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东宫硬骨头 > 第189章 说穿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总要有个由头吧。”

“你祖父说我太疏忽了你。爹想想也觉得亏欠你良多。”

无忧瞬间想明白了大概,淡淡点头。

“那爹走了。”

“好。”

水芳把叠好的银票交给无忧,喜滋滋地笑着:

“娘子的日子真的好起来了,二爷一大早就给您送钱呢。”

无忧也没避着,打开一看,竟是给了她三百两。

“上次我要钱的时候,他抠抠搜搜哭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还哭穷说他一年俸禄不到300贯。

好说歹说才得了些。

这一下给我拿了一年多的,倒真是割肉了。”无忧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二爷这是意识到了您的好,娘子也别太冷着脸了。再多隔阂,终究是血浓于水。”

无忧下意识摇了下头,旋即拍了拍她的手肘,沉默着往回走。

不期待,或许偶尔还能有些意外之喜。

期待便只有失望。

不要期待,不再期待。她几乎每天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

清醒的活着,固然痛苦,也比活在自我欺骗中强上许多。

不过,这活宝爹的出现,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好理由。

本来还想要找什么借口出门,当下决定以买文房四宝的名义出去。

她爹的态度,必然也是老爷子的态度,有这个顺理成章的理由,老太君应当不会为难。如此一想,她心情轻快许多。

梦都是相反的,以收钱开始的一日,一定会顺遂的。

她在心中默默自我开解鼓舞了会儿,收了收心绪,开始练功。

用过早膳,无忧便借着请安知会老太君想要出门。如她所料,老太君没为难,只简单嘱咐几句便吩咐人给她套马车。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书斋的对面。

无忧下了马车,先在旁边的书斋逛了逛,才不疾不徐走向太学书斋。

跟掌柜的打了招呼,长驱直入。

元琰正坐在树下看卷宗,听到推门声,便知是她来了,头也没抬道:“画在屋里。”

“哦。”无忧本有话说,见他沉浸在公务里,便没打扰,施施然进屋干活。

半晌,元琰批完一卷,没听到屋内有什么动静,遂放下笔,起身走去。

透过窗,看着她手指似抚琴般,快而巧地卷边,看着那垂头专注的侧脸,倚着窗,不禁思绪渐远。

“你陪皇上去了宣国公府,可有见到十一娘?”

“母妃到底想说什么?”

“十一娘不行。”

“八字都没一撇,您又胡思乱想哪去了?”

“你是我儿子,知子莫若母,等八字有一撇就晚了!你真看上了谁,母亲比任何人都高兴。

前提是,你得先把正妃给定下。

你我都心知肚明,这正妃选谁也选不到十一娘的头上!

当初我说十一娘的优点,你装作不爱听,那现在可愿听听她的不足?”

“说呗,谁拦得住您呐。”

“你还别不耐烦,这孩子所有的优点,都不敌一个致命的缺点。”

“什么?”

“野心不够。”

“你若是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致力于当个闲散王爷,她当然是非常好的主母人选,拿的出手。

哪怕日子苦一些,我相信她不会嫌弃你,她能陪你过苦日子。

我看得出来,不管什么环境下,她都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这是本事,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做到这个地步,很了不起。但是你要走路的是这条路吗?”

“你知道吗?长公主上次跟太后提到她时,说国公府这十二年来,每年只派人上山两趟,所送之物不过几套衣服些许银子几份食盒。

就是养个跑腿的也不至于这样便打发了。”

“东宫思玄原是礼部侍郎,既说她有煞星之命,东宫家肯定要避嫌。”

元琰知道她不受待见,未曾想如此不受待见。

“虽为人父母,再避嫌不该人都不做了!况且是未定之数,如何能这般弃之不顾了!”

李淑妃口气忽然严厉了些,又轻叹一声:

“偏她住在郡主的院子。定王爷不用查都能想到,那东西肯定是如流水往那边送。

经年累月的这么对比啊,这种落差下长大的孩子,要么就是一身反骨不认命,处处争强好胜。

要么就是心气早就被搓磨没了,有一日过一日的凑合着。你自己说,你觉得她是哪种?”

“母妃觉得她是哪种?”

“你当知道,有一种淡定自若是因为破罐子破摔,心灰意冷。”

“她不是。”

“什么?”

“母亲这是在设套,您说的这两种心性,都不是当您想要的贤内助儿媳。

您心中已经给她判了刑,再找罪名,未免偏颇。”

虽在母妃面前,冷淡回应,可那些话回荡在他的耳边迟迟无法散去。

元琰想起了她们的初见,他气不过太傅夸她贬他,上山寻她想出口气时,她规矩有礼。

虽然比起城中珠圆玉润的贵女偏瘦许多,气色差一些,当时只当是小姑娘身子娇弱,干点活就受不了。

那双眼睛,灵气满满。看她的学识气度,还想国公府是用心的,后来虽意识到宣国公府或许对她没那么上心,竟不知是这般糟践她。

要怎样安抚内心,才能如斯心平气和、不卑不亢?如斯热心。

感到背后炙热的视线,无忧忍着没有回头,待收拾完毕,才矜持转身。

这一看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他并不是在看她,他……在神游。

无忧悄悄走过去:“殿下,殿下?完事了。”

元琰回了神,略有些尴尬揉了揉脑门,退后一步,“哦,本王走神了。”

隔着窗台,她十分正式地欠身行了礼:

“多谢殿下昨日相助。”

“你还好意思提,见到你,本王才知道何为浑身是……”

元琰说着抬起头,话到嘴边,改了口,“你眼睛怎么都是血丝,没休息好?你该不是……担惊受怕了一夜?”

无忧不答反问:“您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为了别人的事,御前吵闹,口出狂言,是自讨苦吃。但你……应该也思虑过后果了吧。”

“是,殿下,我不止为她,也是为自己。这件事虽然发生在八娘子身上,我却有深有兔死狐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