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刁庆,常经文暂时不做出正式的处理,不是常经文心善,而是刁庆还有点用。
至于说以后会怎样,这就要看了。
只是刁庆才刚走,李国珍就带着郭世和走进来了。
郭世和一脸的苦瓜色。
“我的指挥使大人,我这紧赶慢赶,可算是到济南了。
你当初怎么就把我给丢小了。”
郭世和这几天可是差点没走断腿。
对于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哥,正儿八经的贵族子弟而言,走这样一趟下来,没一段时间是恢复不下来的。
听着郭世和的话,常经文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来的正好。
目前我这里缺人手,现在有不少事情要做。”
这话让原本准备哀嚎一下的郭世和顿时愣住了。
旁边的李国珍笑着说道:“现在我们事情多,我这段时间在带着人修建仓库,整理济南卫的具体情况。
其他还有不少事都在等着咱们的!
你来的可不是正好吗?咱们手上的人手多一点,事情也能尽快展开。
特别是现在有一支上万人的建奴军队正在南下。
我们就是不知道这支建奴军队到什么地方了,也没个情报系统。”
李国珍说着就想到了锦衣卫和东厂。
如果皇帝没有把锦衣卫和东厂废掉,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
郭世和张张嘴,最后无奈道:“不是吧!我刚到济南,就有事。”
郭世和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来到了常经文的面前。
常经文将面前的地图摊开。
大明的地图绘制还算是不错,虽然不像后世那么详尽,甚至是一些地方可能也存在误差。
但该有的东西还是有。
看着地图,常经文呡了一下嘴唇后才说道:“目前山东十八卫的指挥使,正在向济南赶来。
有一些距离近的指挥使已经抵达,还有一些距离远一些的指挥使在路上。
像登州卫、威海卫等,这些卫指挥使都在来的路上。
不过即便是他们还没到,但有些事情我们却要做好准备。”
这话让郭世和看向常经文问道:“大人,那你准备怎么做?
如果现在有一支万人的建奴军队正在南下,我们势必要与其交战。
不说其他,防守是需要的,只是现在我们兵力匮乏的金。
而且一旦建奴肆意劫掠城外村庄,山东百姓可就遭殃了。
此外战争结束后,一旦朝廷问责,你是山东都指挥使,到时候肯定要问到你的头上。”
常经文微微摇头道:“问责事小,还是山东百姓事大。
这几天我仔细了解了一下济南卫和就近青州卫的情况。
济南卫和青州卫,其实都已经是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卫所军了。
就拿济南槐荫千户所来说,槐荫千户所的花名册我看了。
在册的卫所军士兵的确是有一千一百多人,上面的每一个人都能找出来。
但说存在的问题就是,这些所谓的卫所军,现在完全就是拿着锄头的农民。
卫所的土地,基本上都被军官侵吞完了。
这些军户差不多都成为军官的私人佃户。
你说种地,他们是一把好手,但打仗,那就是难上加难。”
常经文才说文,郭世和就问道:“那怎么办?这卫所已经糜烂到这种程度了。”
“所以我才会召集整个山东都司的所有卫指挥使。”
常经文说着,便看向郭世和道:“所以现在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
再有两日,那些卫指挥使差不多都赶到了。
我会召开军事会议,召开之后,我要详查各卫所的具体情况。
首先就是卫所的土地问题,这是重中之重。
军官侵吞的土地必须全部吐出来,他们所掌握的粮食必须全部收回。
我们首先要让卫所进行最基本的运转。
这场战争过后,秋季基本上也就过了,冬季天气冷,但也是我们练兵的好时候。”
是的,常经文就准备在这个冬季把兵给练出来。
这一次建奴入关,其实是让常经文有些无奈的,他才刚上任,结果建奴就来了。
郭世和听到这里时,他似乎就明白一些了。
看着常经文迟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卫指挥使,全都要抓了?”
“也不能说是全都抓了,如果他们识相的话就不抓,但要是不识相,不但要抓,还得杀。”
对于这些卫指挥使,常经文没有太多改造他们的想法。
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杀。
把这一切给砸碎了重建。
卫所体系的崩坏,绝不是什么烂到根子里就能说得通的。
根子烂了,上层建筑没了,这就是卫所体系的现状。
........
八月二十六日,山东都指挥使衙门临时驻地
今日的都指挥使衙门的大厅内,众人齐聚一堂,山东十八卫指挥使,准确的说是除了济南卫指挥使刁庆之外。
其他十七个卫指挥使,还有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等,前后几十个人拥挤在这大厅内。
一些人在小声的交头接耳,还有一些人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都在等待常经文,这位传闻中的新任都指挥使。
贺卓,青州卫指挥使,今年四十来岁的年纪,长的有些肥头大耳的。
一看就知道他平日里的生活很不错,不然也不会有这体型。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官服,这种官服他这辈子都没穿过几次。
平日里的时候也没人来卫所视察,在卫所内,他就是土皇帝。
平时谁穿官服啊!
贺卓伸手碰了一下旁边的灵山卫指挥使金阳。
看着金阳小声说道:“听说这新上任的都指挥使大人,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娃娃!你知道不?”
金阳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文质彬彬的,像个读书人一样,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
听着贺卓的话,斜眼看了贺卓一眼。
撇撇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灵山卫就在海边驻扎着,距离济南府好几百里地。”
“我这不是不知道,问问嘛!”
贺卓正说着,旁边一个五十来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伸个脑袋过来。
看着他俩说道:“我倒是听到一些消息,听说咱们这新任指挥使就十六岁。
祖上是开国公常遇春的后人,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名门之后。
前段时间才刚上任的山东都指挥使衙门。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任命一个十六岁的小娃娃为都指挥使,难道说因为是名门之后?”
说话这人是济宁卫指挥使孙博健。
孙博健的话让金阳摇头道:“这事儿不可能是因为名门之后。
虽说咱们山东卫所早就崩了,但不论怎么说山东都指挥使这个职务,可是正儿八经的正二品大员。
总览提调一省军务,不可能因为名门之后就给这个官职,我看这里面怕是有其他东西。”
金阳才刚说完,常经文的声音就传来了。
“你们说的没错,本都能担任山东都指挥使,自然是有其他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