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不仅要忙着跟摩格的大小老婆们周旋,还忙于跟喇嘛达尔扎玩儿些“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戏码,一整个充实到可怕。
喇嘛达尔扎不是什么好脸色看他,他就暗自为自己打气,熬过这段虐恋必定迎来情深!
喇嘛达尔扎发现打不过就开始躲,绕着他走,弘历又忍不住咬着手帕落泪,坚信对方定是将爱意隐忍不发,迫于二人的身份所以封心锁爱。
反正弘历也真顶顶是个人才,成功做到了让王钦等随他而来的人全都缩着脖子,生怕哪天一不留神出府时被人套麻袋泄愤的程度。
毕竟最烦弘历的除了摩格就是摩格大老婆,喇嘛达尔扎也正是她的儿子。
这打京城来的小男狐狸精他咋不上天呢!
抢完男人还来抢她儿子,上辈子咱俩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这辈子怎么就可着我兜里扒拉呢!!
都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但弘历跟这一家三口的爱恨纠葛确实新鲜,一般人哪见过这种热闹啊?
这就导致摩格的小老婆们都不拿白眼翻弘历了,毕竟火又没烧到自己屁股,看热闹又不吃亏。
好看,爱看,再加把火最好!
要不说怕啥来啥呢,弘历撵着喇嘛达尔扎屁股后面热情洋溢了许久,就在摩格的二老婆和三四五六们都开盘赌他到底能不能成功时,新的变故出现了。
弘历这个老色批突然扭转目标,对着摩格的次子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尔来了兴致!
摩格二老婆直接怒到把桌子都掀了。
这是她儿子啊!!!
你这活该遭了瘟的东西,我儿子看着人高马大的,实际才刚刚十五岁,你是饿疯了吗你!
男人永远都爱嫩的,哪怕弘历换了个取向,但不代表他转了性子,前有野性难驯的成年糙汉喇嘛达尔扎,但是完全不影响他又对鲜灵灵的弟弟垂涎欲滴啊。
王钦斜眼看着弘历在这儿西子捧心,叨叨什么“我不是天底下唯一一个爱上两个男人的人”,听得他都开始同情摩格了。
这人上辈子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老天爷这辈子把弘历派来制裁他。
还不光嚯嚯他一个,这都赶上顺着族谱排号、挨个下手了,太惨了。
摩格也很心累,俩儿子轮番来告状,大老婆和二老婆也发起疯来闹个没完没了,这一天天没个消停日子,愁的他屁股都疼。
没错,他到现在依旧“旧疾未愈”,当初九连环给他造成的伤害不仅仅是是物理层面的,还有精神攻击,午夜梦回他还会感觉自己菊花一紧……
有些伤痛,造成只用一瞬间,却需要一生来治愈,说的大概就是摩格了吧。
反正没人能懂摩格隐藏在心底的痛楚,大家都忙着声讨弘历、躲着弘历和持续吃瓜,你还真别说,自打出现了弘历这么个混不吝的角色后,他们部落比从前愈加开放包容了不少。
听说已经成了两对儿同个性别的有情人,甚至还有人跑到弘历的公主府前“大胆示爱”,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遮掩对侍卫长的爱慕之情。
王钦:“………”
礼崩乐坏!
成何体统啊!!
他一个心理扭曲的阉人都实在看不下去了!
于是他连夜给京城去了一封信,详细讲述了这里发生的种种事情,最后询问皇上继续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这毕竟不是什么加急的信报,一来一回又需要许多时间,等王钦收到京城的回信时弘历都已经逮到机会对着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尔亲香了两回,气的人家好好个蒙古少年哇的一声哭成了泪人,好悬没闹到绝食自尽的地步。
还在满心回味着青涩少男滋味的弘历忽然瞧见了王钦跌跌撞撞脸色煞白的样子,被吓了一大跳。
咋了,被非礼了??
“主子,大事不妙啊!”
弘历“扑腾”一下坐起身来,紧张开口:
“怎么了?是喇嘛达尔扎听到传闻后生气了吗?”
王钦恨不得给弘历两杵子,你这核桃大的脑仁儿怎么就装了这点子男欢男爱的男男之情呢!!
“不是,是京城不对劲啊!”
弘历一听便松了口气,又重新瘫倒在榻上,半点都不在意。
京城出了哪门子大事也不关他一个和亲皇子的事儿,操那么多心图啥呢,有那闲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雨露均沾、安抚住喇嘛达尔扎呢。
“奴才收到了京城的来信,可信件上的笔迹和印章它、它不是万岁爷的啊!!”
哦,不就是有人替皇阿玛处理信件嘛,多正常个……嗯?等会儿!
“我那个好三哥如今这般出息,都能替皇阿玛代笔啦?!”
