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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科幻小说 > 獒影曙光 > 第44章 断魂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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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流浪没有参加管养所营救行动,它在獒犬雷霆默许下,按照竹林怪侠提供的信息,来到了安小园经常出现的西南郊贫民区,它想在这里碰碰运气。

贫民区里污水横流、空气污浊、蚊蝇乱飞、恶臭熏天,加之‘噬魂’病毒的传播蔓延,很多人逃离了贫民区,使嘈杂混乱的街区显得阴暗而又冷清,但这里很快成了瘾君子和流浪汉的栖身之地。

街道上,消毒车一刻不停地向空中喷洒着白色烟雾,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田野流浪被呛得泪水直流,可它硬生生把喷嚏憋进了鼻腔里,它生怕被打狗队发现,它向四周看了看,竖起耳朵听了听,感觉一切如常,便向贫民区深处走去。

田野流浪连续穿过几个街区,都是空无一人,就连一只小动物都看不见,不免有些失望。不觉中来到一处十字街口,举目望去,街心花园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一串红色字符映入眼帘,字幕下一幅猎枪对准流浪狗脑门开火的图案显得异常恐怖,毛发本能地竖了起来。

田野流浪低着头认真地在地面嗅着,希望能闻到香奈儿的草香味,可它寻找了几条街,仍然一无所获,正郁闷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接着就传来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救人啊!救人啊!”

呼救声惊得老树杈上栖息的乌鸦拼命拍打着翅膀向远处飞去,身后留下一串“嘎阿!嘎阿!嘎阿!……”的惊叫声,这叫声在幽深的污泥河谷显得格外瘆人。

田野流浪感到,河边一定出事了,于是,循着那喊叫声,匐着身体向污泥河边爬去。到了河边,只见一处悬崖下,几个男人正在七手八脚地将一位落水的女子往岸上拖。那女子刚被拖拽上岸,就开始呕吐,一边吐一边还大喊道:“安其,等我!等我!我来了!”

施救的男人们不知道安其是谁,但旁边偷听的田野流浪根据那女子的口型判断,她喊的就是安其,难道她就是贵宾安其的女主人?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她了!田野流浪喜出望外,它向前走了几步,想再确认一下自己的判断。突然,那女子站了起来,疯了一样向污泥河冲去,含混不清地喊道:“安其,等我!等我!我来了!……”

那女子就像在游泳里玩水一样,动作显得是那么的自然丝滑,不过,她这一跳可苦了那几个大男人,他们没有犹豫,又一次把她捞了上来。

那女子直挺挺躺在岸边,一群秃鹫在头顶盘旋着尖叫着久久不肯离去。

田野流浪本能地向悬崖下女子跳河的地方望去,这一看,让它肉跳心惊。那女子选择的自杀地点真是一处恶水险岸。污泥河流到这里被坚硬的石岸阻挡,可在巨大水流的连续冲刷下,石壁被掏出了一个巨大的深潭。湍急的河水,遇岩壁阻挡回转,在水面上形成了一个接一个的漩涡,就像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让人望而却步。

田野流浪不敢多看,转身看那群男人,它这才看清楚,当他们又一次把轻生女子拉回岸上之后,并没有急着上路,而是守护在轻生女子的身旁,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其中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说道:“切!这女人长得真不赖,可她为什么非要寻短见?如果找个男人嫁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享尽天伦其不快活?唉!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一位有些精瘦的中年男人说道:“什么非要寻短见!如果没有过不去的坎,谁会没事死着玩啊?这女子肯定遇到难事了!”

“再难也不能走极端,人一生总要遇到一些难事,但这不是结束生命的理由,生命高于一切!你想想,她爸妈会有多担心啊!”年轻人扶了一下眼镜说道。

其中一位长者接话道:“眼镜说得对,生命高于一切,尤其是在‘噬魂’病毒肆虐的当下,生命显得是那么的脆弱,但生命又是倔强的,相信,这女子只要挺过这一劫,必会获得新生!”

