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河南道瘟疫横生,此去凶险万分!二郎你完全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啊!
况且孙神医已经去了河南道,他老人家医术通神,长孙大郎和魏王殿下必然无恙!”郑丽婉急声劝道。
“婉儿,你当真以为我去河南道只是为了长孙大郎和魏王殿下吗?”房俊有些失望的看着她。
“婉儿当然知道二郎心怀万民,此去是为了拯救河南道的万千百姓!可是……”郑丽婉说到最后,一双美眸瞬间泛红,雾气蒙蒙。
“婉儿,这世上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有些路也总要有人去走!
咱们之所以能在长安城生活无忧,并不是真正的天下太平,而是我大唐边疆万千将士用生命换来的!
要是人人都瞻前顾后,畏缩不前,那这世道就真的没救了!”房俊铿锵有力的说道。
“可是万一你感染了怎么办?!”郑丽婉听到这话,娇躯巨颤,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婉儿,还记得我说的那句话吗?”房俊看着这妮子真情流露,忙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悸动,神色无比认真的问道。
“记得!”郑丽婉重重点头,颤声念道:“踏破……南天,碎裂凌……霄,如若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
“这便是吾之决心!河南道瘟疫一日未除,我房俊便一日不归!”房俊一脸坚定。
“二郎,你乃……宰辅之子,如今已……然少年封侯,为……何你还……要如此?”郑丽婉看着眼前这个俊朗少年,眸光复杂。
以房俊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他不去河南道,也没人敢说他什么,对他的威望也丝毫不损,又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那可是瘟疫横生的河南道啊!纵然青蒿素可以治疗疟疾,但能不能活下来也得看命!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房俊抬眼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缓声念道。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轰!
此诗一出,郑丽婉脑海中犹如闪过了一道惊雷,整个人都呆住了。
“好了!婉儿,我还有事,这便先走了!味精一事,待我从河南道回来自会找你洽谈!”房俊说着,便站起了身,抬脚欲走。
“二郎!婉儿不想……你去河……南道!不要!呜呜呜……”
郑丽婉看着那俊朗挺拔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雅间门口,呆愣了片刻,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慌忙站了起来,疾步冲上前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
“婉儿,这男女授受不亲,你……你这是干什么?”
房俊见鱼儿已上钩,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脸上却故作惊慌,一副我可是正人君子,你可别乱来的模样。
“二郎,婉儿……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郑丽婉心头激荡之下,早已是不管不顾,只想跟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吐露心声。
她怕如果自己此时不说,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她郑丽婉要让房俊知道,有一个姑娘深爱着他,那个姑娘在长安等他回来!
哎呀,我去!果然平时越是温婉的女子,一旦爆发起来,如火山岩浆一般,热情似火!
房俊听到郑丽婉如此大胆的表白,心中暗自感叹,这表面越是乖巧温婉的女子,其实内心越是闷骚。
“可是婉儿你是世家嫡女,而我和晋阳已经有了婚约,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房俊将她的两只柔软小手轻轻扒拉开,转过身,看着哭的梨花带雨,花枝乱颤的郑丽婉,痛心疾首道。
“二郎,婉儿愿……意给你做妾!婉儿这辈子……非你不嫁!”
郑丽婉轻咬红艳薄唇,神色坚定,若是错过如此大好男儿,她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抱憾终身。
“可婉儿你是世家嫡女!就算你愿意,你阿耶阿娘会同意吗?”房俊说着,抬手为其擦拭眼角的泪水。
“这个婉儿……自有办法应对!二郎无需担心!”
郑丽婉感受着眼前男人的温柔,闻着男人那浑厚的男子气息,一双眸子仿佛注入了一汪春水,波光潋滟,水波盈盈。
俏丽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如春日绽放的桃花,艳若桃李,越发显得肤若凝脂,美艳绝伦。
呼吸也逐渐急促,微微有些娇喘,娇艳欲滴的樱唇一张一合,看的房俊是心头火热。
“二郎……”
“婉儿……”
郑丽婉看着眼前男人那俊朗的脸庞,眸光痴迷,娇唤一声。
房俊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面对如此娇俏佳人的示爱,哪里还把持得住?一把将其揽在怀中,低头轻轻一吻。
“小姐,房二郎,你们……”就在两人浓情蜜意之时,丫鬟荷香上了二楼,来到了雅间的廊道上,看到这一幕,一双秀眸猛然瞪大,失声惊呼。
“呀!”
郑丽婉瞬间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房俊,羞不可抑的跑进了雅间,接着“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荷香,好久不见,又长大了不少哦!”房俊抬手摸了摸嘴唇回味了一下,接着看向眼前亭亭玉立的小妮子,微笑着打趣道。
“房二郎,你……”荷香低头看了看,一张清秀小脸瞬间涨红,跺了跺小脚,犹如受惊的小兔一般,扭着小腰,“咚咚咚”的转身便下楼去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房俊微微一笑,敲了敲雅间的门,小声道:“婉儿,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之后,便快步下楼离开了。
“二郎,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婉儿在长安等你回来!”郑丽婉打开门,走出雅间,看着消失在酒楼门口的俊朗挺拔身影,眸光痴痴,小声呢喃。
…………