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琪来的第四天,在张海潮帮小族长施过针以后,确定后面也就是需要调养的问题,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以后。
张明月就直接出发了,
她没有让人通知任何人就直接自己开车走了,倒不是她怕谁知道了怎么样,只是单纯的觉得没必要,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她现在没什么耐心管别的事情。
这一路上她开着车不疾不徐的就这样往前走着,她也没有很急,只是就那么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往前走着。
思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她很清楚,她此刻的心情很平静。
说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大概是时间过的太久了。
以至于忽然要去看一看那孩子,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期间她的手机收到了好几条消息,不过她扫了一眼后就没有管了。
不用看都知道不过都是张海盐他们发的,
大多时候她还是没那么喜欢用手机联系,她会带着也是因为她喜欢玩一些上面的游戏,但她不喜欢手机一直响的声音。
看着上面来来回回都是问着她去哪了的问题,不过大多都是张海杏发的多,其次就是张海潮发了几句废话。
她有些嫌烦就直接关机了。
倒是张海盐意外的就发了一条,只发了一句像是埋怨的话。
————干娘真是没良心。
不过张明月也没放在心里,她在把手机随意的丢到一旁以后,就什么也没管了,杭州离厦门不说远却也不算近,
她就这样一路往前行驶了两天多,才算是到达了厦门。
在又开了四五个小时车程以后,她来到了曾经到过的那个地方,似乎一到这个城市,呼吸中都带着海浪的味道了。
她将车停在一处巷子边,
下了车以后,
耳边似乎传来熟悉的船只鸣笛声,她迎着嘈杂的人群喧闹声,以及大海的波浪声,而曾经挂着南部档案馆牌子的洋楼也早已换了模样。
如今已经是一家颇有规模的银行占据在那里了,仅仅能模糊的看出那些外观还有曾经的两分模样。
但这地方本就是以前公共租界的位置,建筑也都大差不差的,她走在旁边的道路上的时候,抬起头看着透过树叶洒落在身上的阳光。
她伸出手遮挡了一下,看着在光线下有些透明的手心,她就那么看了一会儿,随后翻动了一下手掌,忽然觉得她确实有很多年没来了。
时间过的还挺快,而厦门还是这么热的让人头昏,
张明月并没有太急着去那个地方,而是先去了一趟寺庙。
闻了周围的烟火气,上了三炷香。
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
她走到了寺庙的后面的一个小膳房里,见了一个人,吃了一碗粥后,将她手里的那枚穿着编织红绳的朱砂铜钱扔给了他。
“去去晦气。”
他接过那串手绳,看了一眼,随后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道。
“施主还需要去晦气?”
明明穿着一身僧袍,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亏着生了一张好脸,不知情的人看着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就是那张嘴不会说人话。
张明月眼皮也不抬的说道“你都能进这里了,我怎么就不能去去晦气了?”
“一念离真,皆为虚妄,施主何必呢?”
“叫你干什么,你就干。”
她抬眸有些淡的瞥了他一眼,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随后语气轻飘飘的了一声“还是说,你以为你这样的品种剃了光头就是和尚了?”
“和尚就是和尚,没有什么是不是之说,心自清净,何处不得安?”
“张瑞安,你可真是当和尚当上瘾了,那老和尚当初是真给你开悟了,说不得到时候佛祖脚下也该有你的一尊真位呢。”
张明月轻笑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张嘴闭嘴满口佛家禅语的东西,要不是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初他的样子。
她怕是都以为自己记错了,她又一次觉得老张家还真是品种多样,
样样不一样。
他将一旁的碗筷收拾了一下,语气不急不缓的说着“施主怎可如此口出狂言?”
“我还有更狂的,你要不要试试?”
他走到一旁的佛像前,双手合十拱了拱身,随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香炉里,随后他将从她那里接过的东西放在了旁边。
随后他看着那缓慢燃烧的香,语气轻飘飘的说道“我以为施主这些年下来,总该学会一些慈眉善目的本事。”
“那可真不巧,我喜欢让别人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