“但愿吧,对了眼镜,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把她背回家做老婆如何?”精瘦的中年男人调侃道。

“别!别!它是人是鬼我可分不清!万一带回去一只千年狐狸,被她吸干元气、榨干骨髓,那可就完蛋了!再说了,我没死在‘噬魂’病毒手里,却死在了狐狸精的裙摆之下,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岂不可惜?”戴眼镜的年轻人笑道。

中年男人看天空乌云翻滚,远处还不时拿过来雷声,说道:“这女子,我看没救了,她要死,阎王爷也不好拒之门外的!快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年长些的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再等等吧各位,我们一走,她被野狗掏了其不可惜!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她不能运气一直好下去,再等等吧,等她醒了,我们再走不迟!”

几个大男人正议论时,一辆越野车在轻生女子不远处停了下来,开车的是一位帅气的男士,只见他伸出脑袋问道:“喂!哥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女子要轻生,正好让我们碰上,把她捞上来,这不,还昏迷着呢!”戴眼镜的年轻人说道。

“快施救呀!还愣着干什么?晚了就没救了!”开越野车的男子边说边跳下车,径直走到女子身边,二话没说开始做人工呼吸,不多时,那轻生女子便恢复了意识。

轻生女子睁开眼,看到一群男人围在身边,紧张地一手往下拉超短裙裙摆一手挡住胸口,狠狠骂道:“滚开!臭男人!别围着我!快滚开!”女子边说边从地上爬起来,推开众人踉踉跄跄向贫民区方向走去。

几个大男人被轻生女子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蒙圈,精瘦的中年男子说道:“这算什么事呀!她把我们都当流氓了,我说眼镜,亏得你没有打算带她回家当老婆,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老老实实跟你过日子的!肯定是一个害人的尤物!”

“别老拿我说事,这是一块不祥之地,我们快走!快快离开这里!”

“什么不祥之兆?各位有所不知,过去这可是一处五星级旅游度假胜地,而眼前这个悬崖绝壁,是世界攀岩爱好者的天堂,每当一年一度的地球之春攀岩大赛开赛的时候,这里是人山人海,盛况空前,就是没赛事的时候,这里也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可惜,现在已是物是人非了!”

戴眼镜的年轻人问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女子你见过吗?”

开越野车的男士继续说道:“之所以变成现在这般景象,都是人类自己造的孽。金融崩溃、经济萧条、企业倒闭、工人失业,再加上‘噬魂’病毒疫情不断扩散,人类几乎丧失了生存的信心,绝望者、失意者不断增加,当他们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就有可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据小道消息,自金融危机爆发以来,隔三岔五就有人从这个悬崖上跳下去。消息不胫而走,越传越离奇,越传越恐怖,往日的旅游胜地渐渐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于是有好事者给这里起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断魂崖’。关于这位女子的情况,我也听说过一些,听说她曾经是一所名校的校花,在校期间还在选美大赛上获过大奖,毕业后成为一名考古工作者,并且在一家世界着名科学杂志上发表过多篇论文,可后来她辞职了,跟了一个有钱人,可惜好景不长,那个男人因涉嫌金融诈骗被判了刑,名下的多处豪宅也被没收,这女人一夜之间变成了无依无靠身无分文、居无定所的流浪女。听说她离开那个男人后就搬进了前面那片贫民区,平时在‘七彩魔方’夜总会坐台混日子”

“可惜了,真可惜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子,竟然混得如此狼狈,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戴眼镜的年轻人感叹道。

