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时间紧,晚上不过夜,只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得将第三场试题解完。
时间争分夺秒,大历朝的乡试是连考三天,三场连续,三天两夜。
等到了会试时,到了京城,那就更恐怖了,每场三天,一连三场,也就是九天六夜。
此时考场内闫天泽正在奋笔疾书,考场外午时过后,安玉便和冷月相约着来五柳书院外等人。
“他们还要些时间才能出来,一般要等到申时之后,你就先坐下,喝杯茶先!”
冷月见安玉一下子站起来往外探,一下子又坐下。
反反复复的,看着就是心急状态。
“还要那么久呀!”安玉见现在才是末时,还得再等好一会儿。
顺着冷月的力道重新坐了下来,拿过桌上的茶水,小口得喝了起来。
他们今日的位置还是老位置,不在包间内,就在靠窗的二楼大堂里。
安宁这一出来,便看见安玉他们。
“弟夫郎,怎么了?”
今日陪安宁一起来等独孤逸的是独孤信的妻子,也是永丰县县令的小女儿陈丹琼,嫁给通判大人嫡长子也算是高嫁了。
不过这嫡长子现在看起来还不如嫡次子。
陈丹琼恨她这夫君窝囊,但是又不得不讨好这二房的。
自从白家出了白财源的事情,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独孤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扶持起了安宁娘家。
那安大一家可不就得了势,再加上安家的人也够聪明,得了独孤良的扶持,那是一路高进。
白家的生意都差点被抢光了,要不是还有白夫人这个正经通判夫人在,还能勉强在独孤良前边晃,那真是差点就直接查无白家了。
现在安宁他们势头正劲,她能不巴结着嘛!
安宁笑道:“无事,就是遇到了我那堂兄罢了!”
说着陈丹琼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
还真见到当初他那弟弟原定的便宜夫郎,后面听说是嫁给了救他上来的那败家子,没想到这打眼碰上了。
“听说他夫君也是在五柳书院的,想来也是来等人的,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陈丹琼看着他这端方得体的弟夫郎,活像她是他身旁的丫鬟似的。
心中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不了,堂兄一家子同我家误会,还是不去他面前讨人嫌的好!”
安宁一副潸然雨下般,说掉眼泪就掉眼泪。
但是陈丹琼是什么人,也是个人精一样,这点话不足以她为安宁冲锋陷阵。
“有误会的话,以后约个时间好好聊聊,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
陈丹琼顺着他的话说,这使得安宁不上不下的。
只能装得大方道:“大嫂说得对,咱们还是先去逛逛,给夫君买点爱吃的。”
安宁转移话题,陈丹琼毕竟是要讨好人,没敢说太多,顺着对方的意思给个台阶下。
两人心中各异,互相看不上又其乐融融的样子,真叫人看得稀奇。
安玉是在安宁两人出了茶楼大门,才远远看到的,不过他丝毫没有将眼神给到安宁。
这已经嫁到闫府几个月了,安宁除了刚出嫁时出现在他眼前碍眼,后面还算安分,没有主动来招惹。
但是这几天,他爹爹和他说,他那大伯开始蠢蠢欲动了,想动他们家的生意。
看来这独孤良刚扶持起来,就有些飘了。
不过这是他父亲和安大伯之间的事,只要安宁和他那不长眼的夫君别来招惹他和闫天泽,安玉才懒得搭理他们。
“咱们要出去先逛逛吗?”
离他们出来还有不短的时间,这一直在茶楼坐着也无聊,附近有不少书局,安玉提议去逛逛。
冷月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欣然答应,往日里他送人来书院时都急急忙忙地,现在可以好好看看。
“走走走!小君、立群你们两跟上。”
见自家少主君去耍了,留下安山和书墨两个书童面面相觑,不过好在还有赶马车的大哥一起,也不算无聊。
他们这一伙和其他书童们聊天也是聊得起劲。
“来,月哥儿,这里坐。”
从书局里逛了下没意思后,两人又到了一个靠湖的亭子。
波光粼粼的湖面,还有朵朵荷花争艳,风吹动亭子旁的柳树,摇晃,不远处就是热闹的街市。
虽然书院这边离真正的闹市很远,但因着今天学子们考试结束,所以不少人都来接。
还有附近的小摊贩们,人流量自然就比往日的多了不少。
“月哥儿,你觉得这次他们考试成绩怎么样呀?”
安玉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闫天泽那人,他未嫁过来前听到的都是负面消息,不学无术。
虽然进入书院后,回来都很用功,他还是怕考不好打击对方的自信心。
“放心吧,他们肯定都考得不错,我相公还经常夸你相公博学多才呢,绝对不会考差的。”
冷月的话,让安玉将博学多才放在闫天泽身上,他咋还是感觉不那么搭呢。
至少到目前为止,安玉顶多承认闫天泽确实聪明,而且有点小才。
对于记账法的事情,安玉自动屏蔽成是闫天泽不知何处学来的,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的脑子想出的,毕竟那么精妙高深。
“相比你夫君,我还更担心我夫君呢。”冷月也叹了气。
要知道朱燚心气高,之前直接不跟任何人说便来到了这玉都府,一来就是待了两年。
要不是上次赐婚成亲,回来娶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京。
这不刚成亲没到几天,便收拾着将他也带出了京城,来了这玉都府。
成亲前,他便听说了他夫君是有名的纨绔,不学无术。
还在京城时,书院也不去,一天到晚吃喝玩乐,招鸡斗狗,后来有天不知道受什么刺激,跑来了玉都府。
要是这次考砸了,不知道以朱燚那好强的性子,会不会受得住。
“你夫君还需担心,他那没心没肺的样,看着就是心里承受能力强的,而且听闫天泽说,他还挺努力的,不像表面那样吊儿郎当,你放心就好。”
安玉还真看不出来,冷月居然担心他夫君,之前还那般冷静的,看来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