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开着老爹单位那辆破皮卡,直接到了城东的华耀公司。
宫玉竹早就带人等着。
陈卓连一刻都没耽误,直接换了辆车,载上她们出发。
至于那辆破皮卡,由专人开回营州交给老陈。
这种小事,不需要他来操心。
这次去松江,宫玉竹只带了一个司机。
陈卓坐了副驾驶,将后座让给了田敏。
跟司机两个人轮流开车,歇人不歇马。
就这样跑了一夜,终于在大年初二的上午,赶到了白城市。
前期派过来的车队领队,早就急得不行。
见到公司的车到了,立马迎上来,将事情简单的汇报了一遍。
陈卓这才知道,局面比宫玉竹说的,还要更严重一些。
白城市的人,包括一把手彭立国的那位秘书,都以过年放假为由,拒绝华耀公司的求见。
找不到人,就算领队能力如何出众,也没办法解决。
这事儿怪不得他。
宫玉竹安慰了几句,转身立马跟陈卓商量了一下。
“先礼后兵!”
陈卓沉吟了一下,为这次的行动定下了基调。
彭立国的秘书姓白,名叫白英明,一个很霸气的名字。
这次华耀公司取水受阻,幕后真正的始作俑者,正是他。
陈卓带着宫玉竹,由取水车队的领队赵乾负责带路,直接找到了白家。
敲开房门,出来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清秀女子。
“你们……找谁?”
赵乾笑着开口:
“徐老师,我是奉天华耀公司的业务代表,前几天来找过白秘书,这是我们的总经理。”
陈卓跟他说过,这次过来以宫玉竹为主,至于自己,需要隐藏身份。
赵乾很听话。
他却不知道,陈卓只是单纯的为了偷懒。
开门的女子打量了一下赵乾,嘴里低低的哦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他是谁:
“赵经理,不是跟你说了,英明他不在,昨天就回老家拜年了。”
赵乾陪着笑:
“徐老师,我们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几十辆车在石人镇等着,每天人吃马喂的就需要不少钱!”
女子叫徐倩,是白英明的媳妇儿,在白城市第5中学当一名英语老师。
听了赵乾的哀求,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最终却还是摇头道:
“赵经理,这个我真没办法,英明的老家在大山沟里,我也联系不上他……”
不管怎么说,徐倩一直挡在门口,就是摇头说白英明不在。
赵乾急得直跳脚。
这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带队出门,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恐怕以后在华耀公司的前途,也就这样了。
宫总虽是女子,却是赏罚分明的性子,绝不会容许自己这个废物浑水摸鱼。
“徐老师……”
他还想再说几句好话,争取博得徐倩的同情心。
一直在后面静静不出声的陈卓,微笑着挤了过来。
“赵经理,既然徐老师都说了白秘书不在,咱们也别堵着人家门口。
大过年的,让邻居看到了影响不好。”
徐倩有些奇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年轻人容貌周正,笑容很有亲和力,让人一眼看过去特别容易有好感。
最难得的是,他比死缠烂打的赵乾,要通情达理的多。
赵乾愣了一下,不知道陈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卓没理他,回头从宫玉竹手里,接过准备好的礼物:
“徐姐,大过年的登门打扰,影响了你们的心情,这是一点儿土特产,当做我们这群恶客赔礼道歉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徐倩拼命摇头:
“不行不行,英明若是知道我收别人东西,会发脾气的!”
陈卓笑得人畜无害:
“徐姐,你说的那是外人,咱们谁跟谁呀。
况且,这是过年走动的礼物,送给你和孩子的,跟白秘书有什么关系。”
宫玉竹嘴角抽了抽。
这小子脸皮真厚,三两句话居然跟人家姐弟相称了。
最关键的是,徐倩并没有反对。
当然了,陈卓带过来的礼物,她是说什么也没收。
丈夫的工作性质,徐倩比谁都清楚,真要是贪小便宜拿了这些东西,很可能会给白英明惹来麻烦。
两个人推让了一番,陈卓眼见对方的态度无比坚决,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把东西收回来。
“徐姐,礼物你不收就算了,等白哥拜年回来,能不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徐倩略一犹豫,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可以把你们的事跟英明说一下,至于成不成的,不敢保证。”
陈卓喜形于色:
“徐姐,你能帮忙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
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对着赵乾和宫玉竹使了个眼色,两人跟在身后离开。
下了楼梯,陈卓停下脚步,扭头朝白英明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赵乾急得抓耳挠腮:
“陈总,宫总,这个白英明摆明了是故意躲出去……”
陈卓笑着打断了他:
“白英明就在家里!”
啊?
赵乾愣住了。
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陈总,您是说那个姓白的故意躲在屋里,让他老婆出面打发咱们?”
陈卓点点头:
“对,没错!”
赵乾一蹦三尺高,破口大骂道:
“我xxx他全家的xxx,这王八蛋不是故意消遣人吗,既然在家里,为什么躲着不见面。”
这几天,因为取水受阻的事,这位赵经理已经急得满嘴燎泡了。
如今听陈卓说,白英明故意躲在家里不露面,早就压抑着的火气立马爆发了出来。
“我去找这混蛋算账!”
宫玉竹厉声呵斥了一句:
“赵乾,你给我站住,咱们过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解决私人恩怨!”
赵乾被她骂的低下了头,委屈巴巴的道:
“宫总,这姓白的也太欺负人了!”
宫玉竹瞪了他一眼,转头问陈卓:
“你确定白英明在家?”
陈卓笑了:
“当然,玉竹姐,难道你没发现,白家门口摆着一双男式皮鞋,玄关柜上还有一个半新不旧的公文包吗!”
宫玉竹努力回忆了一下,还是没能在脑海里找到陈卓说的这两件东西影子。
“既然这个姓白的在家,他这么做就是故意不想见咱们……”
这下子,好脾气的玉竹姐都愤怒了。
陈卓冷冷一笑:
“没关系,他不出来,咱们可以逼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