“你问得很简单,可要说清楚可就复杂了。当今人类社会已经到一个从未有过的大变革时代,科技的发展进入智能化时代,但和以往本质不同,这次工业革命的主角不只有人类,还有人工智能的参与。因此,人类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比如:人工智能与人类争夺资源、人类与人工智能勾结、生化人突破伦理底线等等,这些颠覆传统认识的新东西,让民众几乎失去了方向。可变革没有停止,而是向着人类无法预测无法把控的方向继续推进着,虽然给人类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快感体验,但其负面作用却在不知不觉中反噬着人类自身,从此,地球不再只是人类的家园,也不只是动物世界的乐园。由于人工智能的渗透,人类活动的各个领域被挤压,进而失业潮席卷全球,失去工作的人们在迷茫和困惑中度日,在恐怖阴影中徘徊,在贫穷饥饿中挣扎。你想想,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中,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活?各位,别想那么多了,在此多事之秋,能勇敢地活下去就是成功!”开越野车的男子回答道。

年长者看着轻生女子走远,对开越野车的男士说道:“这位先生说得好,人从生下来开始,总会有许多境遇,就拿这位想轻生的女子来说,她是一位有学问的人,正是这急速变革的社会,让她暂时迷失了方向,当她看到自己的价值、找准人生定位的时候,必然会从困惑中走出,到那时,她的命运将是另一番风景。好了,这位先生,谢谢你对女子的施救,也谢谢你的一番高论!再见!”

“再见,祝你们一切顺利!”开越野一的男士说完,驾车离去。

那几位男人看越野车消失在茫茫雨雾中,他们也一前一后上了路。可那位戴眼镜的年轻人似有不舍,他不时转头看那已经走远的女子。

田野流浪看到那几位好心的男人走远,它迅速向安小园靠近,并发出几声轻吠。它的吠叫声虽然很轻柔,但还是把安小园吓了一跳。

安小园看到一条流浪狗在向自己接近,开始有些害怕,但后来她发现,流浪狗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相反它冲着自己发出阵阵低鸣,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安小圆发现,陌生流浪狗的表情在贵宾安其的脸上也经常看到,那是一种包含着疑问、肯定和期待的表情。此时的安小园渐渐有了一种亲近感,于是,她走到田野流浪面前,伸手抚摸了一下田野流浪的脑袋说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的女主人!”安小圆说完向自己的租屋进去。

田野流浪跟着安小圆来到她的出租屋。这是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子,由于年久失修,外墙上白色的马赛克已经大部分脱落,上面贴满了小广告、寻人启事和寻狗启事之类的东西,看起来破败不堪。

田野流浪真是一个混世魔王,安小圆打开门还没进房间,它就抢先钻了进去。安小圆无奈地说道:“可怜的狗狗,你看我家徒四壁,真没能力收留你,你还是早点离开吧,如果被打狗队发现,你就死定了,快走吧!”

田野流浪看了看房间内的陈设,不免有些心酸。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缺了一条腿的椅子和一个破沙发外,什么也没有,地板尽是烟头和垃圾,空气中弥漫着香烟和劣质化妆品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

田野流浪看安小圆下了逐客令,轻吠两声,便向孤岛鬼蜮飞奔而去。

田野流浪回到孤岛鬼蜮,立刻把看到的情况向贵宾安其描述了一番。当贵宾安其知道了女主人下落的时候,它高兴得吠叫撒欢,接着在田野流浪的脸上吻了一下问道:“流浪大哥,我现在就想去见我的女主人,你能带我去吗?”

田野流浪回答道:“安其,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因为,人类在通往城区的桥梁和路口都设置了检查站,搜查非常严格,如果我们现在去,目标太大,很容易被打狗队发现,另外,为了避免感染‘噬魂’病毒,我们也要遵守鬼蜮犬族防疫公约,没有必要决不外出,你说呢?”

