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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你俩各写一首“放屁”诗吧!

复联四个人见向来倨傲的邓铎,见了陈成竟然是这般礼遇,目瞪口呆!

泰伦大惑不解道:“你们俩……认识?”

几个人顿生被陈成戏耍了一通的不悦!

想不到啊想不到,眉清目秀的陈某人,竟然是敌人打入我们内部的奸细!

“认识,何止是认识!”陈成幽幽一叹道:“当日在始安逍遥楼,他和钟氏兄弟,送我6负2胜的战绩,人生之大不幸,莫过于此!”

复联几人一听,转怒为喜:

6负2胜?你也蛮惨的啊!

难怪要对邓铎报仇雪恨了!

邓铎听陈成说起那天的囧遇,忍不住笑道:“陈兄言重了,少算了一胜。”

输给钟矩之后,陈成不是战胜了废柴莫炎嘛!

陈成想了想,是这样,可赢莫废柴算什么本事?直接无视了。

安若素问陈成道:“那日起先你是什么段位?”

“诗之力九段。”

“6胜3负之后呢?”

“诗之力三又四分之三段。”

安若素一计算:“差不多削减了五六段啊,那你是蛮惨的。”

“好在还是过来了。”对于自己现在诗士三点五段的段位,陈成觉得还是拿得出手的,毕竟邓铎也才诗士二段——

有实力的话是不需要这些虚名的。

“诗之力三又四分之三段,到现在诗士三又二分之一段……”安若素扳着手指计算着,分数运算有一定难度,何况“段位体系”不是十进制,是奇葩的九进制。

算不过来了,安若素叹了一口气:“那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陈成一愣:

花钱?花什么钱?

很快反应过来,这几个人都是“复联”的人,专门以卖诗榜段位来赚钱的。

自己的段位被削减下去了,没办法卖了咋办?

先从别人那里花钱买回来,自己再从高段位的竞争中赚呗……

安若素拍拍泰伦的肩膀:“他从诗之力四又二分之一段,涨到现在诗士五段,花的钱比你只多不少……”

陈成:“……”

你们以为别人都跟你们几个一样吗,老子的段位,实打实是经过几十场厮杀换回来的。

刚刚我还在奇怪,泰伦也被邓铎他们削段位削得厉害,怎么回升的势头比我还猛——

原来是靠万能的money啊!

一想到自己为了能尽早恢复元气,该买段位花的钱,泰伦就无比肉疼!

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让邓铎复出代价!

让他也尝一尝,从诗士降到诗之力低阶的感觉!

邓铎哈哈一乐:“莫说邓某并不忌惮你们几个,即便邓某马失前蹄,成了诗之力低阶——我‘正义联盟’的弟兄也有的是段位,随时可以把我抬起来!别说诗士,就是诗师也没有问题!”

“而且,”邓铎笑容可掬:“咱们正义联盟,可不像你们——帮弟兄提升段位,不用花钱的哟!”

“鉴于此,我劝你们还是尽早洗心革面,叛出复联吧!”

听邓铎出言讥诮,泰伦冷哼道:“别以为有恃无恐,你不就是觉得有丁干,钟氏兄弟一帮人替你兜底吗,别做梦了,待击败了你,我们兄弟几个挨个击破,让你们一群诗之力低阶抱团!看你们怎么攒出一个‘诗师’来!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且问你——来自我们复联的挑战,你接也是不接?”

邓铎如果拒绝也没有用,今天大家个个都是从诗榜办事处购买了“挑战书”的!

当然,这又是一笔开销就是了。

“接啊,怎么不接!”邓铎无所畏惧,谈笑风生。

转头看向陈成道:“陈兄弟也一起来吗?”

陈成也点点头,实话实说:“这几天我一直想着能整理归纳心得,再与邓兄切磋一番呢!”

复联几个人一听邓铎接受挑战,用不着交“挑战书”,甚合心意,回头还能以七五折的价格卖给别人,回回血。

哪知道正美滋滋地想着呢,邓铎冲他们勾勾手:“挑战书都交上来吧!”

众人:“……”

邓铎坏笑:“陈兄弟的挑战书可以不要,但是你们这几个,我不收的话,也辜负了你们的诚意,所以还是拿来吧!”

