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万籁俱寂,夜色深沉如墨,白岳早已进入甜美的梦乡,对外界正在悄然发生的剧变浑然不觉。
尤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与流羽激烈交手的那座院子,竟是河北南道驻军司马、威名赫赫的威远将军石英的府邸内宅。这位石英将军可不是等闲之辈,他乃是河北道中朝廷驻军的三巨头之一,手握重兵,权倾一方。其府中的家丁护卫,即便是那些因伤退役的老兵,亦不可小觑。
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流羽如鬼魅般潜入此地,她的目标直指这座府邸。原来,石英膝下有一爱女名唤石秀,年方十四,正值豆蔻年华,且身为嫡出,深得石英宠爱。此次流羽冒险前来,不单妄图盗走石家祖传的那件稀世宝甲,更心怀叵测,企图顺带掳走这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阴差阳错之下,流羽竟将无辜的白岳误认为是石家特意安排于夜间值勤的暗哨。说起来,白岳可真是倒霉透顶,深更半夜不好好安睡,偏要爬上房顶去欣赏那轮高悬天际的明月。偏偏那悦来客栈与石家老宅仅仅隔着一条狭窄幽暗的小巷,而那后花园的院落更是不幸成为了白岳与流羽这场惊心动魄激战的战场,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且说那六扇门的捕快们行动迅速,犹如疾风骤雨一般,来得竟是这般之快,让人不禁心生疑惑。原来啊,他们此番前来乃是早有预谋,经过一番精心策划和部署之后方才出手。这些捕快们一路上紧追不舍,死死咬住流羽不放,一直从遥远之地追到此处。
原本,他们计划趁着夜色深沉之时,悄悄设下埋伏,等待流羽落入陷阱之中。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流羽实在是太过谨小慎微、狡猾多端。他似乎早已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气氛,竟然巧妙地挑选了三个不同的目标来作为自己的掩护。正当众人以为他会按兵不动或者另寻他路的时候,谁能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出其不意地直奔石家老宅而去,其目的便是要盗走那座祠堂之内所供奉着的珍贵宝甲。
而咱们故事中的主人公白岳呢,则完全不理会这其中的种种前因后果。对于六扇门究竟会作何感想,以及石家是否会对他感恩戴德之类的事情,更是丝毫未曾放在心上。反正于他而言,这第一个捉刀人的任务就这么阴差阳错地顺利完成啦。
要说这钱财之事嘛,对于白岳来说其实并无多大吸引力。毕竟像他这样的人物,根本就不会缺少银子去花销。那些黄澄澄、亮闪闪的金子固然诱人无比,但若是随意拿出来使用的话,未免也太过引人注目了些。因此,他权衡再三之后,决定还是将这些金子统统换成银条比较妥当。要知道,即便是在那个古老的时代里,身处社会底层的普通百姓们平日里能够见到的最多也就是一些碎银罢了,连整块的纹银都是极为罕见之物呢!
次日清晨,万道霞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整个世界都被温暖的阳光包裹着。日头高悬,早已越过三根竹竿的高度,金灿灿的光芒透过斑驳的窗棂,映照在一间简陋的牢房内。
白岳紧闭双眼,安静地躺在硬板床上,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一个无比美妙的梦。他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逐渐升高,炽热的光线毫不留情地照射在白岳的臀部,强烈的热度终于将他从甜美的梦乡中唤醒。
白岳睡眼惺忪,慵懒地伸展着四肢,打着哈欠缓缓坐起身来。他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牢房的门居然敞开着,没有上锁!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门外传来的阵阵香味吸引住了目光。
原来,在牢房门口的一张破旧木桌旁,坐着那位昨日见过的中年捕快。此刻,他正悠然自得地享用着丰盛的早餐。桌上摆放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粥,浓稠的米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旁还有一碟色泽鲜艳、咸香可口的咸菜,以及几个胖乎乎、圆滚滚的肉包子,那扑鼻而来的肉香让人垂涎欲滴。
白岳见状,丝毫没有犹豫,大大咧咧地迈步走了过去,然后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他二话不说,拿起勺子便开始自顾自地盛起粥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那滚烫的白粥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来一阵暖意和满足感,白岳吃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没过多久,这顿简单却美味的早饭就在白岳风卷残云般的进食速度下结束了。中年捕快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白岳,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待到白岳放下碗筷,他清了清嗓子,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我叫赵甲第,乃是大名府城六扇门的总捕头。经过调查核实,我们已经确认了你初来乍到的身份。而且,有位身份尊贵的人特意出面为你作保。另外,那个臭名昭着的采花大盗流羽,昨晚已经被你成功斩杀,他就是你昨夜所遇到的那个人。关于他的悬赏金以及相应的奖赏,如今都在这里。”说着,赵甲第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放在了桌上。说罢,他将一个布包放置于白岳面前的桌上。
白岳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解开布包。只见里面有一个黄色的小盒子,还有三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他果断地从中抽出两张,毕恭毕敬地递还给赵甲第,满脸谄媚地说:“赵总捕,您真是辛苦啦!我就是个啥都不懂的新手,以后还得靠赵大人多多关照呢。这点小意思,希望能入得了您的眼。”
赵甲第看着眼前懂事又恭敬的白岳,满意地点点头。他从腰间取出一块腰牌,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开口道:“不错,很懂事儿嘛。这块腰牌是六扇门的信物,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六扇门的捕风了。不过,你之前的捉刀人身份还是可以继续保留着。年轻人嘛,多在江湖上闯荡闯荡,对你没坏处。我这儿有个案子挺特别的,需要你帮我留意一下。要是发现什么线索,就直接来找我。如果不太方便,也可以给我留个暗信。等会儿我会告诉你我们的暗桩联络点在哪里。”
