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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元培知道昭昭怕是要说什么大事,也没有阻止。

父女俩一开始还在寒暄,等聂行止来了聂昭昭才开始说正事。

聂昭昭直言不讳,没有绕弯子的意思,“父亲,大哥,我得到消息,崔国公府那边怕是会有抄家的祸事。”

父子俩震惊不已。

一是震惊崔国公府好好的怎么会被抄家,虽然世家坐到这个位置,遭到了陛下不少打压,可户部在崔国公的管理下并没有出现问题。

二是震惊事情是从昭昭嘴里说出来,昭昭是阳王的未婚妻,阳王又是太子的胞弟,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只是不是崔国公的话还能是谁呢?

如果不是崔国公,其他人犯了事,以崔国公的地位,也不至于抄家。

父子俩百思不得其解,纷纷看向了聂昭昭。

聂昭昭等他们消化了,把该想的都想完了,才缓缓说道,“抄家只是一个比喻,至于具体怎么判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今天来就是问问父亲和大哥,崔国公府毕竟是我们的外家,此事可会牵连到聂国公府?”

原来昭昭担心的是这个。

聂元培摆摆手,“这个昭昭不用担心,聂崔两府的亲事是先皇定的,当今皇上忌惮世家,不许我们过多来往,就算崔国公府犯了事,为父定不会让聂国公府受到牵连。”

这就说得通了,难怪当初她回来也从没去过崔国公府。

聂行止考虑的会深远一些,“父亲还是早做安排,陛下早有打压世家之意,即便我们和崔国公府来往不多,可总能找到的,谨防陛下拿这些大作文章。”

“行止说的有道理,昭昭不用担心家里。”

几人就这个事说完,聂行止才说起家事,“昭昭可要在府里住几天?你大嫂说是天天念叨你也不为过。”

反正聂昭昭都是晚上才去办事,住这里也没什么,遂点点头,“住几天吧。”

只是想到大嫂那拉着她说话就没完没了的架势,府里其他的哥哥还没娶妻,勤儿也格外懂事不需要她操心,最大的烦恼应该就是无聊了。

是时候再添个小侄子了。

聂昭昭发现她说了住几天之后两人都显而易见的高兴。

时间不早了,聂昭昭回了昭华院,好在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住起来格外的舒适。

不过还是不忘给秦雅说一声,“小雅,晚上注意着些,不要让人知道我不在。”

“放心吧主子。”

这事她是做熟了的,主子晚上有正经事要出去,她帮不上忙,只能做个贤内助。

聂昭昭首先光顾的就是自己的外家崔国公府,没想到第一次来外祖家是以这样的方式。

不过她喜欢。

直接去了书房,其实她不太懂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喜欢把秘密藏在书房里,还不让人进,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书房有秘密吗?

她先来书房是因为这里有密室,进去前她就觉得不对劲,进来后就知道为什么了。

密室里是空的,全是灰,像是从有密室起就没用过一样。

可是外面的机关光滑无比,不是每天都用是不会变成那样的。

不知道做给谁看的。

聂昭昭把书房的东西翻了个遍,连书的夹层都没有放过。

除了一封信,其余的都是正常的东西。

信是无字信,聂昭昭把字显现出来,上面写着如果事成允他摄政王之位之类的话。

不知道是谁写的,没有落款,字迹工整的像是打印的。

崔国公好歹是国公,还是一部尚书,这话也信?

保险起见她在全府撒了药,细细的探查,大密室在池塘下面,里面全是金银,还有国库银子的印鉴,这些就是崔国公贪污的吧。

账本什么的都在,银子也没有经常清点的痕迹。

聂昭昭没有动,对某些人来说,自己的东西,就算别人看过再放回原位,他也能感觉到被动过。

等会儿聂昭昭就通知龙景阳,天不亮就会有人来抄家,他来不及转移的。

那封信她恢复了原样,也没有拿走,等崔国公府被抄家了,不知道写信的人会不会有动作。

准备走的时候聂昭昭心里一惊,有人醒着。

什么人能躲过她的药。

聂昭昭转瞬来到那人面前,看穿着是个妾室,手隔空捏着她的脖颈,“你是谁?”

那人本想再装,可窒息感传来,憋的满脸充血。

聂昭昭放开一点,那人就立马猛烈的咳嗽起来。

聂昭昭觉得她有点熟悉,但是绝对没见过。

女人咳了好久才停下来,眼睛里一片通红,还有盈盈的水光,委屈的看着聂昭昭。

聂昭昭觉得她有点奇怪,给她把上了脉,发现她是个哑巴。

“会写字吗?”

女人点了点头,主动拿过床头的纸笔写道,“你是谁?想对我做什么?”

聂昭昭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终于想起来了,在陵国善堂的那些女人,可不就和眼前的人有点像。

陵国善堂现有的女人已经很少了,虽然她不记得当时在国师府感知到的有多少个,但是绝对不止善堂那几个。

原来用处是在这里。

“你的主子是谁?让你们来陌国做什么?”

那女人刚从呼吸不畅的苦痛中解脱,现在明明聂昭昭什么都没做,她却像溺水一样难受,手也哆嗦着,不肯再写一个字。

真是难为她了,善堂把她一个哑巴放这里做什么。

“你不写也没关系,明天崔国公府就不复存在了。”

聂昭昭不知道的是,女人并不是一开始就哑的,只是为了自保,自己弄哑的。

翠竹刚刚只是被吓到了,以为被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才那么惊慌。

现在听到聂昭昭的话,似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翠竹定了定心神,决定赌一把,重新提笔蘸墨写了起来,由于还没缓过劲,手还在发抖,写字也歪歪扭扭的。

“我叫翠竹,确实是陵国人,从我十三岁以后,所做的事都不是自愿的。”

她愿意写出来就最好不过了,聂昭昭在空间里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半,还有时间。

她平时的看看天色什么的,其实都是在空间里看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