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蒯龙下的旨意,赵云一马当先不管不顾的向着相州城冲去。
蒯龙对着几个随行而来的河曲军士兵招呼了一声,“尔等一样,活捉张凡如或李维,重赏!”
说完,蒯龙一夹小白马腹,提着狼牙棒也直接就向前冲去。
毕旧所骑并非河曲神马,反而落在了后面,无奈的摇头舍去坐骑,飞奔向前。
小白第一个从垮塌的城墙废墟处冲进了相州城,比那些从城楼上跑下来的士兵更快。
紧随其后的就是河曲军赵云几人,再才是带着羡慕目光的孟庆和一众士气高昂的蜀国军士。
开战之前,蒯龙射出那一箭的时候,就是城内的师兄董泽挥刀砍向南城门守军将领的一刻。
因为东、北两边被围,所以防守的力量全部调往了这两个城门。
从凌晨逼近到正午,就是要从让压迫感逐渐倍增,让张凡如一次次不断的将所有士兵有时间向东、北两个城门聚集。
董泽就利用这个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带着一千乔装的铁军将士杀了南城门的守将,打开城门。
而其余乔装进城的士兵并不是在城内杀人,而是从各处奔出,大喊:相州城已破,快向南逃!
这种带动只要一起势,再想阻止已经没这个可能!
这股风在城外攻城器械缓慢向城墙推进的时候,开始逐渐蔓延,张凡如从城头下来,还没有回过神来,城内的这种声音和人流的奔逃已经将城上的防守士兵心智打乱。连续数日的攻心之计此刻更难是火上浇油,延绵而不可熄灭。
北城门的以为是东城门破了,东城门的以为是北城门破了,谁还死守!
逃跑不及的,有聪明的早就扔了武器,躲进民宅之中,或者就地跪下投降。
等到蒯龙率先一骑冲入城内的时候,张凡如自己都已经没办法不逃了。
可惜,他那一身明黄的帝袍,却成了河曲军的目标。
虽然人数少,但来回冲击的速度和在西疆养成的凶悍之气,实在是威慑太大。
还没有冲到西城门,张凡如就被赵云一刀砍落马下。
河曲军的士兵,可不管身边还有没有别的“南蜀国”士兵,全都像饿虎扑食,把张凡如逮住。
可惜,李维却趁乱不见了踪迹。毕竟他的衣服并没有太明显的特色。
可是,就算他再怎么躲避,也不敢留在相州城内,依然还是要从南城门离开,却被守在南城门的董泽和公孙家族的人认出,自然也被生擒了下来。
原本会以为是一场血战,却几乎是兵不血刃中拿下了相州城。
趁着这一股士气,蜀国大军不停歇,在孟庆的带领下直奔富州城而去,沿途可以预见不会有任何阻拦。
而相州城城主府中,蒯龙端坐其上,李维和张凡如被押解进来的时候,两人除了失落还是大惑不解!
兵败得如此迅速,所有的准备都是笑话。
看着衣袍破碎,面容憔悴的两人,蒯龙冷冷的问道:“李维,你可知罪?”
李维冷笑一声,说道:“成王败寇,我李维无话可说。只会雕虫小技,侥幸而已。”
蒯龙哈哈大笑,说道:“雕虫小技!没错!就是这样的小计你都看不破,妄自你还是名将之后!你爷爷若是知道你败成这样,不知道在九泉之下是不是能瞑目。”
李维闻言,心中气郁,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张凡如被蒯龙忽视,也知道自己断然不能幸免,反而挣扎着怒吼道:“蒯龙,我才是南蜀国皇帝,你怎敢忽视朕的存在!”
蒯龙冷眼看去,“张凡如,朕登基的时候就说了,天下只有一个蜀国!没有南蜀,也不可能有东蜀。敢再朕面前自称朕,罪不可恕。杀了!”
话一出口,赵云手起刀落,张凡如的脑袋就滚到了一边。
到死,他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蒯龙连问都不问他为何造反,死不瞑目!
李维刚一口郁结的心血吐出,就看到蒯龙如此果决的杀了张凡如,再是心硬,此刻也不禁内心狂跳!
面对蒯龙投射而来的双眼,忍不住身体向后,如果不是有董泽在身后抵住,他恐怕也要后退两步了。
“你若是让朕高兴,细细说来。朕或许会让你李家香火不断,你也能好死!否则,朕发誓将你满门抄尽,不留一丝血脉!”
“你……你说的是真的?”李维颤抖着声音问道。
蒯龙直视着李维,说道:“你还有质疑朕的资格吗?”
李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却被蒯龙出言止住,“写下来,但凡敢遗漏一点,朕刚才所说的你应该清楚!”
蒯龙不让他开口,是因为现在还有不少军士在身边,如果与他所料不差,此事不只是荒唐,更是难以令人置信。
相州城被攻破了,这一消息如瘟疫一般迅速传遍了周边城市,令人震惊不已。
张凡如自己都想不到,除了相州城之外,其余城池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反抗之意都没有。无论是“南蜀国”所谓的都城——富州城,还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池,无一例外。
城中的城主与城守们更是迫不及待地脱下自己原本的官服,转而穿回了蜀国大臣的服饰,毕恭毕敬地出城迎接。
面对如此情形,孟庆无权擅自决定这些人的命运和前途。分别任命蜀国将军暂时代管这些城池,并下令将所有的城主和城守统统带往相州城。
相州城内拿到了李维所写供词之后,给了他一个自行了断的机会。
之后,他才发布诏令。慷慨地赏赐了公孙家族,以表彰他们在此番战争中的功绩。许诺将相州城的城主和城守之职赐予公孙家族,以此彰显皇恩浩荡。不仅如此,蒯龙还特意将公孙圣的一位堂弟暂时收为亲卫,当场表示,如果这位堂弟日后能够成功驯服河曲神马,那么他便可以正式成为河曲军中的一员。
等到孟庆押解着一众蜀国叛臣抵达相州城的那一刻。蒯龙俯瞰着眼前那齐刷刷跪倒在地的数十人,不禁轻轻叹息一声。随后,他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师兄董泽身上,朗声道:“董泽听旨!”
董泽闻此话语,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赶忙跨步而出,恭敬地立于大殿中央。
只见蒯龙神情庄重,声音洪亮地继续说道:“董泽,朕今日敕封你为相州王,以铭记此次南疆之乱。相州王统领南疆十城,南疆种种后续,朕交由你全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