贵宾安其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听大哥的安排。”

田野流浪如释重负,痛痛快快地狂吠了两声,向自己那冰冷的狗窝走去。

其实,安小圆的情况,欧阳拉则早就听说过,可由于通信不畅,一直没能联系上,她曾经让占豪利用警方情报网寻找安小圆的下落。无独有偶,张正时的金融诈骗案,由于涉嫌为山本独夫的生化玩具犬项目提供资金支持,也引起占豪警官的注意,对安小圆的情况也有所了解,怎奈社会动荡,警务繁忙,加上‘噬魂’病毒防控禁止人员聚集,寻找安小圆的事就搁置了下来。

安小圆也曾想到了欧阳、占豪和戴卫,可强烈的自尊心,让她打消念头,因为她感觉,自己也曾经是一位骄傲的公主、父母掌中的宝贝;也因为,自己也曾经是镁光灯下的焦点、万人推崇的网红;更因为,自己也曾是考古界的精英、学术界的新宠。如果此时求助于同学朋友,情何以堪?此时此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学会了审视自己,审视这个世界,也许这是一种反思,一种感悟。

沉思之中,一股刺骨寒风裹挟着雨滴吹开窗户灌进了出租屋,她本能地爬起来迅速关上窗户,又直挺挺倒在了床上。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

安小圆她看了一眼手机,骂道:“王总,怎么是你!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安小姐,你怎么老想我死呢?我百毒不侵,死不了的!哈哈哈!”

“找我什么事?”

“我新开了一家娱乐会所,名字叫‘宇宙丽人’娱乐会所,就在A市中央大街001号大厦地下18层,你有兴趣吗?”

“兴趣个屁!地下18层,亏你想得出,那不是地狱吗?真是猪脑子,起了个这么吓人的地方,谁还敢去?”

“这你就不懂了,对内,我的客户都是老朋友,自然不必说,对外关键是为了保密,你想想,听到这个地置,还不离得远远的,我这样做也是没办法,银行贷款要还啊!”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了!我们合作一直都很愉快,是不是?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你过来,待遇在以前的基础增加一倍,有没有兴趣?”

安小圆思考片刻说道:“如果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去!”

“什么条件,你直说!”

“一是要保证我的安全,二是我卖笑不卖身,这是底线!”

“没问题,我答应你,安小姐您放心,来我这里的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出手大方、讲究规矩,不会乱来了。不过,我想,如果你遇到合适的,也可找个男人嫁了,你还年轻,总不能干一辈子这一行吧!好了,不说了,你快过来,我们面谈!”

安小园急匆匆离开冰閄的出租屋,向中央大街走去。

这是一处被内部人称为‘宇宙丽人’的高级娱乐会所,真是豪华到了极致。有人还专门作诗道:

“承平岁月孽花夭,公子富豪游兴饶;

灯雾香尘春夏夏,森声沓躅昼通宵;

几身肉与钱相兑,诸魄醒同幻错交;

莫谓长安帝听近,都风异臭齉司曹。”

安小园自从离开27号别墅住进贫民窟之后,为了生计她加入了‘七彩魔方’娱乐会所,成了一名陪酒女郎。

怎奈世事无常,“噬魂”病毒疫情暴发后,‘七彩魔方’娱乐会所也被迫关停,安小圆也因此就失业了。

如今王总又来电话,去与不去,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她穿过数条冷清的街区,一路小跑来到了宇宙丽人娱乐会所,当她走进通往音乐大厅狭长的玻璃通道的一刹那,不经意间从巨大的玻璃幕墙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被镜中人吓了一跳。

岁月如梭,时光如锉,悄无声息地在她娇嫩光滑的肌肤上肆意雕刻着,原本靓丽姣美的容颜渐渐褪色,留下了岁月的印痕。

安小圆看着自己憔悴的面容,一阵眩晕让她几乎跌倒。

昏昏沉沉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扶了一把,可当她正要看那路人时,隐约听到一个浑厚有力的男中音问道:“小姐!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

安小园如梦初醒,狠狠甩开那男士的大手骂道:“放开我!不关你的事,快让开!臭男人!”