白岳的视线缓缓地移到了自己手中紧握着的那块令牌以及放置在一旁的案宗上面,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疑虑。他微微皱起眉头,聚精会神地凝视着案宗上那些用纤细而秀美的毛笔小楷所书写出来的文字,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些字迹仿佛是由一名女子精心勾勒而成。
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便被他迅速地否定掉了。毕竟,此处乃是赫赫有名的六扇门啊!在这样一个充满阳刚之气、以男性为主导的机构之中,又怎会有女子涉足于此,并亲手撰写案宗呢?想到这儿,白岳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脑海中的那些纷乱思绪统统甩掉一般。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开始全神贯注地研读起这份案宗来。
随着对白岳对案件细节的逐步深入探究,他内心深处的惊讶之情愈发强烈起来。原来,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到敢在暗地里仿制伪造的银票!需知,在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当中,虽然银票名义上是供商人们进行交易时所使用的货币工具,但事实上,其实际应用范围相当有限。所谓“钱庄票号流通天下”之类的说辞,更多时候仅仅只是一句空谈罢了。说到底,真正可以让银票得以顺畅流通的地点,也就仅有那么寥寥可数的几个关键节点处设置的钱庄票号而已。
就在这时,游戏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提示信息:“三山五岳已成功接取六扇门特别支线任务。”紧接着,任务奖励也展现在眼前——完成任务后可获得一千点捉刀人声望值、享受三折优惠购买六扇门捕风捉影兑换列表中的物品,并提升六扇门阵营好感度至百分之三十。
白岳将东西收拾妥当后,便与赵甲第辞别,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六扇门衙署。他前脚刚踏出衙署,就瞧见昨晚那位来自石家的大管家老者正等候在此处。那老者二话不说,径直递过来一个匣子,匣子内装着满满当当的一匣银饼,粗略一算,这银子起码得有五百多两,此外,匣子里还放着一张烫金的名帖。
白岳也没跟对方客套,毫不犹豫地接过匣子,心里不禁感叹:“当捉刀人的收入可真高!”虽然这行风险极大,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但这钱不就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地进账了吗?
然而,白岳并不知晓,一般的捉刀人过的都是怎样的生活——不是死就是残,要么客死他乡,连魂魄都无处安放。
现在的白岳虽然只是一个临时工,但他在六扇门中的地位却相当重要,相当于探长一般的存在。而他与那些隐藏于暗处的捉刀人不同,他的捕风捉影身份是被六扇门所承认的。只要他立下功劳,随时都有可能转正成为一名真正的六扇门捕快。
完成任务后,白岳回到了自己落脚的地方——悦来客栈。他迅速换下那件已经千疮百孔的外衣,露出了里面由金属合金丝编织而成的特殊内甲。这内甲十分坚韧,可以抵御刀剑攻击,可谓是坚不可摧。而在内甲之下,则穿着一层由天蚕丝组成的蚕丝复合软甲。这层软甲质地柔软,轻盈如羽,但防御力也不容小觑。
回想刚刚与淫贼流羽的战斗,白岳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装备保护。流羽的指力凌厉无比,若是没有这些护甲,恐怕早已身受重伤。然而,即使流羽的指力再厉害,也无法穿透白岳的内甲和软甲双重防御。那些暗器虽然洞穿了白岳外面的黑色练功服,但最终还是被金属丝内甲挡住了去路。
换上了早上裁缝铺送来的新衣服,白岳焕然一新。他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只见镜中的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活脱脱就是个风流倜傥的佳公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剑眉星目,眼神深邃而明亮,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羁和自信。他身穿一袭白色锦袍,质地精良,剪裁得体,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腰间系着一条金色腰带,更显得身姿挺拔,气质高雅。
白岳不禁有些自恋起来,心中暗自得意:“我这副模样,真是帅得掉渣啊!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小姑娘呢……”正当他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时,突然听到一阵破空声传来,紧接着一道流光从他身后激射过来。白岳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身形一闪,迅速躲开了这道流光。
只听“哗啦”一声脆响,白岳刚才所站之处的落地镜被那道流光击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与此同时,一支黑色的箭羽深深地镶嵌在了地上,箭尾还在微微颤抖着。
白岳脸色一变,他的灵觉何等敏锐,竟然有人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偷袭他而不被察觉,此人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他目光一扫,发现这支箭羽并非普通箭矢,而是一种特制的暗器,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显然是一件法宝。
就在这时,白岳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极快跑路的女人身影。这个女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从她窈窕的身材可以判断出她是一名年轻女子。她的速度奇快无比,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街角处。
“哼,大白天穿夜行衣,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白岳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冲着他来的,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不过,既然敢对他出手,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想到这里,白岳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残影,向着那个女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