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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穿成首辅家的傻儿子 > 第170章 风雨江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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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姚衍之出门,袁密朝奉酒的少年递了眼神,那少年点头忙跟着走了出去。

“你也出去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袁密屏退另一小倌,慢条斯理地掩好衣襟,对站在眼前的袁陵道∶“长州怎么来了?难不成你想攀林宝保的关系?”

“长州有话想问大哥,我们回府再说。”

袁陵收起挂在案边的衣物,刚一起身,忽觉一道火光逼近。

袁陵下意识地抬手覆眼遮蔽,却被恰到好处地捉住了手。他睁开眼,只见微醺的袁密手执烛台,倾身靠近,烛火掩映之下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袁密细细琢磨着袁陵的瞳孔∶“这段日子我帮父亲处理事务不在府中,长州都可以随时随地出门了?”

“大哥误会了,长州没有,今日是……”

话未说完,下一瞬,袁密手执烛台凑得更近了些,轻轻一拂袁陵的长发:“长州,你可知道你每次在我面前撒谎都会不停眨眼?”

袁陵微瞪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不待他狡辩,袁密已将他推到软榻上。

袁密放下烛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袁陵∶我似乎说过你不能再出去。可前些日子,未经我允许,你偷跑去了南柳巷,甚至还偷进钟庆宫待了一晚。那夜你和五皇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猜……望月楼的事得以解决少不了你的出谋划策吧?”

袁陵忙摇头∶“没有。大哥,我只是听闻五皇子与刘康年的事传到圣上耳里,思来想去恐怕是咱们袁家出了奸细泄露了秘密,所以才进宫找父亲,不曾去过……”

“说谎!”话音刚落,重重一道耳光“啪”地打在袁陵脸上。

又几乎是一瞬间,痛彻心扉!

对,这什么都不是,这只是一种刑罚,是他年幼无知不小心说出自己的秘密才会有今日的刑罚!以至于他不能堂堂正正做一个袁家的公子!

很明显,他的反应并不能让袁密解气,“他有什么值得你死心塌地辅佐的?没有我们袁家他什么都不是!还有你,要是谢湛知道你的身份,你以为还能待在他身边?

我告诉你,即使你替谢湛解决了望月楼与冯襄的事,也救不了他。不日,圣上便会得知谢湛与刘康年勾结合谋致使平峡关失守的事,你猜到时候你的那位五皇子会有什么结局?”

“大哥,不可!那事早该结束了,继续闹下去对我们袁家也不利!”

袁密拍了拍袁陵发红的脸颊∶“放心,父亲在那日进宫前便已将袁家与谢湛撇得干干净净。长州你很聪明,也该好好看清楚了,大哥这也算是在帮你。”

同一时刻,幕帘花墙后的另一间房中,路赢跟着谢湛推门而出∶“没让五殿下白等吧?”

一个时辰前,他让南柳巷的小厮去袁府传话,大意就是谢湛气冲冲地赶往意春馆,要就刘康年的事传入圣上耳里当面质问袁密。

袁陵心中有鬼自然不想那二人见面,他害怕谢湛知晓自己与袁密的关系,更加害怕谢湛知晓他非袁家的人——要是这一点光环都没有了,他便就只是个乐姬生的野种,谢湛再不会看上他一眼。

关于袁密与袁陵这对“兄弟”不可告人的关系,路赢曾听那小厮晦涩地说过。

起初他不信,袁家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再怎么也不会教导出不伦的兄弟情来。

直到看到袁密以及袁家其他公子的模样,才开始大胆猜测遗传到他娘美艳不可方物的袁陵,或许与袁密并非亲生兄弟。

所以袁陵才不顾一切地想要帮助谢湛,为自己争取在袁家之外的一席之地。

既然谢湛平生最痛恨不真诚之人,那路赢也借着小厮的嘴将袁陵的事告诉了谢湛。

谢湛负手朝前走∶“你的意思是带我听这活春宫?”

“也自然有五殿下需要听的话。”说着目光落向谢湛,

方才偷听之时,路赢也偷瞟过谢湛的神色,果然如他所料,谢湛已是猜到被袁家人利用,只是面对袁密亲口坦言的过河拆桥,谢湛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不由让他心中有疑。

“陆老板也像他们那样喜欢男人?”

