,在这个年节之时,大量村庄被掠夺,会严重影响春耕和民心。对于刚刚控制了整个兖州的刘备来说真的是个极为坏的坏消息了。

而对此,顾南行唯一能够依靠的,恰恰是他方才颇为不满意的乡士体系。不管这些乡士和预备兵是不是很快和当地世家结合,是不是对刘备军的忠诚度不够高,不能够令行禁止,不能够把刘备军放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之上。

至少在此刻,这些人是当地百姓,除了世家的坞堡之外最可靠的屏障了。

于是,顾南行让诸葛亮起草急报,通知各地乡士和他们在各地检拔的预备役士兵,强敌即将来袭的消息。告诉他们捡点兵器,准备应付劫掠者的入侵。并且,还要准备狼烟烽火,以尽快通知战事发生。

同时,顾南行亲自前往关羽处寻求帮助,毕竟完全指望各地自保也不现实,还是需要一支大军震慑强敌,以及最终讨灭那些不断迁徙进攻的劫掠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