几个人心不甘情不愿,可也只能如此。

“你们几个,谁先上啊?”邓铎掰了掰手指关节,劈啪作响,又对陈成笑道:“激战陈兄弟之前,得要先来俩热热身才行。”

看他轻松愉快的样子,并没把这几位当回事。

几个人又困惑:听邓铎这意思,似乎是把姓陈的当是什么角色,可问题是,刚刚大家也测试过了他,诗写得不怎么样,诗士三段顶天了。

从他之前逍遥楼的战绩看,也证明了这一点。

还有种解释就是,邓铎对虐这小子有种特殊癖好,就好像之前对“复联”的发起者莫炎就是如此。

可是邓铎遇到莫废柴,哪次不是冷嘲热讽,挤兑到生活不能自理,偏偏对姓陈的又礼遇有加,真是看不懂了……

相爱相杀?

“想好了没有!我等到花儿都谢啦!”邓铎见磨磨蹭蹭,催促道。

“好,那么我们第一回合就派出诗士四段金晓客兄来!”复联推举出人选道。

原本泰伦几人考虑过让陈成首发出战,又怕这小子诗力太弱令邓铎耻笑,就排到了第二位。

金晓客段位不高不低,诗力不上不下,让他出战,也正好测试一下邓铎今日的状态怎样。

“哎,忘记问了,邓诗士现在是什么段位啊?”几个人看向邓铎道。

“不多不多,诗士一段,而已。”邓铎笑眯眯回答道。

众人一愣,经过那日逍遥楼的激战,这又数日过了,邓铎的段位不但没有上升到他应有的水准,反而又降了一段多,这是搞什么?

嗯,肯定又是匀给“正义联盟”里需要段位的人了。

说我们违背公平原则,你们正义联盟除了不收钱,又能好到哪里去?

如果是诗士一段的话,跟金晓客刚好差了三段,再低一些,战斗都打不起来了!

“不要着急,”邓铎乐道:“赢了他,我这段位不就升回来了吗?”

复联四人组:“……”

对方话说得不客气,可气的是,你还不好反驳他。

只能在诗歌上见真章了。

“诗题谁来出?”既然是诗榜规则,应该轮流出题,但邓铎说了,这几个人处心积虑要来对付自己,肯定准备了不少宿稿,岂能让你们得逞?

眼睛一瞥,就见到陈成带来的始安七少,这不是现成的人选吗?

就算有准备,总不会人人都熟记了哪个人要写哪首诗吧?何况邓铎对陈成的人品也有点信赖。

就见邓铎冲着七个少年指指点点:“老大放个屁,老二不满意,老三报告都督府,老四来杖毙,老五抬,老六埋,老七哭得苦哀哀……”

公平选人法!

始安七少人人满脸黑线!

你这套词也太阴毒了吧!关键还特么有老大有老二直到老七!

陈成更是狂汗:只是放了个屁,不至于要报告到桂州都督府,惊扰冯古璞大都督吧?

这种“暗黑儿歌”陈成也会很多,什么“你妈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百货大楼百货大楼卖皮球卖的就是你妈的头”,小时候唱得可欢了,长大后回想一下真是不忍直视……

还以为这是后世独有的,原来此时的人也深谙此道……

怜悯地摸了摸窦亮的小脑袋,可怜这孩子有苦说不出。

“好的,就是你了!”邓铎手一指,颇有小智召唤精灵宝可梦时的风采。

“我?”周小三试探问。

“这不是天意嘛!”邓铎一本正经道。

见陈成也冲他点头,周小三便站出来道:“那你们俩便以‘放屁’为题写诗吧!”

扑通!

众人狂晕,连陈成也格外汗颜,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口出此等粗鄙之语!

陈成向来知道周小三这小子有些奇葩,但没料到如此奇葩。

可周小三也有自己的理由,那就是他对邓铎随口调侃的这几句顺口溜极为反感!

什么叫老大放了个屁?

我大哥窦亮,那可是始安城大诗师窦明先生的亲弟弟!

自身的造诣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假使他放了个屁,别说老二孙沐不会不满意,其他兄弟也不会有二话!

异姓兄弟么,有福同享,有屁同放!

最不能忍的还是“老三报告都督府”,分明就是说他周宏业是个二五仔么!

我是不可能出卖兄弟的!

你这些话全是放屁!