王钦哭丧着一张脸,把脑袋摇晃成了拨浪鼓似的,“不是三阿哥啊……是三公主。”
弘历被这句话给惊到忘了呼吸,好悬没一口气没上来给自己憋了过去。
“胧月?!”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不要脸,私底下肯定没少讨好皇阿玛,居然能叫她得了这种殊荣,尾巴估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哼,皇阿玛就是偏心眼偏到胳肢窝去了,胧月多少次对我不逊,什么时候见皇阿玛真的惩罚她了?我就知道这妮子是个心眼儿多成蜂窝煤的!”
王钦:………
好好好,牝鸡司晨的方向你是一句也不提啊,就知道跟人家玩儿争风吃醋那套,把你嫁出来和亲真是不冤!
“主子,胧月公主再讨皇上欢心,但公主之身怎么也不该染指这些,是不是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变故,这才让三公主有机会接触到这些的?”
王钦就差直接扯嗓子大喊胧月公主是不是造反了,直接从皇上手里抢走了权力这种可能性。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按照胧月公主从小那个说一不二的混世魔王性子,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
“皇阿玛又不是老年痴呆了,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帝王心思岂是你一个奴才能够猜透的?”
弘历扯了扯嘴角,并不在意王钦的大呼小叫。
就算弘时再废物,那还有弘曕在呢,怎么也轮不到胧月什么事儿,青天白日的讲什么冷笑话呢!
王钦再次清楚认识到了一件事,自己这个主子绝对是个棒槌,只长了个男人脑袋,除了男人就是男人,半点儿正事也不寻思。
算了,还是赶紧趁如今胧月公主还只是个“公主”身份暗暗示好吧,晚了就排不上号了。
还好早年间为了“报复”弘历,自己没少从内务府扒拉好东西送去讨好胧月公主,只希望她老人家没忘了自己这个小喽啰。
……
要说弘历和王钦距离京城那么老远,瞪着眼睛瞎猜肯定是猜不对情况的。
但即便是一直身处京城的人,他们也觉得有些摸不清头脑啊!
这短短半年来宫里发生了不少变故。
先是皇上的龙体大不如从前,批阅折子的速度下降许多,精神头明显不足了。
紧接着向来受宠的熹贵妃一度日日进出养心殿,据说没少跟皇上探讨政事。
后宫不得干政这条红线看似严重,但养心殿的口风向来极紧,只要主子不松手,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的。
却偏偏熹贵妃沾染政事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火速传遍了前朝后宫,气到有两个老臣恨不得以死明志,弹劾熹贵妃的折子迅速满天飞。
紧跟着三阿哥弘时又闹出丑闻来,居然在果郡王府上举办宴会时当众调戏人家府上的婢女!
当日受邀的宾客众多,这事一发生,消息彻底是堵都堵不住的程度。
胖橘怒火攻心,险些直接从龙椅上栽倒在地,当即便传召了太医前来看诊。
就在他刚平复下心绪不久,一直闭门养病的皇后走出了景仁宫,一身素衣前往侍疾,屏退左右后这对天家夫妻不知谈论了些什么,紧跟着熹贵妃又突遭皇上怒斥,竟然严重到了被勒令禁足、无命令不得出的程度!
朝臣们的cpU都快烧了,这都哪跟哪啊,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有些跟不上趟了呢。
第二日早朝时更是好一阵刀光剑影。
先是以温宜公主的现任驸马为首,一群人站出来维护三阿哥弘时,称调戏婢女是无稽之谈,三阿哥不过是与那婢女攀谈几句罢了,并不是什么大错。
又一群人站出来为熹贵妃辩护,言明她为大清出宫祈福在先,又为皇上开枝散叶生下一子二女,不该落得个不清不楚被禁足不得出的处罚。
张廷玉眼睁睁看着龙椅之上的那位脸色都逐渐变得铁青,心里既懊恼怎么没告假,又暗爽自己亲眼见证了这场热闹。
瞧瞧,多难得一见的早朝啊,这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就差趁热喝两口了。
两方人马跳脚跳得厉害,其他人迫于各种关系也纷纷站队,还有几个趁乱拱火的人。
就在胖橘险些气到脑溢血时。
“砰——”
当日弹劾熹贵妃最狠的那个老臣撞柱子了。
要说当场撞死倒是不至于,但惊吓效果还是很足的。
毕竟谁也没想到大家伙正忙着吵吵嚷嚷的呢,旁边站出来个狠人,连个前摇都没有,二话不说直接就奔柱子去了!
糟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一脸血躺在地上,眼瞅着都开始翻白眼了还能继续说话呢,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全场寂静下倒是十分清晰:
“熹贵妃……怎可干政……野心……不可……”
好了,这下彻底翻白眼了,直接晕死过去。
他倒是没动静自己关机了,其他人可是吓个够呛,能叭叭的情况下谁想跟柱子拼脑门硬不硬啊,这老头也太卷了吧!
胖橘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开始哆嗦了,但他心里清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绝对不能露出半点不对劲出来,硬撑着结束了这场闹剧般的朝会。
其他大臣还没缓过来这份惊吓呢,不出一个时辰,又收到了从养心殿发出来的圣旨,再度被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