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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彦诏喂了骆槐一颗草莓,问她:“裴悠悠你打算怎么办?我这里有几个方案,你可以选一选。”

“一个是走法律程序让她进去,罪名不够,外加裴家的权势,她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

“另一个是商业手段,朝野科技和邢氏合力。”后面的话不用多说,骆槐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诏哥不搞垮裴家不会罢休。

骆槐抿了下唇,似乎有所考量,纤白的手指捏上一颗鲜红的草莓放到邢彦诏唇边。

邢彦诏一口整个吃下。

“那你用点正规的商业手段。”骆槐细声说,“孩子不能没爹。”

这是做了选择。

邢彦诏“嗯”一声,片刻后又说:“你自己同意的这个决定,如果裴元洲找到你,你松口我也不会答应。”

空气中隐隐约约飘着点酸味。

骆槐忍不住笑了下。

两人就这么坐着,闲聊起孩子名字的事,直到祝双双和老沈重新进来,才聊起别的。

祝双双说:“骆槐你现在还病着,郭慧那边我替你去探病,二哥替你老公去探病。”

老沈也觉得可行。

只要是和祝双双一块,什么都可行。

下午两人就担起探病的重任,买了不少补品和果篮过去,老沈这个人圆滑世故,笑呵呵进去,发现郭慧看见是他们后眼里有点失望,当即解释。

“嫂子现在也还下不了床,诏哥公司最近出了事,忙得晕头转向的,只能叫我们先来看看你了,待事情忙完,嫂子肯定亲自来和你道谢,诏哥肯定亲自来看你。”

祝双双也跟着点头,认真地朝郭慧道谢。

郭慧莞尔一笑,忽然说嘴有些干,老沈立马去倒水,又想吃点水果,祝双双二话不说就给她削。

这还是上次见面三言两语就刺她的祝双双?

真是稀奇。

两人看样子是来替人还恩,她可不需要谁来替,不信还磨不走人。

郭慧一会儿想上厕所,一会儿觉得手凉,不然就是点滴走得太快……不是什么刁难人的大事,但也琐碎得叫人心知肚明,是要磨人。

祝双双不大能忍,一想到骆槐和孩子,又忍了,外加上旁边有个任劳任怨打太极的老沈,祝双双竟也在郭慧的病房待了半天。

直到韩漳从学校过来,虽然他带的学生已经在六月毕业,但学校还没放假,事情也很多,一般到晚上九点才有空过来。

韩漳一来,老沈和祝双双才离开。

骆槐看祝双双一脸疲惫的样子,顿时有些难过,“你和她又不熟,非去干嘛,等我好点我会去感谢她。”

“没事没事,哎,怎么多了一张床?”祝双双看着软绵绵的大床就要躺下去,又回头问她能不能躺。

“躺吧,只能辛苦你在医院陪我了。”

“不辛苦不辛苦……呼呼……”祝双双倒头就睡,这是得多累啊。

她的状态不免让骆槐对郭慧又多了点复杂的想法。

不过眼下她更担心的是公司,上网一看,诋毁的言论不再满天飞,但是警方迟迟也没给出结果,就算澄清了,工地确实出现过一具尸体,之后建造成商场,谁又敢去?

若是没爆出来倒是相安无事,偏偏弄得宁城人尽皆知,还是在即将完工的时候。

要是因此变成一栋烂尾楼,朝野科技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都已经深夜十二点,邢彦诏还在公司,骆槐有些心疼,她想等到邢彦诏回来,但是肚子里的宝宝经历车祸也很虚弱,她要好好休息。

骆槐缓缓睡去,半夜感觉邢彦诏回来了,就睡在她身侧,下意识转个身挨过去好。

她还是做了噩梦。

梦见车祸,梦见医生告诉她孩子没了。

吓得她满头大汗坐起来,窗边模糊的两道人影立马转头,朝她走过来。

“怎么了?”邢彦诏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猜想着做了噩梦,连忙抱着她轻轻拍着后背。

缓过来的骆槐才看清模糊的人影是谁。

“诏哥。”她回抱片刻,松开后又看向满眼担忧的女人,喊了声:“堂婶。”

“小骆槐,喝点水。”

骆槐看到病房里还多了很多礼物,就知道是唐竹来探病送的,接过水后道谢。

“谢谢堂婶。”

唐竹问:“是不是我们谈事情把你吵醒啦?”

“不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只是个梦啦。”唐竹坐到床边轻轻抱了她一下,“你继续休息,这件事我改天再和彦诏讨论就好了。”

“没关系,你们在旁边说话我还觉得热闹些。”骆槐想起什么又问,“是我能听的吗?”

唐竹一笑:“当然啦,就是工地的事,左右也让人传得神乎玄乎,我就建议彦诏做成一个大型鬼屋。”

“这个鬼屋未眠也太大了。”骆槐觉得有些不太可取。

唐竹想想也是,“那还能怎么办?改成鬼屋还不浪费,能赚点是一点。”

“要不,改成大型的机关密室?”骆槐继续喝着热水,对上邢彦诏望过来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每一层楼弄一种机关密室,再办个密室逃生的综艺,明星效应在那里,其实跟代言差不多,说不定……”其实骆槐也不确定能不能行,她就是在唐竹的提议上面扩展了一下。

“我就是大明星啊!”唐竹眼睛一亮,扭头对邢彦诏说,“这个项目可行,我要入股!正好我带我们旗下的新艺人露露脸。”

邢彦诏也觉得这个提议可行,先让公司里的人做一下评估。

呼呼大睡的祝双双终于在午饭前半个小时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娱乐圈的不老女神,嘭一下从床上滚下来,半点不感觉疼,就想着过去找人要签名合照。

下午的时候骆槐要去做检查,祝双双寸步不离跟着,连邢彦诏都没能插得进去手。

邢彦诏一阵无语,骆槐笑得乐不可支。

一下子医院倒不显得烦闷了。

当然,如果裴父不来扫兴的话。

骆槐看见裴父,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终究是长辈,也没让保镖拦着。

进到病房后,骆槐明知故问:“裴叔叔,是有什么事吗?”

“骆槐,你恢复得不错。”裴父默默松一口气。

“是啊,命不该绝,有人救了我们,来医院也及时,不知道这个结果,裴小姐是不是有点失望呢?”骆槐说话慢吞吞的,像钝刀磨在裴父的心口。

裴父解释:“悠悠没想要你的命,说了你们也不信,悠悠的车刹车失灵了,我来不是想维护女儿,我们承认这件事是我们的错,我没教育好女儿,让你受了委屈,这些年都受了委屈,你想要什么赔偿尽管说,我只是想说,能不能不要告悠悠?”

邢彦诏把证据都递了过来,迟迟也没见警察上门,他心里猜测,邢彦诏也想要私了。

但最后能不能私了,得看骆槐。

“只要你不告悠悠,不是太过分的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裴父表明着决心。

良久,骆槐微微一笑:“好啊,不告。”

裴父和祝双双皆是一愣,怎么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