既然你这么喜欢放屁,你就好好写写放屁好了!

“呃……”邓铎挠了挠头,这小鬼头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谁没事会去写放屁的诗?

前人也没有先例可以借鉴啊!

屁需放时只需放,莫待凝结化成屎?

渔阳屁股放起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呃,不好意思,这等“绝妙”的诗句,在场的除了陈成可以想得出来,其他人是无从下手的。

“呃,嗯,一团乌气似烟飞,飞来飞去——”邓铎嘴里念叨着,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恶心得不行。

那边金晓客更是被这题搞得措手不及,几个人推举他打头阵,就是看中他四平八稳的脾性,不管遇到什么题目,就算发挥得不好,也不至于写不出诗来。

可是现在遇到了“屁”,想“稳”也被熏得稳不住啊!

“嗯,那个那个……

污秽臭气出自肛,若太用力……若太用力……屁股伤!”

放屁太用力会崩着自己,可不是很受伤吗!

“响如谷雨惊雷爆,嗅似腐殖黯心凉。

扒床投地难穿裤,玉体朝天眼泪汪。

惹得祸事——惹得祸事——”

金晓客按着自己作诗的套路,循规蹈矩地进行着流程,格外吃力。

可是令陈成大跌眼镜的是,邓铎只能憋出一句半,几乎编不下去,这位金才子,四句吟完,陈成已经觉得这家伙是人才,哪知道他还不满足,分明要把八句吟完,编成一首关于“屁”的优美七言律诗,才肯罢休!

神人啊!

“好了好了,不要再念了!”泰伦站出来终止了金晓客将要完成了律诗:“吾辈读书人,竟口出此等污言秽语,实乃有辱斯文!”

金晓客恍然从忘我的境界中觉醒,看到对面邓铎早已经停下了吟“屁”诗,反而饶有兴致地盯着看自己的笑话,不由得脸刷得一红,羞窘难堪。

“噢!泰诗士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一个读书人了噢!”邓铎说着,讥讽着对方买卖段位的行为,然后定了定形色,对周小三道:“这道题着实难以下手,小兄弟勉为其难,再拟他题吧!”

陈成看着这场闹剧,暗自好笑之余,也不禁在想:自诗经算起,华夏诗坛三千年,写到“屁”的也只有毛爷爷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吧?

除他老人家以外,没有人再敢以“屁”入诗了吧?(当然,也可能是我陈某人孤陋寡闻。)

总之,“屁”是不适合写成诗的,双方谁也不碰,那是最好!

想到这里,陈成忍不住瞪了一眼无理取闹的周小三:这小子,得把他从我的队伍里清理出去!

邓铎倒是没有见怪周小三,反而检讨了自己,颇为认真道:“刚刚邓某未经思量,出言不逊,言语上冒犯了七位小兄弟,是我的错,向你致歉了!”

邓铎曾经被莫炎羞辱,自然能理解伤自尊的感受,无论人年龄的大小。

不仅认错,还要行礼,周小三并不退让,大喇喇受了邓铎这一礼,一副“既然你认错了,我就原谅你”的臭屁模样,微微点头:“那不写放屁,我看你这里桂花开得正好,就各写一首桂花诗吧!”

在桂州写桂花,那是再寻常不过的诗题,当初陈成和小六也曾比试过一首。

这题目人人喜闻乐见,只是金晓客有些可惜,自己那首“屁”诗,颔联的“响如谷雨惊雷爆,嗅似腐殖黯心凉”不还写得挺好的嘛!

既有气势,又有细腻的心理描写,可惜,人家不比了啊……

回到了熟悉的题材上,金晓客恢复了他四平八稳的水准,一首七言绝句很快诞生:

银白金黄丹色稠,四时怎比八月优。

团团碧叶掩红体,香盖群葩占冠头。

那边邓铎不用写那污秽之屁,转写“皎洁之花”,也是心旷神怡,才思泉涌,作诗曰:

冰心玉树两相知,开在鸣蝉渐了时。

应是初晨人未醒,难为别路泪先辞。

木犀已入三分醉,凉月偏生几许悲。

风露沾衣香满袖,那须长送折花枝。

抖抖衣袖,风度怡人,令众人不禁赞赏。

这一番比较,金晓客败下阵来,自是没有悬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