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东吴大破曹休于石亭,起兵北伐,传信与蜀约定一同出兵。诸葛亮意识到宝贵战机,又因曹真驻兵关中,主力脱身不得,只得遣马岱、诸葛岩分兵西进,欲趁吴魏交战之时夺取雍凉二州。诸葛岩领偏师出安定,至武威探查,却遇到草原可蛮部落。
诸葛岩品味着兀良哈话中的意思,历史上这个年代草原各部落还是松散的小部落,直到司马家篡国建立的弱晋无力辖制,才让羌胡人做大屡次侵犯中原。
“兀良哈阿爸,我们从蜀国带来的只会有你们喜欢的茶酒和铁器、漆器,换取草原上的肥羊和马匹,愿我们的友谊像奔腾的黄河一般长久。“
诸葛岩命马衡几人将武威地形探查清楚,自回到大营急调西县物资,又报与丞相请调蜀中物资往安定。
“将军,武威城外一马平川,周围全是草原,我军出安定二百里,若是轻装而进恐难取之;若是携带攻城器械,在武威耽搁太久,只怕时间来不及。“姜维几人将地图补充完整,围坐一处,姜维沉吟道。
“不如让我带精锐士卒用火雷炸开武威城门,就像上邽城那样!”马衡拍了拍胸脯。
“我们现在只有十包火雷了,秘密武器要留到刀刃上用”,诸葛岩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摩挲着,“大军一旦开拔,千里跃进,并不指望从安定运送给养,我意跳过安定,直接奔袭酒泉,在酒泉补充粮草、战马和辎重,而后直接北上拿下居延海。”
“安定城到酒泉至少有八百里,即使全军骑乘战马奔袭人歇马不歇,也需要十天时间,况且军中战马不足以一人换乘两匹战马,军中还有三千步卒不会骑马,若不能取下武威转运粮草,步卒踏上草原就只能饿死。“
“战马的事情等这批物资换到手就能解决一千匹,我已经让鲁衮打造战车,全军保留一千精锐骑兵,剩余两千匹战马都套上战车,每辆战车由一名骑兵驾车,搭乘三名战士,多配弩箭,战士每人携带十五日粮草,到酒泉再做补充。”
“酒泉如果不能速胜,我们就会进退不得了。”
“此战关系蜀国国运,不容我们有一丝退缩”,诸葛岩拍了拍姜维、马衡,“昔日霍去病马踏西域,封狼居胥,你二人年纪与霍去病相仿,难道没有霍将军的少年豪气吗?”
二人不过二十年纪,正是血气方刚,被诸葛岩一激,哪里按耐得住,齐齐起身请战,被诸葛岩苦笑着压下来。
“魏兵在西凉的守将查探清楚了吗?”
“细作来报自郭淮战死,曹魏以张既为凉州主将,镇守张掖,兵马万余。另有武威太守游楚、酒泉并敦煌太守胡铣,各有兵马三千。”
“居延海呢?”
“居延海归敦煌管辖,因地处边关,苦寒异常,据细作探报只有百余魏兵驻守,当地多是羌人杂居。”
“如此,我们便出其不意直下酒泉“,诸葛岩手指在武威城画了一个圈,”伯约,五日之后你先领一千骑兵逼近武威,扫荡周围县城魏兵补充给养,你的任务是引诱酒泉等地魏兵来支援武威,具体方法你到武威后见机而行。”
“是!”
五日后,赵统领着从可蛮部落换取的战马和肉干回到安定,姜维率领的先锋骑兵携带肉干、炒面、炒米粉作为行军口粮出安定往西。
“将军,我们从汉中和成都运来的茶叶、粗盐和蜀锦都被草原部落一抢而空,除了可蛮部,还有听说我们有商队的赫拉部、尔只斤部都来找我们交换呢。”赵统一脸新奇地向诸葛岩讲述着草原上的情况
“草原上难道原来没有曹魏的商队吗?”
“我回来的时候还找到术金和兀良哈老爹问了,说是以前也有商队但都是些小商贩,不敢贩卖盐铁、战马,最多只是些小玩意,而且大部分是魏国走私出来的价格都高的很。而且原来曹魏雍州刺史都要求草原各部定期上缴战马,不给的就会被从草场赶跑,根本不用东西去换。”
“国力雄厚果然不一样”,诸葛岩苦笑一声,“不像咱们还得为了这点家当千方百计的求人换。”
“这样一来草原各部对咱们倒是客气得很”,赵统将交易的册子递给诸葛岩,“咱们不如在草原上设立几处固定的榷场,定期用蜀中生产的东西去草原上交换马匹、肉食,而且我听说更北面的科尔沁草原部落还有金矿,比可蛮部这些部落可是富裕多了。”
“是个好想法,我立刻禀报丞相,你从成都来的商人中挑选些头脑精明的组成商队,北上去拓宽商路,蜀中一地的财力太弱了,我们打多少胜仗都不如商队一次出塞赚来的多。”
“将军何出此言?上奉天命祭祀,下治兵事征伐,乃国之头等要事。”
“只会打仗的将军也只会越打越少,士兵能越打越多吗?”诸葛岩摇摇头,“商队要做的就是生出源源不断的银子,让士兵吃得饱、有的穿、兵甲锋利,这可丝毫不比战场上的胜仗来的简单。”
二人说话间,却见鲁衮前来,“将军,战车已经打造好了,只是时间匆忙,来不及给全部战车披甲。”
“好,咱们去瞧瞧。”
诸葛岩领着马衡、赵统、赵广几人来到校场处,只见营前密密麻麻停着数千辆简易的战车。按照诸葛岩保证速度优先的要求,军备司打造的战车只有两支曲臂、一个三面围拢的车座加上两个缠绕动物皮毛的大木轮。
战车既没有上漆、雕花,也没有披上铁甲,“这战车是不是太简单了些?”马衡嘿嘿一笑,“这挡挡弓箭还成,要是临阵对拼恐怕挡不住枪矛。”
“来不及了,再说我们要的就是轻便迅捷,就把步卒的木盾钉在战车上算是披甲了”,诸葛岩却满意地点点头,“以后这就是咱们的机动部队了。”
如果说面对西凉战局,诸葛岩心里冒出的第一问题是粮食,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是机动。广袤的西凉全是草原、戈壁,甚至还有沙漠,如果自己带的一大半是步兵,那这仗就不用打了,直接投降算了。
“告诉士卒只带十五日口粮和必要兵器,所有盾牌、铠甲、攻城辎重统统留下,全军轻装简行。”
“是!”
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后,战争史上战车部队就被骑兵彻底取代了,但此刻的安定城外,四千蜀军既是死灰复燃,也是万般无奈之下,重新恢复了大规模战车登上战场的奇特场面。而上千架战车奔腾起来的浩大声势,也让从来没有乘过战车的士卒有了一丝底气。
如果说战车部队的威力,倒是草原上的可蛮部率先见识到了。当一千辆战车隆隆作响,驰骋过安定西北的草原,牧马的可蛮部牧民只觉大地颤动着,腾起的烟尘仿佛黄色高山快速压迫而来,将羊群惊得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