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霍天格要给我介绍的人是谁,但从霍天格的表情中不难看出,那个人对于霍天格来说也是十分的重要。
我没有过多的言语,只点点头,想要转身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觉,霍天格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是他这个人不对劲,而是他的命格。
这一点倒是我的疏忽了。
做为金门人,第一眼看到霍天格的时候,我就应该发觉到这一点的。
当时因为天太晚,再加上霍天格来的匆忙,还有童发的出现,让我一时乱了心智,并没有仔细的观察霍天格的面相。
此时,我才发觉,霍天格的身下居然有三个影子。
虽然这酒店里的灯光很亮,但我确信,他的这三道影子并不是灯光的原因,而是有人在他的身上用了三花聚顶之术。
意识到这一点,我又抬头看向霍天格,察看着他的面相。
霍天格长得英俊,细皮嫩肉,与我们意识中对于关东人的形象完全不同。
从这面相上我并没有看出不妥,只是我觉得我所看到的不过是虚相,有人动了霍天格的命格,也改变了他的面相,他的面相所呈现出来的只是一个假象。
霍天格被我盯着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道:“十五爷,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并没有觉得不妥,身为金门人,为别人观面相已经成为我的习惯。
“你之前算过命吗?或者说,你有没有找人给你破解过什么东西?”
霍天格微皱下眉头,道:“不愧是十五爷,你果然看出来了。”
说到这里,霍天格顿了顿,接着道:“姑妈说我是童子,活不过十八岁,所以,自我出生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马力家,我和马力从小就是形影不离,姑妈说了,她能带我到十八岁,十八岁之后会有一个大坎,她会尽量用秘法帮我避过去。”
“虽然我不知道姑妈用的是什么方法,总之,我这一路走来也算是顺风顺水。”
我知道,霍天格口中的姑妈就是马力的母亲马小玲。
想想也是,马小玲是马氏龙族的传人,她的本事是毋庸置疑的,以她的本事来说,这改命格破童子都是手到擒来的活。
不过,改变霍天格这面相的人,我觉得不会是马小玲。
以马小玲的本事来说,没必要做这些东西,再者说,霍天格的面相并不是从小改变的,而是近两年,据我所知,马小玲自宣布马氏龙族退出江湖之后就一直在全国游历,未曾回到关东,她也不可能有时间给霍天格改面相。
我道:“近两年里,你有没有接触过金门的人,或者说,有没有让他们为你做些什么?”
霍天格一听这话不由的笑了,道:“十五爷真是说笑了,做为我们生意人,可以说是经常会跟金门的人打交道。”
我笑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找过相对有本事的金门人帮你破解了过什么,比如说,命,面相?”
霍天格思忖一会儿道:“哦,我知道十五爷说的是什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面相发生了改变?”
我没有想到霍天格会说的这么直白。
我也不磨叽,直接点头。
霍天格又是一笑道:“不瞒十五爷,家父就是这方面的大家,而且我说明天要带你去见的人也是他,他的本事也不小,当然,相对比十五爷来说就有些逊色了。”
我忙摆摆手,未曾见到人,又怎可贬他人而抬高自己呢。
既然是霍天格的父亲给他改的面相,那我就不便多问了。
与霍天格告别后,我便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当我来到路遥的房间门口时,我不由的停下脚步。
一想到今晚发生的事会与路遥的身世有关,我的心里就如同堵了一块石头,久久不能平息。
我轻轻推了推门,房门并没有上锁,借着缝隙,我朝房间里看去,此时的路遥正坐在床边,看向窗外。
我没有想到路遥还没有休息。
“十五爷,是你么?”
路遥突然开了口。
我略显尴尬,推门走了进去。
路遥回转过身来,他的脸色有些氤氲,情绪有些失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路遥呈现出这般的神情。
我看不透路遥的心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十五爷,记得当初你跟我说过,有机会你会查出我的身世,而且,你还说,我的身世跟关东有关系,这次来关东,我一直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尤其是到了那关家庄,我更是有种魂不守舍的感觉,总感觉我跟关家庄似乎有什么关系。”
原来路遥是在想这些。
我没有想到路遥会有这样的感觉。
看着路遥,我道:“路遥,你一定要沉下心来,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这次来关东,的确有些蹊跷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路遥点点头,道:“十五爷,没事的,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只要尽力就好。”
我嗯了一声,道:“赶紧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从路遥的房间离开,我的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帮路遥查明身世。
这是我第一次不自信。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我,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冲破这强大的力量。
回到房间,灵猫已经蜷缩在被单上睡着。
我走到床边,轻轻的躺下,尽量的不发出声音,以免吵到它。
也不知何时,我沉沉的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一场大火,梦到了好多人,梦到的那些人正被大火无情的吞噬,他们哀嚎着,呼叫着,奔跑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大火的姿意灼烧下变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那个画面,有些让人触目惊心!
我不忍直观,突然,一声声的啼哭声传到我的耳边。
我转头看去,一棵绽放正艳的桃花树下,一个婴儿正在襁褓之中啼哭着,他的双手在半空中挥舞着,好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突然,一个人影窜了出来,他看着那个婴儿,冷冷的说着。
“斩草要除根,一个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