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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东宫硬骨头 > 第266章 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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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还是一副我儿受大苦的痛楚关切。

虽说礼节上不曾怠慢自己,可那打眼里散发的关心到底无法均匀分发。

他承认,那一瞬,委实刺目。

不知怎么就走到这园子了,恍然中忍不住想,若母亲还活着,应当也会如是吧。

复又觉得自己可笑,那可是宁愿为了娘家去死,舍下幼子的女人。

原只当自己走累了,歇一歇,没想到竟被这令人头疼的丫头瞧见了。

夏稷钰忽觉得有些难堪,拍了拍屁股,起身离去。

因着东宫守恩和雍郡王的回家,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了去,除了安氏,无人在意无忧的出门。

无忧珍惜这风雨前的平静,交代了丫鬟,谁也不见,回屋补觉。

躺进贵妃榻,刚才在马车里的睡意,却是一点儿都没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不断飘过很多人。

不出意外,李悠然应当很快就会听到自己的今日之举。

以那个人的傲慢,或许能对拒婚忍而不发,应当不会忍受有人压在她的头上。

无忧不信李悠然还坐得住。

晋王离京,是她们最好的动手时机。

为了一劳永逸,动手前,必要解了身上的这个束缚。

云娇娆,且看你的了!

无忧深吸一口气,想到远去的人,心中一片柔软,嘴角还未扬起,又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酸苦。

每个人提起他,都是冷淡如冰,不近人情。

偏偏自己看见的,都是周全妥帖。

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他这般费心?

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极力隐藏的情绪在心头渐渐散开。

不由又想起二皇子的做派。

嘴上说着暖人的软语,可那双眼睛是冷的,似是藏在暗处的毒蛇,防备又谨慎,伺机猎杀。

想到他的眼神,无忧就有些头皮发麻。

视线虽没对上几次,可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人在观察自己。

她与荣王并非第一次见,但这种阴森沉郁的感觉却是第一次有。

无忧无意识地搓着手,陷入沉思,为什么呢?

显然,荣王并不知晓她上了晋王殿下的马车。

难道是因为李悠然?

“姐姐也不来看看我?”

门外夹杂着委屈的抱怨声打断了无忧的思索,她理了理衣裳,走出房间,“你怎么来了?”

“刚从祖母那儿出来,顺道来看看姐姐。”

无忧上下打量了一圈儿,虚抓着他的胳膊,并肩往厅屋走。

“看样子,并没受苦。”

“只是循例问话,连大牢都没去。

一人一间房住在衙门后院,京兆尹还把屋子腾给雍郡王和小侯爷,急匆匆地带着老娘去住客栈了。别提多好笑了。”

无忧听得眉头一皱,这就是大夏的官?天子下令要查,还能如此礼遇?

见她没笑,东宫守恩倒有些不自在,“姐姐是不是早知道有人作弊?”

无忧想了想,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什么考试会没有的作弊的?”

“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情急之下说错话了。”

“你是清白的吗?”

“我……我当然……我应该算吧。”

东宫守恩脖子一梗,想到自己是背了她的题,又觉得没那么理直气壮。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有分寸,自然没什么可嘱咐的。”

他迟疑片刻,“你和母亲,又吵架了吗?”

“刚脱了身,就想当和事佬了?”

“这段日子,母亲挺难的,院中的那些姨娘也有些太放肆了。”

“所以呢?”

“姐姐不妨去提点一番。”

“你把我当什么了?什么时候提点姨娘成了小辈的事了?”

“我不是你们的工具。”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她对你,是个好母亲。对我,无异于侮辱了母亲这个词。

所以,我不会为你们的母子情深而感动,只觉得刺眼。”

“姐姐……”

“你读书,自当知道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

我不想迁怒你,但我也不是庙里菩萨。

便是庙里菩萨,且得拜一拜才能提要求呢。

所以别再理所当然地要求我做什么。

别觉得我凡事都应当与你同声一气,别让我连你这张脸都讨厌,好吗?”

东宫守恩抿了抿唇,“是我失言了。”

“不知者不怪,以后再犯,就是故意了。”

两人正巧走到厅屋门口,无忧淡淡问:“这茶,你还喝吗?”

东宫守恩眼睛一亮,“我想喝。”

“进屋吧。”

“那个……小侯爷问起了姐姐。他一直盯着我的脸瞧,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无忧耐着性子听他讲述在京兆府的两天一夜,等他说累了,方把人送走。

未出一日,无忧上了晋王的马车便传遍了六宫,传进了各个皇子府。

太后这种见了一辈子大风大浪的淡定之主都十分惊讶,“你没听错,老五真牵了她的手?”

三皇子点着头,言之凿凿:“皇奶奶,那些守卫看得真真的,是老五亲自把她拉进了马车。”

李悠然进宫给太后和贵妃送华服,听到这事,顿时黑了脸。

谢贵妃嘻嘻笑着:“哎哟,这真是木头开窍,铁树开花了呀。”

太后眯了眯眼睛:“十一娘?是手残了的那孩子吗?”

谢氏摸着肚子,不禁想到了福生,略显困惑:

“正是她,是个伶俐的。可怎么会是跟五郎呢。”

太后:“不知她手好了吗?”

李悠然眼里冒着火,没好气道:

“怎么可能完好,她那手上的伤可重啊。在长公主府吃席的时候,手还遮掩着呢。”

闻言,谢贵妃也叹了口气,

“那道口子伤的是深,能不留疤的怕是一万个里都找不到一个。

不过管它深不深呢,这也算是事出有因,五郎都不在乎了,咱们何不宽容些呢。”

夏元琪哼唧一声:“娘娘这也太偏心了,怎的换成五弟,就这般包容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那莺莺燕燕没完没了的,本宫平时可有苛责过你?”

“嘻嘻,三郎素知娘娘最是宽容的。

可我再没正形,也没有当众同谁拉拉扯扯呀,还是在宫门口,皇奶奶您说,是不是太不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