她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趔趔趄趄向走廊深处走去。她不自觉地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男士,可那男士已经走远,只在昏暗的灯光里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她知道,那个男士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但此时此刻,她还是被那男士的举动感动了,她冰封已久的心田,忽然间流过一股暖流,并迅速传遍了全身,她哭了,她想追上去向他道一声谢谢,可那男士早已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安小园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王总办公室。

王总是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光头,脖子挂着一条粗壮的金链,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上去足有半斤重,一看此人就不是善茬。他看安小圆进来,笑着迎了上去,接着张开双臂就是一个拥抱。安小圆推开王总,说道:“说吧,你怎么保证我的安全,你们男人到这种地方,哪个不是在寻找猎物?”

“别说得那么露骨嘛!‘噬魂’病毒疫情暴发以来,人与人的交往少了许多,这些大老有钱没处花,早就憋坏了,这不,我为他们提供场所,他们身心得到放松,我得到金钱,美美与共不好吗?”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做好事啰?”

“当然,这也有你一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们到我这来,其实就是冲着你来的,他们最爱故弄风雅,就喜欢你这样既有气质,又有学识的美女。你要是深度参与进来,那我们就发财了?哈哈哈!”

“还是那句话,我只卖笑,不卖身!”

“好好好!我的公主,就依你!快去吧,今天几个大老正在等着你呢,三缺一,陪他们多喝几杯,好好玩玩,什么都有了!”

安小圆已经不是大学刚毕业的青涩女生,她知道,自己一旦迈出那一步,将无法回头。可面对如今严酷的生存环境,她不得委曲求全。

他看一眼油头粉面、表情猥琐的老板。转身向宇宙丽人会所旋转舞厅走去。

大厅里人不多,她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点了一支香烟,习惯地向空中吐了个烟圈。

安小圆虽然已经过了透明质酶分泌的旺盛期,可她粉嫩的皮肤,高耸的胸脯,丰满的臀部,满身的胶原蛋白,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依然性感迷人。她就像一只肥美的猎物,置身于山野丛林之中,无数只饥渴难耐的猛兽在瞪着滴血的眼睛围观着她。

音乐响起,她疯狂地摇摆着游蛇般柔软的身姿,向人们展现着自己仅有的资本。但她知道,猎艳者正在步步逼近,但它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让人血液膨胀的游戏,享受这种半梦半醒,灵魂出窍的感觉,可此时此刻,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丛林中的猎物,而是一位真正的猎人,她可以让天下所有的男人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像奴隶般任其驱使,她甚至渴望自己变成一头猛兽,一头森林之王,号令天下。但她错了,这里的人比猛兽更可怕。

曲终人散,回到座位,一位被大家称呼马董的男人两手端着酒杯说道:“安小姐真不愧是A市一枝花,优美的舞姿、曼妙的身段、高雅的气质,让鄙人为之倾倒,我是未来世界投资公司的董事长马来福,来来!我敬你一杯!”

安小圆半推半就接过酒杯,说道:“马董,我不胜酒力,酒就免了,如果愿意,我陪您跳支舞行吗?”

一个叫赵强的年轻人说道:“安小姐谦虚了,谁不知你能文能舞,女中真豪杰!干了!干了!”

“安小姐,马董对您可是仰慕已久,他多次在我跟前提到你,以你的学识和能力,在他集团里任个要职不成问题,如果有他捧你,你可要发达了!干了吧!”另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老板模样的男人劝道。

安小圆感觉自己就像羊入狼窝,无法脱身,勉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下肚,顿感全身燥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赵强,见安小圆已经睡着,起身说道:“马董,我和孙先生还有事要谈,先行告辞,你和安小姐玩开心!走了!”

姓马的和姓孙的一离开房间,姓马的就露出了邪恶的嘴脸,奸笑着扑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马董吃惊地问道:“您是谁?为什么坏我好事!”

“我是正义守护者,是来判你死刑的!”

还没等马董做出反应,来人便上前扭断了他的脖子。接着扛起安小圆瘫软的身体,离开‘丽人会所’向市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