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一名太监神色慌张地从宫殿门外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他一边跑,一边高声呼喊:“不好了!不好了!敌军已经进城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文武百官们还未从皇帝暴毙的惊慌中完全回过神来,又听到这样一个噩耗,顿时如遭雷击,一个个面如死灰,不知所措。原本还算安静有序的宣政殿内瞬间炸开了锅,众人惊恐万分,交头接耳,嘈杂之声此起彼伏。
“这这这……这哪里来的敌军?”
“怎么没有听到风声?”
“完了!完了!这下东辰可真是要亡国了!”
“陛下啊,您怎么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了呢?求求您带上老臣一同离去吧!呜呜呜……陛下……”
“全完了,天啊!这可如何是好?天要亡我东辰不成!”朝堂之上,哭嚎之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大臣们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只见萧景川缓缓站起身来,手中紧紧握着那道圣旨,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朗声道:“诸位先别惊慌失措,与其在此悲叹哀嚎,不若随我一同前去查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洛城!”
一时间,朝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候出去,不是送死吗?他们不想死,可还想活。
武将们看着文官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面上不由得嗤笑起来,“我说各位大人,平日里你们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怎的现下却如此胆小且怕死?”
“就是,这等子人不是贪官污吏,就是心中有鬼之人。”
“对,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几位瑟瑟发抖的大人莫不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这……”终于有人受不了被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所指,但只吐出一个字便又犹豫起来。
“丞相大人,我等愿听从您的号令!”紧接着,一名官员挺身而出,高声喊道。
“对,您乃是百官之首,我们都唯您马首是瞻!”其他官员纷纷附和道。
“殿下,走吧,有时间在这里听一群长舌妇争辩,还不如本侯舍命陪君子!”一位侯爷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其他几位侯爷也颇为严肃的点头。
“末将等亦愿陪同殿下前往!”另一名将领也紧跟着表态。
看着眼前这一幕,萧景川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群文官被人骂作长舌妇,心里只怕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过,瞧着几位侯爷他们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心里忍不住吐槽:装,真能装!不去唱戏真的可惜了。
就在这时,一直跪坐在地上的丞相大人,突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只见他身形佝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意志。
“殿下,老臣愿陪您走上这一遭!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老臣也绝不退缩半步!老臣生是东辰之人,死亦是东辰之鬼!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看看,到底是谁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可以在不知不觉间掌控全局,甚至让我东辰面临亡国之危!”丞相大人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萧景川看着这个老顽固,两朝元老,可以说对皇室忠心不二,可惜了……
萧景川收回思绪,轻咳一声说道:“既如此,那就去午门吧。”众人随着萧景川向午门行去。一路上气氛压抑得可怕,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回响。
到了午门,众人看着午门外骑着白虎的银甲少年,白夜宴颇有兴趣的看着萧景川身后的朝臣。
来得还挺全的嘛!但凡在朝中有点地位的,都在这儿了。
午门御道大开,丞相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都是这棋盘上的棋子,身骑白虎那人才是幕后高手,从头到尾,整个天下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此人比他的的先祖更有胆识和心计。
“王爷,您这样做对得起萧家列祖列宗吗?”丞相痛心疾首的看着萧景川,他现在可是皇位唯一的继承者。为何要如此做?
萧景川平静地看着丞相,缓缓开口:“丞相,东辰气数已尽,此乃保全百姓之举。”丞相瞪大了眼睛,气得浑身发抖。
白夜宴驱虎向前几步,笑道:“李丞相,李志达,我听说过你,一位忠心耿耿两朝元老,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
丞相大人冷着脸:“白公子,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切莫伤害城中百姓。”
“我为何要伤害他们?”白夜宴冷哼一声,双眼微微眯起,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一众朝臣。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好像从始至终,弃百姓生死于不顾的都是在座的诸位朝廷重臣吧?你们这些所谓的国之栋梁、股肱之臣,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面对这数百万嗷嗷待哺的灾民,又都做了些什么呢?”白夜宴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直刺人心,让那些心虚的大臣们不禁浑身一颤。
“无耻小儿,竟敢在此胡言乱语!”终于,有位大臣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跳出来大声呵斥道。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便被白夜宴冰冷的目光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哼,难道我说错了吗?那可是数百万条鲜活的生命啊,你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病死,甚至被暴民所杀,而无动于衷?”白夜宴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那是皇上和四皇子的决策,与我等有何关联!”另一位大臣壮着胆子喊道。
听到这话,白夜宴不禁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一句与尔等无关!你们身为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和四皇子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你们不但不劝谏,反而助纣为虐,这不是你们的罪过是什么?”
这口锅,他们想甩,也要看自己让不让他们甩。
这时,有几位大臣似乎想要开口辩驳,但当他们想午门外站着的百姓时,顿时羞愧得低下了头。是啊,他们心里很清楚,自己为了保住乌纱帽,为了一己私利,选择对百姓的苦难视而不见,这种行为简直天理难容。可是,皇命难违,他们又能如何呢?
“丞相大人,您何不先看看这道圣旨?”萧景川将紧紧握于手中的圣旨递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李志达。
李志达微微颤抖着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份沉甸甸的圣旨。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展开。然而,当他看清上面所书写的内容时,顿时惊得面如土色,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这竟然是一道禅位诏书!而且还是由刚暴毙的圣上亲自颁布的!李志达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过了好一会儿,李志达才稍稍回过神来,一脸挫败,他缓缓退下头上的乌纱帽。李志达将乌纱帽捧在手中,对着皇宫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陛下,老臣……老臣无能啊!。”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落寞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