跟在身后的路赢回过神来,两步走到早已停下来的谢湛身侧,刚要回话,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一抹蓝。

谢湛目不斜视∶“我的好弟弟竟也来了,只是这次身边换了个人。”

路赢亦透过门缝看进屋去,房中,谢隼端坐桌前,正与谢从吟和莺莺相谈甚欢。

路赢收回视线,颔首道∶“小的与五殿下一样,对龙阳之好提不起兴趣。”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开门声,刚打开房门的袁陵猝不及防地撞上谢湛的视线,微怔后迈步走来,谢湛却将头转回∶既然如此,陆老板随我一同出去了吧。”

袁陵顿时心里一凉 ,从小察言观色的他怎看不出谢湛态度的变化,莫非是知道了他方才所做之事,还是……他微微扭头,将目光锁定是那个尖嘴猴腮的陆商人身上。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谢湛身边深受谢湛信任的人,嫉妒之余,他直觉此人定是另有所谋,特别是上次那善于仿写的书生被人劫走之事一直令他耿耿于怀。

他不自觉地在袖中握手成拳:早该将此人除了以绝后患!

突然间,灯火璀璨的廊中传来急切又轻微的脚步声,意春楼主事撩起衣袍紧紧跟随在侍从身后,在离他不远的房门前停下,执帕抹了把额间,焦急忙慌地对着房门低头说着什么。

随后,房门猛地打开,姚衍之快步走出,正要转过拐角,却又后退两步,直径越过众人,一脚踢开那微微敞开一条缝隙的房门。

谢从吟被吓得弹起身来,“衍之哥哥?”

姚衍之没有理会,转而攥住一旁莺莺的衣领将其一把拎起,怒道:“是你做的?!”

莺莺瞪大双眼,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面上还是娇柔了神色,楚楚可怜地握住姚衍之的手:“衍之哥哥你弄疼莺莺了。”

谢从吟所认识的姚衍之怜香惜玉,从不对人动怒,怎么眼下一反常态对自己以前的男宠这般粗暴。

谢从吟见莺莺一脸委屈又快哭出来,手搭上姚衍之胳膊,劝道:“衍之哥哥,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坐下来——”

话未说完,谢从吟便被推了个踉跄,谢隼起身将人护住,面向姚衍之道:“发生什么事了?”

躲在门外的主事见六皇子都发话了,怯怯地挪脚出来,“半,半个时辰前,姚宅失火,据据说大火连天,全都被困死在宅子里……”说完又退到门后。

姚衍之紧盯着莺莺:“从宣城到京城,你在我身边潜伏了整整五个月,今日终于动手了。我猜得果真不错,你就是冲着樊江昱而来,究竟是何人指使你杀樊江昱的?”

闻言,莺莺微一颦眉,避开姚衍之眼神的同时不自觉流向一旁。

“什么樊江昱,樊江昱不是随樊长胜战死在宣城,怎么可能会在京城?”谢从吟难以置信地扫视着房中众人,半晌,心下了然:姚衍之曾去过宣城,或许就是他悄悄将人带回来的。

可樊家因宣城一战全家入狱,姚衍之却将犯人带回藏匿,若是被外人知晓定逃不了罪责。

思及此,谢从吟赶走了门外候着的主事和侍从,转而快步走到莺莺身边:“亏我方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竟是个奸细,还害死了樊江昱!衍之哥哥不必和他废话——”

谢从吟蓦然止声,尚不及反应,颈间便是一凉——莺莺趁姚衍之不注意,一掌突袭过去,抬手露出袖中匕首,直抵谢从吟咽喉,道:“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此前我曾放你走,是你自己不珍惜这个机会非要留下来。”姚衍之微一眯眼,也不管莺莺此刻挟持的是何人,出手如电直要取莺莺的性命,莺莺也不甘示弱,后退之际将刀尖往肉里一送。

谢从吟被吓坏了:“六叔,六叔救我。”

“住手!”谢隼抬手拦住姚衍之,姚衍之急眼道:“要杀早就杀了。”

话音刚落,姚衍之接住被推过来的谢从吟,再看,莺莺已翻窗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