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衣看着他目中无人的嘴脸,心中不禁冷笑,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副唯利是图的模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想要回特效药的归属权。”
她研究药物是为了减轻患者痛苦,救患者于危难之中的,不是加重患者的压力的,这也是她没有将手中研究成功的各种药让出专利的原因,就是担心这些药落入资本家的手里,成为他们挣钱的工具,加深患者的苦难。
裴衡一听,让出归属权,就意味着他失去了特效药的使用权,这样一来,集团得损失多少钱,那些因为特效药前来投资合作地都要打水漂,立即拒绝,“这不可能,只能给你钱。”
柳拂衣面色如霜,眼睛里露出寒光,这种眼神裴衡曾经在柳真的眼睛里看到过,这双眼睛这二十多年来,时不时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不得安生。
他有点不敢正视,急忙看向柳拂衣身后的沙发,强装硬气,“只能给你钱,交出归属权,集团损失不起。”
柳拂衣见他这般固执,也不想和他废话,将文件袋往手里一收,“那就没得淡了,明天长虹集团等着上热搜吧。”
裴衡浑身冰冷,急忙起身将她拦住,“拂衣,这药是穆丹丹研究出来的,你曝光出去,损害的也是她的名誉,你不担心?”
柳拂衣摇晃了一下身子,甩开他的手,“在我们医者的眼里,患者的生命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裴衡见她油盐不进,也失去了耐心,心一横,将她手中的文件袋都抢了过来抱在怀里。
柳拂衣冷笑一声,直接离去。
裴衡等她走后,这才将文件袋一个一个拆开,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资料,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柳拂衣连他秘密生产抑痛药的工厂地址都查出来了,而且还有使用过这种抑痛药的患者的病理报告和数据调查。
“好你个死丫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三年前会死乞白赖地非要第三医院的管理权呢,敢情打的是这般如意算盘呐!隐藏得可真是够深的呀,竟然能隐忍这么久,冷静地令人可怕!”
裴衡气得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心急如焚,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一会儿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局,一会儿又担忧着可能引发的一系列后果。
就这样,他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转悠了许久,始终难以定下决心。无奈之下,他只得拨通电话,紧急约见方玉兰前来共同商议对策。
没过多久,方玉兰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办公室。
她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那些资料仔细翻阅起来。听了裴衡所说的柳拂衣所提出的条件后,略微沉吟片刻,心中便有了计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既然她想要这特效药的归属权,那就暂且让给她好了,先稳住她再说。”
听到这话,裴衡不禁眉头紧皱,满脸肉疼地说道:“可是,如果将归属权拱手相让,那么许多合作商与投资商都极有可能因此而撤资啊!那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啊!”说罢,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心都在滴血一般。
然而,方玉兰却是不以为意地轻轻敲了敲裴衡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嗔怪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开窍呢?咱们如今不是已经成功拿到药方了么?大不了等事成之后,换个名称重新投入生产并推向市场便是。只要药效相同,难道还怕没有消费者愿意购买吗?”
裴衡听到这话后,脑筋飞速转动起来,突然间眼睛一亮,心中暗叫一声:“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紧接着一丝担忧涌上心头,他皱起眉头说道:“但是,如果她得逞之后还不罢休,继续拿这个来威胁我们可怎么办呀?”
站在一旁的方玉兰听了这番话,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深知这些重要资料通常都会有备份存在,想要彻底解决问题并非易事,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一闪,又想到了一个法子。
没过多久,柳拂衣顺利地从裴衡手中成功拿到了特效药的归属权。随后,马不停蹄地召开了一场盛大的记者招待会,并在会上向众人郑重宣布了这一重磅消息。
一时间,整个业界都为之轰动。
金教授他们看到这个消息,都欢欣鼓舞,对于集团医院给患者卖高价药的事他们也有耳闻,早就义愤填膺,无奈当初签了协议,无法干涉,敢怒不敢言。
而另一边,裴晓月直到在电视上看到这场记者招待会后,才惊讶地发现柳拂衣竟然没有死,顿时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拨通了吴俊的电话,但无论如何拨打,那头始终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吴俊的老婆询问其丈夫的情况。
吴俊的老婆告诉她,吴俊因为集团事务而出差去了外地。
可是,当裴晓月悄悄向裴衡打听时,却得知集团的医疗器材销售部近期根本就没有安排任何出差任务!
听到这个消息,裴晓月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她暗自思忖道:“难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吴俊是不是被抓走了?可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呢?”越想越觉得惶恐不安,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果然,自从公布特效药的归属权属于柳拂衣之后,长虹集团不少合作商和投资商都前来解约,气得裴衡火冒三丈,哼,都是一帮见利忘义的混蛋,等日后我将药方重新启用,生产出新药,你们跪着来和我合作投资,我也不答应。
他在客厅里生着闷气,眼看裴晓月心事重重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这段时间,裴晓月忙着准备和季夜澜的婚礼,每天都是忙忙碌碌,开开心心的,现在这样,难道是和季夜澜的婚事出了问题?
这一猜想将他吓了一跳,如今长虹集团解约的解约,撤资的撤资,若是裴晓月和季夜澜的婚礼又出问题,那给集团造成的损失将是无法预计的。
他战战兢兢地走到裴晓月的面前,问道:“晓月,你怎么了?”
裴晓月双目无神,疲惫不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着。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柳拂衣是什么命,怎么能一次次逃脱呢?难道是老天有眼,一直在眷顾着她?
“晓月,你不要吓爸爸,是不是你和夜澜的婚事有问题?”裴衡心惊肉跳地问了这一句。
裴晓月一听到季夜澜的名字,备受打击的精神瞬间有点振作,对啊,她还有季夜澜,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这场婚礼吗?不管怎么样,季夜澜选择的人是她,嫁入季家的人是她,就够了。
她立马打起精神,收拾好回到了工作室,继续制作婚纱,不分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